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日,窗外桃花开的明媚,勾人得紧,一片花瓣被微风吹着飘飘悠悠的来到窗台,窥探着屋内的人。
“我不喜欢战争,我想让明家伪造一个身份,参加宁国这次科举。”闵思一双桃花眼望了望那颗桃树,一时不知是哪个更勾人,“沉柝,等到这颗桃树再开三次花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阮季白看着闵思,眼中有不舍,有担忧,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开口挽留,只是折下一枝桃花,放在闵思手边,说道:“那可说好了,这树再开三次花你要是没回来我就出兵荡平宁国!”
阮季白明白,他的闵思要去争夺属于他的东西。自己能做的就是尽早让自己强大起来,成为他的助力,而不是挽留他,成为拖着他的负担。
闵思拿起手边的桃花插进花瓶,葱白的手指轻点灼灼的桃花,粉白相间煞是漂亮。
“好。”
阮季白内心酸涩,“让燕初跟着你吧,不然没人看着你我不放心。”
“那枫临该乱想了。”闵思拿起茶盏,垂下眸子,掩饰那丝心虚。
阮季白冷漠的拆穿闵思,“请不要拿枫临做借口,说吧,想做什么危险的事。”
闵思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吻向阮季白,企图蒙混过关。
阮季白一动不动的让他亲,等着闵思亲完,把人压在桌案上,含住闵思的耳垂,含糊道:“嗯?想糊弄谁呢?我可告诉你,想干什么你就干,我不拦着,只要你别让我知道。”
“放心,绝对不让你知道。”闵思乖巧的回道,十分配合。
阮季白简直是被他气笑了,“能耐了?仗着我舍不得抽你肆无忌惮啊。”
闵思谦虚道:“也就一点点。”
“行。”阮季白磨牙,对着外面高声喊到:“燕初,守好门,谁都别放进来,尤其是枫临!”
路过的枫临:“……”就是说上次也不能完全怪我吧?
闵思感受到脖颈间温热的鼻息,眼里有些兴奋,翻身反把阮季白压在身上,一口咬在阮季白动脉上,舌尖轻舔那一小片肌肤。
最脆弱的地方受制于人,只要闵思再重一些阮季白就会血溅当场,生命受到威胁,阮季白没有本能的害怕,眼里反而浮现出和闵思一样的兴奋。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窗外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娇嫩的花瓣被打的七零八落,好生可怜,让人想好好疼爱。
……
白晨殿。
阮君怀、阮季白、明婉以及闵思同在殿内,气氛有些微妙。
明婉放下茶盏,率先开口:“君上,闵思殿下会了宁国后我明家自会祝殿下,无需他人。”
不等阮君怀说话,阮季白嗤笑一声,“明家?你们明家是在宁国只手遮天了?当年那事也没见你们干什么。”
明婉不否认,“储君有所不知,明家当年也发生了内乱,分成了两只,分别支持南芜和景德帝,支持景德帝的那只遭受南芜和其他两家全力打压,差点覆灭。”
阮季白本就没打算多为难明婉,“是本太子不知实情,给明小姐赔个不是。”
明婉知道阮季白就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而已,自己也确实激进了,“储君言重了。”
说完望向闵思,见他只是垂目品茶好像不打算说什么的样子。
明婉见状,开口道:“闵思殿下,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宁国?”
闵思这才开口,“我需要明家为我伪造一个身份,可以参加科举经得起推敲的身份。”
“是,那殿下准备什么时候启程,月中科举就要开始了,殿下要尽早启程。”明婉催促。
“那就……晚上吧。”闵思随口说道。
一直未开口的阮君怀说话了,“那朕让皇后为你收拾行李,备好马车,晚上启程。”又转头对明婉说:“永安郡主可还在岳国境内?”
“回君上,自是在的。”
明婉懒得管为什么是盛荣要人,阮君怀来问。有些幸灾乐祸,大概就是坏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总会让人愉悦。
“南芜把永安郡主送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知晓吧。”阮君怀发问。
“臣女知晓,摄政王的意思是永安郡主全凭惠国公主处理。”明婉平淡的把后半句“只要留一条命就好”咽回去,南芜这么说不过是对南愫母亲背后的李家说说,做个样子。盛荣真要杀了南愫他屁都不会放一个,反正好处给到了,还会庆幸少了张嘴吃饭。
事情说完明婉自觉的告退,由宫人领着去闲云宫暂休。
阮君怀自从知道儿子和闵思的关系后也是破罐子破摔,也就走了把空间留给二人。
人一走,阮季白就抱住闵思,下巴刚好抵在闵思发顶,声音有些沙哑,“怎么这么快就走?”
闵思也把自己使劲埋在阮季白怀里,闻见的满是阮季白身上浅淡,带着点甜味的桃花香,心里有些酸,答非所问:“我不过是说了声桃花好闻,你还真就日日一身桃香。”
阮季白低笑一声,“这不是为了和自己媳妇相配吗?”
闵思双颊微红,使力从阮季白怀里出来,“我可是给你准备了惊喜,你在这等一个时辰。”说完马上跑,一点不给阮季白回应的时间。
阮季白乖乖的等着,不禁想:“早上一个时辰挺快的,怎的现在这么慢。”
一个时辰刚过,殿门就开了,门口有一条由桃花瓣铺出的路,尽头是穿着嫁衣带着红盖头手里拿着红绸的闵思。
阮季白脑子有些空白,两步并做一步跑到闵思跟前,“你……”
盖头底下传来闵思的笑声,“怎么?走之前嫁给你你不愿意吗?”说着把红绸的另一端递过去。
阮季白结果红绸还有点呆,“愿意愿意!”
“那走吧,去白玄殿拜堂成亲。”闵思拽着红绸,红绸连着还呆着的阮季白往旁边的白玄殿走去。
白玄殿里已经挂满了红绸,贴着喜字,庭院也摆上了酒桌,佳肴美酒无一不在,除了没人。
闵思对着阮季白笑道:“没别人,只有我们两个,你还愿意吗?”
阮季白知道闵思心里的想法,怎么会不愿意,“等你回来再一起拜过你我父母。”
牵起闵思的手走进去,直接拜天地,谁也没说话,一直到阮季白掀开红盖头才细细打量闵思。
闵思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衣服上用金丝秀着欲飞的凤凰,贵气逼人。
往日垂下的乌黑发丝高高挽起,头戴凤冠玉步摇,耳垂夹着一串红宝石耳坠,只薄唇点了些许胭脂,耀目的红,衬得闵思本就白皙的肌肤好似泛着荧光。
阮季白怜惜的抚过闵思被夹的泛红的耳垂,“记着,下辈子你也是我的……”
逶迤拖地的绣凤嫁衣,火红的得炙热,遮住满室春色。
窗户半开,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抓起窗台上的桃花瓣捏在指尖。粉嫩的花汁渗出,像是涂抹了寇丹时不甚让指尖也粘上了,一直顺着指尖往下流,没入深红的衣袖。
花瓣被捻成一摊花泥,糜烂诱人。
一阵声响过后,另一只手伸出,握住那只手,不轻不重的的揉捏着用力过度花汁都掩不住泛白的指尖和凸起的骨节,慢慢包住,拉回去。
……
入夜,闵思踏着月光和阮君怀、玉琼南告别,踏上马车的腿有些抖。
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月光泼泼洒洒照的闵思满身都是,一身的孝衣更加惨白,这一刻好像月亮也在悲鸣。
走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月夜。
在这片刺骨的辉月中,闵思回想到早上温存时问阮季白就没想过把他拉上来劝他不要陷入仇恨,他说的话。
“你又不想我现在拉你,这对你来说已经不是仇恨了不是吗?闵思,我承认我卑鄙,用爱捆着你了,但是我不想困着你。也不会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强行把你拉上来,你想做什么,做完了,告诉我一声我拉你上来,要是不想上来大不了我下去陪你。”
月亮好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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