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华跨出门去,没走几步便遇到了颜奚和元瑛。
“颜知事?”
西华有些意外。
“西华,你与颜知事认识?”元瑛瞅着西华。
“没有。”西华刚刚太过惊讶,以至于脱口而出。
“大人派我出来看看是何人在敲登闻鼓。”
“哦哦,谢大人忙着赈灾一事,此事本官来处理就好,不用劳烦大人。”
“好,下官这就去回禀大人。”西华躬身告退。
颜奚随着元瑛还有几个侍卫一起前往公堂。
西华则急匆匆地回到谢隐的公房,他知道大人对颜知事挺关心的。
谢隐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问道:“何人?你如此慌张做甚?”
“大人,是颜知事。”
果然,听到颜奚的名字,谢隐停下了手中的笔。
“她一个人?”语气有些许凝重。
“嗯,就颜知事一人,属下看元大人已经带颜知事去公堂候审了。”
谢隐静默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大踏步地走出公房。
“走,去看看吧。”
西华立刻跟上。
谢隐到时,颜奚正跪在公堂内递上诉状,她瘦小的身躯套在宽大的袍子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元瑛接过诉状,看见突然出现的谢隐,忙起身道:“谢大人。”
“嗯,本官听说有人敲登闻鼓,就过来看看。”
元瑛刚想说话,谢隐就很自然的坐在了元瑛另一侧的椅子上。
“大人,您忙就是了,这点小事交给下官来处理就好。”元瑛还是把话说完了。
“嗯,不忙,你继续吧,本官过来看看。”
元瑛看谢隐执意要旁听,倒也没再劝阻,只是有些奇怪,谢大人何时如此清闲了,今晨大人不是还有许多公文未批完吗?
“好,大人请自便。”元瑛也不好再劝。
颜奚看见谢隐来了,微微抬头瞅他,却正好对上谢隐的目光,他平静无波的眼眸中似乎有些许怒意。
元瑛撩袍坐下继续问案,他接过颜奚递过来的诉状,越看眉毛皱的越深,然后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颜知事,你可知诬告朝廷三品大员是何罪名!”
“知道。”
“你确定你想清楚了?”元瑛内心是有些担忧的,倒不是为薛潜担忧,而是担忧颜奚这么一个小辈。要知道薛潜此人的阴鸷狠辣。
“大人,下官想得很清楚。”
颜奚的眼神坚定又无畏。
“那好,你说薛大人滥用职权,以公谋私可有证据?”
坐在一旁的谢隐盯着元瑛手中的诉状,元瑛察觉到了,回头道:“大人可要看看诉状?”
“嗯,看看吧。”他低沉的语气听不出情感的变化。
谢隐接过诉状,表情微微凝重。
底下的颜奚回道:“元大人,证据就是家兄的一身伤疤,就是京外医所中非人的待遇,就是这字字泣血的自述!下官请求大人明察秋毫,家兄如今还在京外医所中饱受疾病折磨,危在旦夕。”
元瑛有些头疼,他身为元氏长子,薛潜他得罪不起,此事他最好是置身事外。
“好,颜知事的案子都察院会审理清楚,还请颜知事回去等候传唤。”
是真心想查案还是官场里的官腔官调,颜奚还是分的清楚,她听出了元瑛的敷衍。
颜奚直起身来,向着谢隐的方向。
“谢大人,下官请求大人立刻派人去医所查看,在下官进入都察院的那一刻起,下官的大哥都极有可能被薛潜转移,大人,下官求您了,下官等不及,下官敲了登闻鼓,这登闻鼓响,都察院动,为何如今却要等候传审?那与去衙门又有何区别?这登闻鼓不就是为急案重案所设吗?”
颜奚看着谢隐,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夏天,科举考试的查验房,少女的眸子中仿佛含着这世间最令他动容的星辰日月。
“好,你先起来。”他又一次比她先移开眼神。
“大人!”元瑛激动地喊到。
“元大人,我们都察院何时办案喜欢拖延了?登文鼓响,都察院动。”谢隐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可是……”元瑛觉得现在都察院不能和刑部闹掰,还想劝,谢隐却从他面前走过去,扶起颜奚。
谢隐不再像官场上那个沉着冷静的谢隐,他在遇见她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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