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思望着阮君怀,喉咙仿佛要泣血一般沙哑:“闵思多谢陛下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待大仇得报愿为陛下付出生命。”
“我与你父皇是过过命的交情,不需要这些。”说着亲自扶起闵思,“你若是想报答,就手刃南芜那个小人,为你父皇报仇就算是报答我了。”
阮君怀看着年幼的闵思,想到南荣衡的惨死,不由心生怜悯:“以后这便是你的家,有我在没人能欺辱你去。”
闵思听到这番话,沉寂的眸子有了一丝波动:“多谢陛下。”
阮君怀温和的笑道:“日后对外你是我阮君怀的养子,岳国二皇子。就唤我父皇可好?”
阮君怀又想到什么似的,连忙补充到:“如果心里过不去也可以唤我阮叔,没人敢多嘴。”
闵思沉默半晌,轻声唤了句阮叔,阮君怀见此情景知晓闵思心中的痛,也不强求,亲自带闵思去住所。
阮君怀轻轻牵着闵思的手:“以后你就住在这白晨殿吧,季白就在旁边的白玄殿,你们年龄相仿,应该相处得来,如果相处不来就让季白搬走或者你找一个喜欢的地方住好不好?”
闵思连连摇头:“这里很好,闵思谢过阮叔。”
阮君怀笑了笑:“我带你去见见季白,他虽然有些顽皮但是心性不坏,很会照顾人,你们应该相处得来。”说着就带闵思去往白玄殿。
阮季白看着自家父皇牵着一个小男孩走来,知道他就是母后说的闵思,看着这精致的样貌顿时心生好感。
“你就是闵思吧,我叫阮季白,你长的可真好看。”阮季白说着就要上手捏闵思的脸。
阮君怀一把拍开阮季白的手,一点没有皇帝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少欺负闵思,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阮季白也不甘示弱,“那我就跟母后告状!”
看着他们父子二人亲密无间的互动,闵思眼眶有些湿润,小手忍不住攥紧衣角。
阮季白刚和阮君怀吵完架就看到闵思这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吓一跳,“我我我,我没欺负你啊!你别哭啊,你哭的我都想哭了。”
“这样好不好,我带你去御膳房偷点心吃,母后说了,不开心的时候吃点甜心情就会好很多。”
说着也不等闵思回答就拉着人家的手就朝御膳房跑去,也不管还在旁边的阮君怀。
阮君怀摸摸鼻子,自言自语道:“真是对这兔崽子太好了,当着朕的面说要去御膳房偷吃。”
嘴上这么说,还是很诚实的吩咐宫女去御膳房知会一声,多做些点心摆着,顺便把人看好,也就随他们去了。
……
御膳房里,灶台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蹲了两只小崽子,还摆了一地点心,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其中一只崽子还不停的把点心往另一只旁边放,“这个芸豆卷我最喜欢吃了,还有那个糯米凉糕、奶白杏仁、糖蒸酥酪……都是我喜欢的,现在全给你。”
“我对你好吧,我对莺时都没这么好,所以你别哭了,开心点嘛。”
闵思本来就是一瞬间情绪上来了,加上阮季白这一番,早就好了。刚想解释,看阮季白这么忙起忙后的又不知道怎么的把话咽回去了。
阮季白见闵思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还傻傻的以为闵思心情还不好,又拉着人往御花园跑。
“你心情还是不好吗?我带你去逗鸟吧,御花园里有只八哥可好玩了!”
闵思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任由阮季白哄了他一路啥也不说,到了御花园又往别的地方跑,就差把皇宫都跑一遍了。
阮季白为此第一次开始怀疑人生,“祖宗啊,要怎么样你才开心点啊?”
闵思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阮季白才反应过来被耍了,一下就把闵思扑倒,捏着他的脸,奶凶奶凶的质问,“说,跟谁学的!竟然耍我”
话音未落,阮季白又后悔了,万一把人凶哭了咋整,又跑一遍皇宫吗?赶紧补充,“算了算了,我宽宏大量原谅你了,不过你笑得真好看,以后你每天都笑给我看,我罩着你,谁也不会欺负你!”说着也不打算松手,继续蹂躏闵思软乎乎的小脸。
闵思倒也不介意,吧唧一口亲在阮季白脸上,糊了他一脸口水,奶奶的道谢,结果给阮季白整炸毛了,捂着脸半天说不出话。
“你你你,你怎么能亲我,母后说了,男子要洁身自好,为未来的娘子守身如玉!”
孩子本就敏感,闵思再如何也不过是个稚子,又对阮季白放下了心防,听到母后二字,眼中又带上水雾。
阮季白见状又吓一跳,“不是,你怎么能这样,你占我便宜,又要哭,我娶你行了吧!绝对不白占你,不是,让你白占,也不对,别哭了,你是水做的吧。”
闵思抽噎着回道:“我…我才不要你…不要你娶我……”
“好好好,不娶不娶,你娶我行吧?只要你别哭,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阮季白属实招架不住闵思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
听着他耐心的安慰,闵思好像有了宣泄口,哭的更起劲了,手还揽上阮季白的脖子,整个人埋进他怀里,鼻涕眼泪沾湿了一大片衣料。
阮季白也顾不得别的,什么洁癖啊全扔了,手忙脚乱的拍着闵思的背,“别哭了别哭了,我衣服全给你擦眼泪,别哭了。”
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可能一柱香,也可能一个时辰,闵思终于止住哭声,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季白哥哥。”
这一声哥哥把阮季白那点本来就没多少的火气彻底浇灭了,“真是个小哭包,你都叫我哥哥,那哥哥当然要照顾你了,走,哥哥带你回去。”
一边牵上闵思软乎乎的小手,一边还不忘掏出手帕帮闵思帮连仔细擦干净,擦着擦着阮季白突兀的亲了一口闵思,耳朵红红的,“就当我以后娶你提前盖的章了,你记住啊,都占我便宜了,只要嫁给我,或者我嫁给你也行,总之不能和别人有关系!”
闵思也老老实实的点头,仍由他摆弄,现在阮季白不止不生气,还有些高兴,拉着闵思的小手开开心心的回去。
还不忘反复叮嘱,“记住啊,你不能和别人有关系!”
……
转眼十年过去,那个小哭包已经是十六岁了,他的季白哥哥也十八岁了。
这十年闵思始终没忘记自己最初发的誓,拼了命的学帝王权谋之术、兵法、武术,一样不落下。
阮季白也从开始的整天在闵思身边打转啥正事也不干到比闵思还刻苦几分,他没什么仇,也没什么大志向,只是想保护从小就说要负责的人。
至此,不管闵思什么时候向身后望去,阮季白总能在那对着他笑,习武时如此,上课时如此,不管什么时候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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