最后决定是无眉吃客先说,他喝了两碗酒,断断续续的说起来,“我说的这事儿是发生在三天前,是听我朋友说的,他说他在逛青楼的时候,由于没有钱被打了出来,一个人走在城里的黑漆漆小巷子里,他骂骂咧咧的。
突然听到了一声惨叫,他当下决定猫腰过去看一看,然后他差点就吓死了,他看见一只白猫咬破了一个大汉的脖子,那血压流的哟,真叫人害怕。
汉子没坚持多久,就倒在了地上,然后死了,白猫在大汉的尸体旁边变成了一个美人,美人只穿了一件薄衫,甚是诱人,那雪白的背影,如墨一样的青丝,傲然挺立的胸脯,还有修长的玉腿……”
无眉吃客咂咂嘴,咽了好几把唾沫,猥琐的不行。
小眼睛吃客受不了了,直接一拳甩过去打晕了他,“他是话没怎么说,龌龊的倒是想了不少,真不是个东西。”
圆鼻子吃客和大胡子吃客赞同的点点头,一人给了无眉吃客一脚。
随后让小眼睛吃客说说他知道的怪事。
小眼睛吃客缝一样的眼四处瞥了瞥,然后压低了声音,“我要说的是吸血魔女,听说最近城南挨河边的人家每日清晨时刻都会在河岸上看见一具被吸干血的干尸,可吓人了。”
小眼睛吃客后怕的直拍胸口,满头大汗。
圆鼻子吃客发问,“怎的没一点风声呢?”
大胡子吃客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自然是被有心人压着了呗!”
圆鼻子吃客没说话了。
小眼睛吃客的酒碗碰碰圆鼻子吃客的酒碗,“兄弟,该你了。”
圆鼻子吃客揩揩手上的油,“我要说的可就是正奇了怪了,城西最近发生了几次血案,有好几个男人被挖心了,这不算太奇怪的事,可是奇就奇在那几个男人是没的身体,只有一颗血淋淋的心呀!
有人想上报道门,可夜里收到信让不准上报,否则没有好果子吃,就这样,这事就被压了下来,知道的也不多。”
四个吃客的事说完了,饭菜也吃饱喝足了,个个腆着圆滚滚的大肚子,喝的脸上是红悠悠的,摇摇晃晃的相互搀扶着,结账走了。
听了四个故事,夏子燃意犹未尽,吃了两口酒后,看见夙欲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夏子燃笑嘻嘻道:“如何?成暮,可有兴趣?有的话,你我联手去破一破这案子呗!”
罗纨听着忘了扒饭,也用他圆圆的杏仁眼盯着夙欲。
夙欲拿起浮光,看着已走到街道上的四个吃客,又看看罗纨和夏子燃,点了点头。
夏子燃闻言,低头,脸上晕开了一抹笑,如同昙花一现,“既然这样,先去城东南西北的现场瞅一瞅。”
三人出发。
曲辞和夙漓紧随其后。
路上,曲辞道,“吃人媳妇,小巷猫女,吸血魔女,留心狂人,倒是各有各的特色和喜好。”
夙漓道:“各自发生在城东南西北。”
“但,”夙漓接过曲辞的话,“食仁酒馆在镇中心,是以它散开来发生的多起命案。”
“因此,”夙漓道,“还得看食仁酒馆。”
曲辞脸上出现了昙花一现的笑,“那他们三人何时才能猜到?”
夙漓摇了摇头,“我想他们已经猜到了,只不过,”夙漓话没说完。
曲辞脑子转过弯来,“现在留下的线索更多,也更有用。”
“是的,三三,”夙漓毫不吝啬的夸赞曲辞,“三三真是天资聪颖,一点就通。”
“那是,”曲辞得意的挑挑眉,“也不看看我是谁的。”
曲辞说话未经脑子,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
夙漓心里如同灌了蜜,甜的发慌,小声的回了一句,“我的。”
夏子燃三人先去了城北老王家。
城北老玩家确实只有一对年轻夫妇,二人如胶似漆,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那吃人媳妇儿眉眼温润,看着属实不像会吃人。
三人在屋顶暗处小心观察。
夏子燃和夙欲看的差不多了,一个提罗纨的一个胳膊就飞身离去。
曲辞看了两眼吃人媳妇,“看来眼见不一定为实。”
夙漓认同的轻轻“嗯”了一声,“不过我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曲辞有意戏弄夙漓,“要是简单了,还能让你祖宗和前辈联手吗?”
夙漓不但没气,反而认同的点头称是。
他这般做倒是弄得曲辞不知说什么做什么了。
他和夙漓跟在夏子燃三人身后,去另外三个地方都粗略的看了一遍,又回到了食仁酒馆的门口。
此时,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夏子燃的手搭在夙欲的肩膀上,“成暮,有没有兴趣和我一同逛一逛这食仁酒馆?”
夙欲反问,“夏公子很有兴趣?”
夏子燃埋头一笑,“我倒是颇有兴致。”
夙欲握紧了浮光,“那便一探到底。”
“好嘞,”夏子燃提起罗纨,“请吧,成暮。”
三人从后门的围墙翻进了食仁酒馆,后院不大,西侧供给客人居住,东侧供自己住。
三人来到东厢房的屋檐上,轻巧地行走在房瓦上,行至于灯火最为明亮的屋檐上停下。
夏子燃和夙欲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半蹲身子,屏气凝神。
夏子燃轻轻地掀开一片瓦片。
这时,曲辞插嘴,“白白,我敢说下面绝对正常。”
夙漓反问,“三三何出此言?”
曲辞贼兮兮一笑,“要是有异常,事情就太简单了,反倒是不需要你祖宗和前辈出手了。”
夙漓颇为受教的点头。
果真如曲辞所说。
屋内是正儿八经的房间,虽然有一男一女做着不正儿八经的事,欲脱衣,声已出。
夏子燃面不红心不跳的盖上瓦片,看着夙欲淡淡的来了一句,“走吧,换个地方。”
“好,”夙欲更是淡定的起身,拍拍衣服,两指向前一弯,“去那里看看。”
夏子燃提抱着茫然的罗纨跟上。
夙漓边偷笑,边问曲辞,“三三,和你想的一样吗?”
曲辞,“……”
他开折扇,扇扇风,“夙漓,你倒是会问话。”
夙漓谦虚一笑,“三三过奖,夙漓惭愧。”
曲辞冷哼,“你猜猜接下来他们要去哪间屋子?”
夙漓扫视一圈,指着一间黑灯瞎火的房间,“是它。”
曲辞的狐狸眼一亮,唇角绽开一抹笑,“你我想的一样。”
一人一妖跟在三人后面,三人来到黑屋的房顶上。
这次夏子燃拿瓦片的动作放缓了。
屋内漆黑一片,隐隐有胭脂水粉味飘出。
夙欲想进屋一探究竟。
夏子燃拉住他 ,“唉,等等。”
夙欲茫然不解的看着夏子燃。
夏子燃脸上挂起了灿烂的笑容,他唇红齿白,少年气满满,有心打趣和捉弄夙欲,“成暮难道不怕下面又是云雨后的景象?”
夙欲的冷颜上点了一点点红霞,低着头从牙缝里溢出字来,“小小年纪,心思龌龊。”
夏子燃没反驳,反倒是笑容越来越大。
罗纨从夏子燃的怀里跳脱出来,扑进了夙欲怀里,“成暮哥哥别理他,我们下去看看就是,罗纨和成暮哥哥一起。”
夙欲捏捏罗纨的小肉脸,“好,哥哥和罗纨一起。”
夙欲又拿开一些瓦片,抱着罗纨轻松落地。
夏子燃无奈地耸耸肩,紧随其后。
曲辞和夙漓互相看了一眼,先后进屋。
屋内很黑,借着皎皎月光也只能勉强窥探一二。
夏子燃设下障眼法术。
夙欲点灯。
黑恶变白屋,屋内陈设简单,并没有异常,只不过时时有胭脂水粉味袭来。
夏子燃走了两圈,双手叉腰道,“屋子必有古怪,应当有一个暗门。”
“床上,”夙漓和夙欲异口同声的回答。
曲辞眉毛一挑,“去看看。”
夏子燃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敲,果然是空心。
他勾勾手指让罗纨走过来,对他道,“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了,哥给你变个戏法。”
夏子燃掌心向床板中心一压,木板移开,暗道出现。
四人一妖进入密室。
屋内恢复了漆黑安静。
密室内香味浓重刺鼻,帘纱层层,白雾飘飘,中心有一个大圆台,台上有一背影对着他们,看着背影应该是一个妙龄女子。
那人回头,让人大出所望,大跌眼镜,竟然是一生的温润如玉的男子。
男子轻轻一动,密室里边传来锁链摇晃的声音,冷冰冰的。
这时四根粗大的锁链锁在了他纤细的四肢上。
男子腼腆一笑,“三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这里实非善地,还请各位速速离开。”
夏子燃向前一步走,“你是担心我们命丧此地劝我们走,还是怕坏了你的好事?”
男子面露愁苦,“命丧于此。”
夏子燃又问,,“你可想离开?”
男子眼里有星光绽现的希望,又急速陨落,“我想,可我做不到,出不去,只能是白日做梦。”
“那你现在行了,“夏子燃抱着自己的胳膊肘,自信满满。
男子吃惊的瞪圆了双眼,“此话,为真!?”
夏子燃一拍胸口,“我们三人行走江湖多年,人称绝配三杀,从不做骗人之事。”
男子感动兴奋的流下了眼泪。
夙欲和罗纨忍住想打人的冲动,别过眼去,不想再看夏子燃睁眼说瞎话的嘴脸。
曲辞说教夙漓,“前辈就是前辈,你这个后辈应当学着点。”
夙漓赞同的附和,“夏前辈随机应变,审时度势,洞察四方的能力的确值得我好好学习。”
曲辞,“……”
他承认恕他眼拙,属实没看出来夏子燃方才的话还带着这些能力。
夏子燃又继续追问男子,“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你不要怕,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就行,我们会竭尽全力帮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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