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景伝:“为什么?”
为什么这世上会有人放着锦绣繁华不享,偏要去深挖那泥垢?
如若只是污了裙摆,冷景伝大可理解。
可便是她所怜惜的那些人,曾抽走过她世界里全部的光,让她深陷地狱牢笼,捆缚住手脚,遍体鳞伤。
傻不傻?他当真是没见过像她这般傻的人。
程秋砚:“因为我曾经意外拍到了一张照片。”
程秋砚:“故事是很早以前的了,冷先生想知道吗?”
随他一样靠在车上,程秋砚动作洒脱,依旧是一副坚定自信的神态,似乎谁也无法改变她的坚持,可事实也确是如此。
冷景伝:“无妨,愿闻其详。”
江州城北区为传统的胡同,住的都是些学者和贫民,她自小便见过无数在大街饿死的孩子,那时她怜惜不假,但还未如此执着。
是贺承欢出国进修前送给了她一台相机,让她记录并写信以抚她异乡之孤独寂寞。
刚开始,程秋砚会特定挑江州的美景拍照,直至后来一次她走出家门时被一逃亡的游街学生撞了,食指不小心按到了按钮,拍到了一张她久久不能释怀的照片。
黑色的轿车停在胡同的十字口,车里前头坐着司机,后头坐着一少爷,行装整洁甚至穿的是西装外套,而轿车旁躲着的一孩童衣不蔽体,啃着地上沾了土的饼,可他却依然露着笑。
看着照片,程秋砚只是觉得刺眼,她没勇气去抬头看前方。
那时她才意识到,让一部分人觉得是天价美食的饼,在一部分人眼里却一文不值,甚至如这地上的土,随时可以去踩几脚。
西餐是什么?西装是什么?别墅又是什么?那些洋人的东西,有的人一辈子都与之无缘,有的人却早已习以为常。
后来她拍了更多的照片,走过了更多的平民窟,于是种子深扎土壤,开出绿芽……
每每想到这,程秋砚都会不满。
这个罪恶的时代,并没有给他们什么恩惠,却让他们承担这些罪果。
上帝是黑心的,可真真切切活在这个人世间的醒来的人不是。
程秋砚:“我们的祖国如今苦难深重,我们的人民如今也苦难深重。”
程秋砚:“袖手旁观吗?我怎么做得到?”
程秋砚:“再微小的光,也是光。”
程秋砚:“照亮一部分人也是好的。
程秋砚落语,何正便走了出来招呼她可以进来拍照,留冷景伝一人站在原地沉思,或许程秋砚改变了他对这个人世的看法。
程秋砚走近屋,这才看清了床上小姑娘的人样,她的眼睛大大圆圆,哪怕如此枯瘦也遮不住她的美人胚子。
程秋砚:“她多大了?”
“六岁,两年前时若非冷总,她已经被人贩子拐卖去了。”
“刚刚对程小姐,多有得罪。”
妇人对程秋砚的态度明显好转,程秋砚暗想其中何正一定是没少费口舌,便与这妇人谈了许多。
离开之时,女妇人出门送她,谁成想程秋砚忽地伸手抱住妇人。
程秋砚:“相信我,苦尽甘来,一定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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