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林溪沅从书柜中抽出一本册子,递给苏妍初。
林溪沅:“这是我府中仆人的名册录入,殿下瞧瞧。”
她接过名册,眼睛瞪大,疑惑地看着他。
苏妍初“你给我这个作甚?”
林溪沅:“自是给你瞧瞧,我家丫头们呐!”
他理了理衣袍,一脸假诚恳地回答。
苏妍初抖了抖,摸着满是鸡皮疙瘩的双臂。
苏妍初“好好说话!”
随即她兴奋地翻看起了林府的仆人名册。
过了一会儿,只听她叹了口气,道:
苏妍初“怎么一个丫头都没有,就只有几个嬷嬷?”
侧头看向林溪沅。
苏妍初“林溪沅,你好歹也十五了,可莫要因为同我一处,便……唉,我知道我魅力十足,大不了以后我少找你几次,你林家可就你这一根独苗了,你这是,唉!”
林溪沅抬眸,知她定是又想差了,拧着眉认真地看着她说:
林溪沅:“并非殿下的缘故,我只是有些怕,怕害了旁人的一生,不娶妻不纳妾,就一人过这一生也不错。”
苏妍初“林溪沅,你知道话本子里说这些话的人最后怎么样了吗?”
苏妍初对上他的视线。
林溪沅配合地问:
林溪沅:“如何了?”
苏妍初“脸肿了!最后他们都过着和往日所说相反的生活。”
林溪沅:“……”
林溪沅扯扯嘴角,眼中透着淡淡的凉意,道:
林溪沅:“所以它只能是话本!既然殿下已经看完想看的,就请移步回宫吧!”
苏妍初“啧啧啧,瞧你这小心眼儿!”
苏妍初起身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坛足有她半个人高的酒坛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明明才第一次来镇北伯府,也不知她是从何处知道这酒具体的位置?
苏妍初“来!你都不知道,我盯上你这酒好久了!郭泽那厮儿的喜酒我是喝不着了,但你这二十年的桂花酿,我可是垂涎已久,咱俩今日不醉不归啊!”
说完,便急忙开了封,喝了几口。
林溪沅嘴角微扯,打量着眼前的人。
过了许久,才语气不善地开口:
林溪沅:“你哪是来我这看丫头的,就是来骗酒的!苏妍初,你就不能有点出息?不就是个郭泽,何必如此?我倒不是心疼酒,只是酒这东西喝多了总是伤身的。”
这桂花酿的酒劲明显比往日宫里兑了水的酒纯,后劲又大。
苏妍初几口下肚显然有些醉了,眼神迷离地到处瞧着,分不清自己所处何地?又是何年月?
她只当她还是被宠着的五公主。
耳畔依稀听到刚刚好像有人喊她名字,本能大声斥道:
苏妍初“大胆!本公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林溪沅见状,哑然失笑。
林溪沅:“还算我们小公主有点自知之明,今日没去喝这喜酒,要不然这脑袋怕就真要没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上前抓住已经坐摇右晃却还想喝酒的苏妍初,朝外喊道:
林溪沅:“阿然,泉月!”
门外的二人听见主子喊,刚推门进入,便瞧见苏妍初不停地在拍打着林溪沅的肩膀。
瞧着眼中像是恢复了丝清明,但她口中却又毫无形象地叫喊着:
苏妍初“林溪沅!你放开我!我还没喝喜酒呢!”
林溪沅蹙着眉,边躲边找准机会抓住她的手。
开口朝愣在一旁的二人吩咐道:
林溪沅:“泉月,过来抓着你家主子!阿然,将酒坛子撤下去,给殿下安排间房,再让……等会儿就带你喝喜酒,别闹了!”
等泉月过来和他一同安抚好苏妍初后,林溪沅才腾出心思接着和阿然说话。
林溪沅:“阿然,等等再让厨房煮些醒酒汤,对了,再派个人同宫里递个消息!殿下今日这样子,恐怕是回不了宫了。”
小厮阿然连忙点头称“是”后,退出了书房。
回过头,林溪沅紧忙扶住泉月已经制止不住的苏妍初,心下叹了口气,认命地把苏妍初强势地抱到了客房。
苏妍初被林溪沅同泉月安置在床榻上,哄睡了,可嘴里仍呢喃道:
苏妍初:“我好累……为什么……郭惜文……就不能……呢……”
这时林溪沅才注意到,她发出的声音,已不再似之前一般清脆明亮,偶尔不注意时,还会带着些少女的软糯。
此刻听来,她的声音已变得沙哑,甚至可以说有些难听。
可也正是这样才更惹人心疼,更让人怜惜。
听到这声音后,林溪沅停在房门口,离开客房的步伐再难向前跨出一步。
他转过身,透过挡着床榻的湖光山色屏风,看向声音的主人。
不过那人只剩下轻轻地呼吸声,再无其他言语。
他眸中存疑,为何要选今日?还和着酒一起吃了那药?心中就这般痛苦吗?
伫立在房门口的那人,无声地看了很久才离开。
跪坐在床榻旁的泉月,听到林溪沅离开后的声响,紧绷的身子才逐渐放松下来,看向自家主子,心下亦是感触良多。
苏妍初依稀记得,那一天她睡了很久很久,一直在似梦非梦中挣扎浮沉,却就是无法看清前路……
她眼中渐渐清明,脑中幻影缓缓散去,一切又回到了景王府的书房。
苏妍初看向林溪沅,勉强笑了笑,纵使心中千言万语,此刻启唇,终只能道一句:
苏妍初“你误会了!”
年少时,总是喜欢将许多心事藏在心中,就算被人误会,也觉着是那人的问题,不仅如此,还总爱同人较劲。
再加上她刻意为之,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就显得此刻的话,是那般虚假。
现在想想,她才发现若当时解释一二,或是换一条路,如今也许便不会有这尴尬的境地了。
一旁的林溪沅并未因此而相信她的话,只是冲她勾了下唇。
浑身透露着一股随你怎么说,但我不信的神色。
林溪沅:“过去种种皆过往,望王爷莫要再沉迷下去了。”
思虑再三,他忍不住再次开口提点一二。
听着他的好言劝谏,苏妍初宛如看到了昔日在宫中教众皇子读书识字的陈老太傅一般,当真是头疼。
到底要怎么解释才信呢?
关键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啊。
还有她此刻心中为何这般想跟他解释呢?
晃了晃头,不再让自己想下去。
苏妍初“知道了!往后与他少来往便是了。”
她捏着眉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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