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府内,颜奚站于书桌前,看着大哥写的那封自述书,一字一句,皆如刀锋,刺痛她的心,她只恨自己无权无势,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颜奚从未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对权势如此渴望。
立于一侧为颜奚磨墨的娇娘虽看不懂纸上所书,却能认出这是孟章之字。
“大人,孟大人他都写了些什么?”
“他写他……一切都好,不日便可痊愈,只不过因着这病的特殊,他暂且还不能出来,需在医所静养。”
颜奚对娇娘撒了谎。
“太好了!”娇娘喜极而泣。
另一旁站着的孟元却面色难看,看着开心的娇娘硬生生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娇娘,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和孟元有些公事要谈。”颜奚打发道。
“是,大人,妾身去给大人和孟侍卫准备糕点。”
待娇娘带门出去,孟元就憋不住道:“大人,您当真要去敲登闻鼓吗?”
“嗯。”
“可是如今您还在办理刑部的案子,这要是再得罪了薛大人,您岂不是……”
“呵,我早就被薛潜视为囊中之物,得罪不得罪又有什么区别,这个案子我办成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倘若办不成,那么我和大哥就都活不了。既如此,我何必怕他,大哥的病情早已严重,若是再不好好医治,我这辈子都会后悔。”
“更何况,登闻鼓乃是陛下为天下有怨之人所设,我不信这朝堂就真的没了公正!”
“可是这样做无疑会激怒薛大人啊!”
“我们证据确凿,他又能拿我们如何?且薛潜两次视圣命为虚无,阳奉阴违,该害怕的是他,而不是我们。孟元,去备马车吧,我心意已决。”
“唉……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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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登闻鼓响,世有冤情,红袍锦衣,高官遭殃。
“那人是谁?”
百姓驻足,相互耳语。
“他怎么身着官服?”
“好像是个正八品的官儿……哦!我记起来了,他是顺天府的一个知事,我见过他!”
一言掀起千波,百姓纷纷议论起来,这八品小官是要告谁呀?
“吱——呀——”都察院的门被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个身着玄色官袍的中年男子。
这位便是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元瑛,元佑的哥哥,元氏大公子。
“在下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元瑛,不知这位同僚是有何冤屈?”
颜奚放下手中的鼓槌,见礼,大声道:“下官顺天府知事颜奚,替兄申冤,状告刑部尚书薛潜,滥用职权,放纵属下,以公谋私,滥用私刑,欺上瞒下!”
众人震惊,一时之间,无人言语。
区区八品小官竟敢状告当今刑部尚书。
元瑛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后道:“颜知事请进吧。”
都察院的大门关闭,门外的百姓还在议论纷纷。
都察院内,谢隐坐于公房内批阅公文,听见外间喧闹,微微皱眉。
“西华,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西华自门外走进来,道:“禀大人,似乎是有人敲了登闻鼓,元大人去看了。”
“哦,你去看看是何人?”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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