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学徒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德翰书院的学徒了，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名门之后，还是什么江湖豪杰，进了德翰书院的门，就要守规矩。不要以为通过了选拔就是师父的徒弟，离叫师父，你们还差的远着呢，懂了吗？”

“是！”

白澜之点点头，转头看见唐闻曜和柯凝走来。

“白师哥，大清早的，让我们过来干嘛啊？”唐闻曜和柯凝站在白澜之旁边悄声说道。由于面前站着一众新招的学徒，唐闻曜也收起来平日里嬉嬉笑笑的模样，嫣然一个严肃正经的师哥。

白澜之同样是不苟言笑的说道：“这些是昨天通过选拔的学徒，师父说让你们都挑几个带回去磨磨他们身上的性子！”

柯凝听完摇摇头：“我平日里喜好清静，一个人习惯了，小唐就已经够烦的了，我可不需要再来一个！”

唐闻曜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嘿，你这话说的，你看看你那屋里，还有个人样吗，一天天死气成成的，我给你挑一个，我看看哈！”唐闻曜说罢也不顾柯凝同不同意，从一个个学徒面前走过，看一个摇摇头，看一个叹口气，俨然认真挑选的模样。

柯凝摇摇头，也不去拦着，转头对白澜之说：“您可和师父说说吧，管管他！让他慢慢挑吧，我就先回去了！”正说着，就听见队伍里传出来一声：“嘿，就你了小子，我可记得你，郁深是吧！”

刚打算迈出去的步子生生停住，柯凝站定寻声看去，昨日竞技台上豪声挑战柯凝的身影走出人群，眉毛之间是几分惊讶和迟疑。

“昨天我看着这小子不错，你不是还教他东西吗，不如就他了！”唐闻曜自认这个建议不错。

柯凝看向郁深，后者欠身说道：“学徒郁深，以后还要多叨扰柯将军了！”

柯凝也不理他，语气说不上是拒绝还是乐意：“我可没说我同意带人回去！”

“嗐，人我都挑出来了，你总不能把他晾在这吧，多不厚道！”唐闻曜嘻嘻笑着。

柯凝白了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郁深看着柯凝这样子，心中的期望顿时无影无踪，勉强笑着说：“是我不自量力了，不敢贪求跟着柯将军学习，唐总领，我就先站回去吧！”

唐闻曜两眼盯着柯凝远走的背影，觉得有几分意思，举起手示意不必，笑着回答：“谁说你不自量力了！”

郁深不知所以，远处，柯凝停步说道：“还不快走，是要我给你举办个迎接仪式吗？”

郁深看看柯凝，又看看唐闻曜，看到唐闻曜肯定的点头，赶紧跑向柯凝说道：“不敢，来了！”听到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柯凝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容，又抬起脚往自己院子走去。

唐闻曜看着慢慢走远的两个人，一脸神秘的和白澜之说：“您瞧好吧，咱啊，有好戏看了！”

白澜之轻轻摩挲下巴，语气意味深长：“嗯，我看也是！这青墨轩啊，以后不再没人气了！”

说完又看着唐闻曜：“行了，你呢，选哪一个？”唐闻曜收回目光，想了想：“是有个叫梁辰溪的吧，就他了！”

......

郁深紧跟着柯凝，来到一处院子，门口上三个字龙飞凤舞：青墨轩。

走进书房，柯凝走到桌子前，提起桌子上的笔，开始在纸上写东西，郁深见状快步走过去，也不说话，站一旁研墨。

柯凝倒是不似之前冷着脸，淡淡说道：“还算有眼力见儿！”

郁深笑着说道：“您尽管吩咐便是！”

柯凝放下手中的笔，做到一边的椅子上，正欲倒水，先一步的郁深就端着杯子递到跟前了。

柯凝喝了一口，才看着郁深正色说道：“以后叫我柯师哥就行了，我不管你之前是什么出身，有多少人捧你，进了青墨轩，就要万事听我差遣，要是不乐意，你可以去找白师哥，但若是你给我耍什么小聪明，就别怪我不客气！”

郁深点点头，恭敬说道：“您说的是！”

柯凝看到郁深表现也还是中规中矩，缓和了几分脸色：“以后你就住在偏房，每日寅时站在我门外，我休息之后你才能休息。其他我会慢慢告诉你，好了，去收拾收拾吧！”

郁深应声退下，正出门是看见一个面色阴郁的人走进去，来人看见他倒是有几分惊讶，似乎是认识他一般。郁深没有在意离开了。

柯凝眯着眼看着来人：“李斯啊，你认识他？”

来人低头说道：“将军说笑了，属下不认识！只是看到您的院子有其他人有点惊讶，看他这身着装，可是昨日新招的学徒？”

“正是，师父分配到我院子里的，让我调|教。你所来何事啊？”柯凝又恢复了淡漠疏离的样子，定定看着李斯，让人无法捉摸他到底在想什么。

李斯不敢看他的眼神，仿佛被看一眼，就会被看透一切，“圣上让您现在去见他！”

柯凝应声站起：“我知道了，这就去，你下去吧！”

“是！”

柯凝收拾妥当后来到偏房，看见郁深正在收拾屋子，敲了敲门：“我现在要去面见圣上，今天你可以早点休息了，不用等我回来。第一天来德翰书院，可以四处走走，了解了解，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秦望言，他可以告诉你！”

郁深笑着回答：“是，您不用管我，早点去吧，迟了可要被圣上怪罪了！”

柯凝听完这话反倒倚着门框，悠哉的盯着郁深看。

郁深被看的莫名其妙，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反问道：“柯师哥，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你笑着看我做什么？”

柯凝挑挑眉：“你不怕我吗？”

郁深听完不在意的说道：“嗐，怕您做什么，您又不吃人！”

柯凝突然不知道怎么回复这句话，撇撇嘴，转身离开。

短暂的接触，郁深也算是有点了解柯凝的性子，看着他离开笑笑说着：“还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收拾完东西，郁深走出青墨轩，随意选了一个方向，漫无目的的走着。他慢慢看着四处的陈列设置，时不时还能看到几个德翰书院的弟子走过，便要点头叫一声师哥，尊师重道，这是今天白澜之和他们说的第一个要求。

正走到一个岔路口，就听到两个人的嬉闹声：“启阳，你赶紧给我，快点！”

“不给不给，有本事你来抢啊！抢到就给——哎呦！”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郁深就被一个人撞了一个趔趄，一把扇子抛在半空中，郁深赶忙接住。

“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兄弟！”韩启阳连忙弯腰拱手，抬头看清楚来人后嘴里的话尾就拐了个弯：“唉？郁公子，是你啊！”

郁深听言连忙摆摆手：“原来是韩师兄，无妨，你也不是故意的！这扇子——”郁深说完正欲把扇子归还给韩启阳，就听到：“不行，别给他！”

郁深这才想起来，旁边似乎还有一人，待看清楚后，拱手笑道：“蒋师兄！”

蒋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刚刚有点莽撞，抱歉，给您赔不是！”

郁深摆摆手：“不要放在心上，也不是什么大事！”

“嗐，得了得了，来来回回的瞎客气什么？”看着两人似乎还要在客气，韩启阳一把抢过郁深手中的扇子：“哎，还是回到我手里了！”

蒋钟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继续对郁深说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转悠，德翰书院屋院复杂，别走错了地方，我带你四处逛逛吧！”

两人在德翰书院呆的久，有人带着总比自己无头苍蝇乱飞的好，郁深也不推辞：“那就谢谢蒋师兄了，有机会请您吃酒！”

“嗐，以后都是师兄弟了，有什么事情你招呼我们就行，不过这酒啊，我倒是记在心上了，到时候不醉不归啊！”

“吃酒可别忘了叫上我啊，我也去！”韩启阳笑着掺和道，说罢三人便抬脚开始继续走，沿着一条鹅卵石铺的小路，继续向深处走。

蒋钟一边领路一边朝郁深说：“我俩在德翰书院也有几年了，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直说就行，要是我两也不知道，我们带你就去找秦师兄！”

“对对对，你也别一口一个师兄的叫了，你叫我启阳就行，叫他大钟，咱们年纪也差的不多，今儿起就是兄弟了！”韩启阳比郁深矮一点，但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踮起脚尖，胳膊搭在郁深肩膀上，拍了拍。

“行了行了，你赶紧下来，你都快挂在郁深身上了，丢死人了！”说完蒋钟一手扶额，假装不认识韩启阳一样，脚下的步子快了起来。

“嘿，你怎么说话呢，不就矮点吗，看我不打你！”说着，韩启阳就拿起刚刚抢夺的胜利品——扇子，往蒋钟身上挥过去，两人又开始打闹起来。

两人一边追闹，还不忘叫上郁深，跟着他们，郁深看着追闹的人脸上挂着笑容，不由得慌神，站在原地，脑海中只有几个字，慢慢的回响：朋友，吗？

“好了好了，不打了，我错了行了吧！”两人打闹了一会儿，气喘吁吁的，站在那，谁也不让着，蒋钟无奈的摆摆手，只能让步，回头一看郁深还站在原地：“郁深，发什么呆啊，快点过来！”

“哎，来了！”郁深快步跑过去，还未说话，就看见远处白澜之走过来，三人赶紧收起笑容：“大师兄好！”

“嗯，远远地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了，我要去师父那儿，你们多带着郁深转转，给他讲讲我们德翰书院！”白澜之嘴上说着，脚步也没停，就往远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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