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也正是这一瞬靳禾唇角微微勾起的笑意,被一旁的凉歌尽收眼底。但是凉歌随即又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一样,默默转移了视线。
“那你这一路上有听到什么谣言过没有?关于涪州的。”靳禾又一次试探性地问道。
“还能是什么,”凉歌想了想,接着道,“自然是说梵音阁和当地匪徒伙同残害百姓的谣言。”
“那你对此有什么看法么?”靳禾问道。
“看法?”在这时,凉歌对于这个问题只觉得莫名其妙,“既然都说了是谣言了,那还能有什么看法呢?且梵音阁向来行事光明磊落,都是为百姓做好事,吾是在不能认为这个谣言是真的。据我所知,必定是朝廷里哪个官员,认为梵音阁威胁到了其地位或者利益,造出谣言,企图借当今圣上之手,除掉梵音阁这个对他而言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此说来……”靳禾顿了顿道,“你的消息好像很灵通咯?连朝廷里有人看不惯梵音阁的事都能知道,”话音未落,靳禾把手放在凉歌的肩上,语重心长,一字一顿地说道,弦外之音里隐隐约约透露着警告的意味。
谁知,凉歌对此并没有表现出不对劲的过激反应,反倒像是习以为常,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道:“这不是随便一猜就能猜出来的吗?那不然还有谁有能力向当今圣上谏言,讲得出如此不着边际之言呢?”凉歌一抬眸,似笑非笑的眼神刚好对上了靳禾如同鹰一般敏锐的双眸。那时,感觉空气里一下子像是被冻住凝结了一样,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当中。
船依旧在江面上行驶,溯江直下,庞参和乐玄一人立于船头一边。乐玄在翻看着江域图,而庞参也在一旁看着司南。
很快,二人便发现了蹊跷的地方。
庞参立马跑到靳禾身边道:“大人,这方向怕是不对啊。”
靳禾扶额,庞参见状立马将司南和江域图一并交于到靳禾的手中。这时候,靳禾一旁的凉歌也凑了个脑袋过来看。
庞参在一旁解释道:“船速度本来不缓不急,可似乎从今日起,行驶的方向就有了些蹊跷之处。船先是溯江直行,速度变快,而后方向受到变更。尽管我们发现方向反了,要再反方向让船行驶回正常轨道之时,却似乎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往反方向扯着。”
凉歌趁着靳禾还没开口说话之时,便抢先说话道:“那你们是否有检查船舱呢?”
“去。”靳禾示意庞参二人带人去检查。
果不其然,一番检查回来后,庞参在向靳禾禀报情况,道:“大人,经过属下等的检查,舱内进入了大量的江水,怀疑是因为受到擅长水性的盗匪,持兵器从水下将船舱下体划破,试图……”
庞参话还没讲完,就冲上来了一大群的匪贼。原来在他们还未注意到的时候,因为他们早就提前将舱底划破,然后在这艘船因被划破而行驶越来越快,最终将面临沉船之时,就开着他们自己的船从四面八方驶来,然后用一个钩子勾住了靳禾的船,然后全都顺着绳子登上了靳禾的船。
“糟了,是方天门。”庞参一眼便认出了这些匪贼,其实是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一个非正义门派,就像海上的海盗一样,专门通过偷袭江上的船只,大肆敛财。
说时迟那时快,靳禾等人纷纷抽出了腰间的绣春刀,如是临敌。
在那些方天门弟子专注同靳禾等人对打之时。由于凉歌身材纤细偏瘦一点,并没有引起在场的人过多的注意,此时凉歌早就已经默默溜去一一用匕首割开了那些勾着靳禾船只的绳索,那些周围的船只上面都没人了,如此,凉歌切断了那些方天门弟子的后路。
由于两方打架动静过大,靳禾船只的船帆被割破了,江面上的大风又突然刮了起来。刀剑无眼,船体受到了大肆的破坏。只见船现在的情况愈来愈坏,下沉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这也着实是靳禾未曾料到过得。
只见突然一股巨大的水泵从船底中间迸射出来,随即就像个水刀一样,将整个船体一分为二。靳禾等人,一个重心不稳便纷纷跌入了水中。
天色也是有些暗淡,使得水里的光线并不明显。靳禾在跌落进了江里的时候,在入水的那一瞬间,靳禾只觉得自己被冻得彻骨心扉。
“好冷……”靳禾在心里如是想到,寒冷的江水裹住了他整个身体,他只觉手脚都给冻得直疼,“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吗?”靳禾也在渐渐失去意识当中。
“师傅!”就在靳禾快要完全失去意识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在水里,靳禾觉得自己像是见到了他的徒儿,朱璃。
“我是在做梦吧,”靳禾心想道,“不过,能在临死前有这样美好的梦,也是美事一桩。”
凉歌一跟头扎进了水里,在水里将靳禾拦腰抱起,发觉靳禾因为在水里呼吸不到空气而晕过去的时候,凉歌轻轻扣住靳禾的后脑勺,使他的脸和凉歌的脸越来越近。而后两唇相贴,凉歌轻轻地吻住靳禾的唇,用舌头撬开靳禾的嘴,给他渡气。水里真的很安静,安静得凉歌都能听到自己紧张不安而不停“砰砰”跳动的心跳。
情况紧急,凉歌来不及多停留下来,他一手拦腰抱着靳禾,一手奋力向水面上游。游上到水面后,凉歌都有些体力不支了,他看了一眼怀里的靳禾,便咬咬牙继续游。承蒙老天爷的眷顾,靳禾原先的船只被先撕成了两半后,又因为各种受力,被撕碎了,撕碎后的木板在水面上飘着,刚好其中有一块比较大的木板飘到了凉歌的身旁。
凉歌连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拼命拽住那块木板,将靳禾先扶到了木板上。待到他上去的时候,衣服太湿了,想从水里接着木板使力往上撑,结果就像是有人在他身后,用重重地力量向下拉一样。
于是凉歌解开衣带,解下身上的衣服,弄成一团放到木板上,自己再顺势借着木板的力量,轻松上了木板。
两人都在木板上后,凉歌也因为体力不支而感到非常疲累,便睡了过去。木板顺着江水随波逐流,而后又突然被一股暗流带去了一个溶洞里。
当凉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靳禾身处溶洞里,溶洞的右边有一个洞口。凉歌发现靳禾还在晕着,就起身沿着洞口出去。发现周围是一片松林,他捡回来了几根未受潮湿的干树枝,拿回来在溶洞里在靳禾身旁钻木起火,看上去十分熟练。不过,钻木取火此等之事,并非熟练就能很快将火便钻出来的,而是需要耐心。
凉歌便耐着性子一直钻,终于生起了火来。可他的手皮也因为受到了粗糙的树皮的摩擦,而擦伤了。
凉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起身又从洞口出去了,又捡了一堆的粗木回来。因为凉歌平时有一种个人习惯,就是把匕首随身带着。为了防止匕首丢失,凉歌早就用链子连接了匕首和自己的腰带。最终要的一个原因,也是这把匕首是对他很重要的某个人送给他的。可是他也不敢让靳禾看见他的匕首,所以便一直将这把匕首藏在衣服里。
凉歌将粗木进行切割,削尖再组装。经过一番细心的组装,凉歌做好了一把弓箭,还有几个用于抓野鸡野兔的机关陷阱。一切准备就绪,便可以守株待兔了。
等了一时片刻,丛林中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听声音可以判断出其体型较小,肯定是一只野鸡。凉歌便佯装拿着弓箭追捕过去,野鸡受到了惊吓,便往前方跑,结果不注意便掉进了凉歌事先设置好的陷阱里。
凉歌这下便像个小孩子一样,拎着这只倒霉的野鸡就往溶洞跑,自言自语道:“这下你可就跑不掉咯。”
“师……唐兄?我回来啦。”进入溶洞后,凉歌想着隔了这么久的时间段,靳禾应该早已苏醒过来了,可他还是处于昏迷的状态中,火也一直在旁边生着,未曾熄灭过。凉歌把这只野鸡经过一番处理后,用一根比较细的木棍,把这只鸡架在火上烤。
“难道还有大量余水积压在他的胸口内部?”凉歌如是心道,于是便上手摁在靳禾的胸口上,果不其然,积水从靳禾的嘴里因受到积压而喷了出来。
“你是谁?”苏醒过来的靳禾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陌生感。
察觉到不对劲的凉歌便反口问道:“那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
“放肆,”苏醒后的靳禾凌厉得说道,“本座的名讳你又怎能知晓。”
“那你起码得告诉告诉我,您是哪儿的来头啊。”凉歌一脸玩味地盯着靳禾看,想套路出一些信息来。
“神火飞鸦营的神火将军,你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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