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殿。
一位少年依靠在窗边,春日柔和的日光微微倾泻在少年脸上,映的人越发丰神俊朗,一双瑞凤眼,眼尾优雅的微微上翘,看上去自带笑意,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
少年伸手折下一枝探进窗内的桃花,“闵思,这桃树该修剪了。”
闵思从书案前起来,拿过桃花随手插进花瓶,“今日阮叔寿宴,褚、宁国两国都来了使臣,宁国不提,褚国来的是惠国公主,听说这惠国公主可是个美人,你有什么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倒是你,难不成面都没见就看上人家了?”阮季白语气平常,手却暗暗掐紧了另一根树枝。
闵思有些无奈的扯开阮季白的手,“别霍霍它了,都要被你掐死了。”
阮季白反驳,“哪里被我掐死了,活的好好的不是,况且它是我种的,我砍了都行。”
“行行行,太子殿下把白晨殿铲平都行,话说你是不是心悦我?”闵思话锋一转,也靠在了窗边。
“你知道了,那正好。说吧,是现在就答应呢?还是考虑考虑再答应?”阮季白面上无所谓,心里是被这话猛地惊到了,手也很诚实的继续掐上了那根可怜的树枝。
闵思再次把他手扯开,“你想好了吗?我注定要回宁国,那里有我的战场,我可能会在那战场上失去生命。”
“我说过永远站在你背后,你想干什么我都不拦着,哪怕你会为此付出生命,只要是你的选择,大不了就是我帮你报仇,守着你的坟墓过一辈子。”阮季白终于放过那根树枝,把闵思搂进怀里,鼻间满是闵思身上的桃花香。
闵思轻轻推开阮季白,“这不是儿戏,我会在这时候跟你说是因为我……要回宁国了。”说着停顿了,观察了一下阮季白的脸色,才继续说:“想着失败你也看不到我了,成功那刚好看看你会不会趁我不在看上别人。”
阮季白沉默了片刻,“父皇知道吧。”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知道,都知道了。”闵思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除了你。
“除了我。”阮季白又开始掐那根树枝,皱紧眉头,“你……算了,说了你也不改,没良心的,小时候还叫我季白哥哥,现在大了不归哥哥管了。”
闵思有些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归你管过了,季白哥哥。”
眼见那树枝真要被掐断了,阮季白这才收回手,“闵思,说认真的,你喜欢我吗?”只要你说一声喜欢,我阮季白甘愿俯首称臣,这辈子就是你的了。
闵思苦笑一声,开口道:“我这种人哪来的喜不喜欢,我只知道我想要你,看到你这种欲望就濒临失控。”
“那就失控吧,我就想溺死在你对我的欲望里。”阮季白再也忍不住凑了上去,心上人都这么说了,再不上就不是男人了。
闵思有片刻的怔愣,回过神来同样热烈的回应着。
阮季白疯狂宣泄着多年来小心翼翼如今终于得以见天日的情愫,闵思则是庆幸着一切在这一刻的重新开始。
“殿下,宴会要开始了。”枫临敲了敲门,在外喊了一句,全然不知自己因为这个被阮季白长期列入黑名单。
被这么一喊闵思猛地推开阮季白,此时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床上,闵思嘴唇红肿,桃花眼好像含着水,眉目间满是春色,阮季白也好不到哪去,唇角有些破皮,眼里是蓬勃的欲望。
看到阮季白裸露出的肌肤,想到这是自己扒的,闵思耳根发红,轻咳两声,回应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阮季白捏了两下闵思发红的耳朵,阿谀着,“刚刚不是挺主动吗?怎么现在害羞了。”
闵思一阵羞恼,拍开阮季白的手,自顾自的穿好衣服就要走,结果被阮季白一下拉回来锁在怀里,“怎么?这位公子这就跑了?”
“说什么呢?宴会要迟了。”闵思脸颊红的好像上了胭脂,说着挣脱开,头也不回的跑了。
……
金銮殿。
宴会开始,阮君怀端坐在龙椅上,举起酒樽,向两国使臣敬酒,“二位不远千里前来,朕敬二位一杯!”
盛荣和南愫回敬,都是说了些客套话献上寿礼。
南愫道:“父王听闻君上喜茶,特意寻了这云雾茶当做寿礼,还有这套紫宸砂茶具,是由空了大师开过光的。”
“那这空了大师可真够闲的,给套茶具开光。”
盛荣想到那个人,心里泛起阵阵波澜,为她得罪个宁国算什么。
阮君怀也这么觉得,但是吧,到底不能向盛荣那样直接说出来,忍着笑打了个圆场,“有心了,就请永安郡主替朕谢过摄政王了。”
南愫莞尔,“父王仰慕君上已久,知道君上喜欢必定欢喜。”说完看向盛荣,“不知惠国公主准备献上什么寿礼?”
盛荣好像没听见这个问题一样,继续发难道:“宁国摄政王仰慕岳国皇帝,不知宁国皇帝会怎么想呢?”
“盛荣!你什么意思啊?!不要太过分了!”
南愫性子说好听些是娇纵,说难听些就是没脑子,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阮君怀见状也不打算圆场了,准备看看盛荣想拉拢岳国的诚意。
“永安郡主说什么呢?本宫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怎的如此激动。”
盛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向来高超。
阮季白附和道:“是啊,永安郡主气量怎的如此小,是你们宁国人都如此还是单是郡主如此呢?”
不等南愫开口,盛荣又说道:“父皇为君上准备的贺礼没什么稀奇的,不像摄政王那般特立独行,本宫单独为君上备了一份大礼,不过有个条件,君上是否想听听?”
阮君怀还真有点好奇,什么样的贺礼还要带上条件道:“惠国公主不如先说说是什么贺礼。”
“千重令。”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千重令是鲛人的东西,据说集齐三块千重令能得到一份地图,目的地就是鲛人的领地,这世上牵扯到鲛人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更何况千重令。
阮君怀面上不显,心里也是震惊,这千重令他都没能找到踪迹,盛荣手里竟然有一块,“不知惠国公主的条件是什么?”
“本宫要琼玉公主。”
本来在吃瓜的皇后、阮季白:“你要我女儿/妹???”
被无视的南愫:“我们不是正吵着吗?”
想着要不要跟盛荣合作的闵思:“盛荣路子这么野吗?”
盛荣也不怕不成功,“君上不要急着拒绝,何不问问琼玉公主愿不愿意。”
阮君怀看向一脸期待的阮莺时目光有些复杂,总感觉自家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买了,这么想着还是问了一句,“你可愿意?”
“儿臣愿意。”阮莺时一脸大义凛然,岳国臣子被感动的不要不要的,看出什么的阮君怀那帮人:“……”
阮君怀心里想现在就宰了盛荣,管她是什么公主,拐他女儿!!!
理由都懒得想,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这场寿宴朕甚是满意,这时候也不早了,就都散了吧。”
大家心里也都有数就当作啥也没发生都散了,还在状况外的南愫也被侍女拖走,唯独盛荣笑眯眯的坐在位置上,等到人都走了开口道:“君上考虑的怎么样?”
皇后有点怕阮君怀就这么把盛荣砍了,眼神示意阮莺时说话。
阮莺时看到了这个眼神,毕竟她也怕,但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还是怂兮兮的开口道:“父皇,其实儿臣早就认识吟微姐姐,她会保护好儿臣的。”
阮君怀和阮季白都是一脸的自己白菜被猪拱了的神情,同时开口:“不可能!”
“你们不同意我就和吟微姐姐私奔!”阮莺时相当硬气。
眼见气氛开始不对劲,闵思出来“打圆场”,“惠国公主为何想要莺时?如果莺时跟公主走了公主如何保护她?”
盛荣笑容不变,“我心悦阮莺时,这辈子都会用生命护她周全。”
阮季白气的牙痒痒,“那你怎么不来岳国啊?”
阮莺时刚想说什么就被闵思和皇后一起拉走,闵思边走边对阮莺时说道:“以她的手段要真喜欢你不需要你在这添乱,走了走了。”
皇后玉琼南点头表示同意,“盛华都斗不过盛荣,她就是只老狐狸,莺时啊,你怕不是被骗了。”
阮莺时很坚决,“吟微姐姐不会骗我的。”
“好好好,母后不拦着你,女大不由娘啊。”玉琼南倍感郁闷。
闵思安慰道:“盛荣能不能把人弄走还是个问题,沉柝和阮叔不会松口的。”
玉琼南这才好受些,拽紧阮莺时还是一脸委屈,这女儿自己养这么大,突然来了一头猪要拱。
然后阮君怀他们走出来了,盛荣笑道:“年年收拾行李吧。”
闵思:“???”
玉琼南:“???”
阮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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