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靳禾只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对这样一个陌生人管的有点多了,便不再问他所携带 的东西了。
只不过,他突然想起来他要查的案子。
只记得当时,庞参跟他说,涪州很乱,有劫匪和真正的梵音阁在那里勾结。可是靳禾觉得其中大有蹊跷,根据民间野史和人民口口相传里,梵音阁一直都是以一种正义的民间军队形象在出现。那又怎么会勾结匪徒,去迫害黎民百姓呢?
难道其中有阴谋?或者是梵音阁的存在威胁了哪一方势力?靳禾陷入了沉思当中。因为他并不相信,梵音阁会是迫害百姓的组织。
“唐兄,在想何事?”凉歌走了过来,看到在出神的靳禾,就晃了晃他的肩膀。
靳禾下意识的躲开,反手把凉歌摁住,发现是疼得直叫唤的凉歌后,又松开了。
“不是吧唐兄,虽然我们还不是很熟,但你没必要一下子要将人置于死地吧,太疼了。”凉歌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靳禾便愧疚道:“抱歉,这是我的个人习惯,不太习惯外人碰我,条件反射罢了。”
“话说回来,”凉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调戏般地问道,“唐兄在想何事?凉弟看你如此专心的出神,可是在想哪家的小娘子?”
“去去去,一天净不正经,”庞参这时过来把凉歌往旁边推,然后悄悄咪咪地对凉歌说,“我们大人要是真对哪家的娘子有意,就不至于一直到现在都还未成家咯?况且不是我跟你吹,我们大人可是自来都受不少小娘子的喜欢。你可千万别讲出去,就连现在这宫里圣上的唯一一位公主,朱懿,那可都是对我们大人喜欢得不得了。”
“哦?”凉歌听得也是一脸震惊,似乎真的不太敢相信,朱懿会喜欢靳禾,“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于是庞参便自顾自道:“嗯,你一个普通人,没机会见到宫里那些皇子公主又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庞参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还是要添上一句,“可惜,我们大人似乎也并不喜欢,哎。”庞参自顾自地说着,说着说着便有些感慨地“哎”了一声。
乐玄看到庞参给凉歌眉飞色舞地讲着靳禾的小八卦,便连忙过来揪住他的耳朵原地带走。
船上也听不到猿啼声了,取而代之的是庞参凄惨的认错声。
“你胆子真是太大了,今天我就替大人好好教训教训你,平日里大人就是对你太仁慈了,才使得你在外人面前连连讲大人的八卦。”乐玄拿着戒尺,一字一句的对庞参说道。
戒尺,这是从三奈天师而来的。自以前三奈天师带着靳禾和乐玄庞参三人一同学习的时候,三奈天师赠予的礼物。不过三奈天师的主要用意是在于【规范自身,引以为戒】,可惜这三人好像理解错了什么。只要一同外出时,有人言行不规范,另一个人就会拿着戒尺教育,这似乎成了他们仨的一个小规矩。只不过在靳禾久而久之地成为靳指挥使后,靳禾本身就很善于规范自身,自然而然这个小规矩也就仅仅只成为了乐玄和庞参心里的小规矩,不过,庞参舍不得用戒尺“规范”乐玄,因为在他心底里,一直是把乐玄当媳妇看的。而且其实也就他自己一个人要皮了一点。
当凉歌想进一步向庞参了解了解八卦的时候,靳禾像是想转移话题一样,便问道:“既然凉弟此番是出来游历,你可知梵音阁?”
凉歌愣了一愣,似乎是感觉被问到了点子上,便又高兴道:“这个自然是知道地不多不少,唐兄想听哪方面?”
“嗯……”靳禾似乎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比如啊,梵音阁的存在,是为了百姓的平安,还是为了钱财?梵音阁是和匪徒一个性质的吗?梵音阁真的会和匪徒勾结起来,危害百姓吗?梵音阁的四大护法之首,是个怎样的人?梵音阁的阁主是谁?”
这一个个问题,多得就像雨后春笋一般,竟叫得凉歌不知从何处开始答起。
“唐兄莫不是误会了什么,”凉歌擦了擦自己因为被靳禾吓到而出的冷汗,道:“凉弟我又不是江湖上的百晓通,哪能知道得如此之多呢?”
靳禾觉得有道理,便道:“那你就说说,关于你所知道的梵音阁的事。”
“好,”凉歌的嘴角有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看上去就像一道弯弯的弧月,而后反问道,“那唐兄可得先告诉凉弟,为何唐兄对梵音阁的四大护法之首——朱雀,会如此感兴趣呢?”
“这……倒也不算是感兴趣,”靳禾认真的说道,“但我只知道,直觉告诉我,此行与之必定会有所关联。与其说是对这个人感兴趣,不如说是我对于某些案子比较感兴趣。”
凉歌的眼神里在恍惚之间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暗淡,不过很快又微笑着说:“没事,讲与你便是了。不过,吾之所了解到的,都是从我沿途经过那些地方,喝茶歇息之余听来的。人们对于梵音阁朱雀的说法,浩如烟海,具体是不是真的,就不确定了。吾听闻这朱雀,长相那叫一个鼠目獐头,囚首垢面,因此人们见到他时他常常戴着面具。还听闻他常常喜欢坐船,在江面之上,戴着面具,以酒会友。”
“所以你这么做,是在模仿那朱雀,其实也是想证明,民间传闻是不是真的?”靳禾忽然想起之前在船上刚看到凉歌之时的戴面具饮酒的行为了。
凉歌点点头,道:“可是,这朱雀并没有出现。或许是我去错江了?哈哈”凉歌开了个玩笑,试图缓解一下尴尬气氛,于是接着说道,“民间对他的评价,除了相貌之外,别的可都是赞不绝口。之前曾听说,有人借着立门派的名义,要向那些加入门派的百姓收纳大量的钱财,对于女性还要求必须是处女什么的,听着就很扯淡,接过,从那个门派里逃出来的一女子道出了其中的事实,立门派是假,搜刮钱财,蹂躏女性才是真。于是知道此事的朱雀带人立马就去解决了这件事,那个门派的门槛都被打碎了,那些坏人被打得求爹爹告奶奶的,被朱雀带人摁着强行把那些钱财交还给百姓,最后把坏人绑起来交给那些受过伤害的女孩,那些坏人被那些女孩活活拿石头砸死了。这也是朱雀第一次在民间出名。后来呢,听说这朱雀天赋异禀,擅长研究火铳等军械的结构构造。”
“哦?擅长研究火铳?”听得很认真的靳禾,似乎听到了一个重点,就是和火铳有关的,立马被勾起了兴趣。
“是的,那个时候的朱雀只有十岁之余。当时梵音阁没有一把火铳,能够让梵音阁在众门派里立足脚跟的,都是实打实得硬拼,而且有些门派研究出来的冷兵器,极为阴险狡诈。直至有次有个叫做火舌派的,从大明的军库里偷来了火铳枪,在某地区为非作歹,肆意妄为地伤害百姓,梵音阁见此情况,便立马出动,虽然硬拼打败了火舌派,可惜代价实在是惨重,很多梵音阁的人都受伤而故了。于是,为了平衡,本就擅长研究火铳的朱雀,便开始带人制作起来。他带人从场子里买来零件,一个个组装,还画了不少图纸。在他夜以继日的努力下,终于制作出了不逊于当今军库水平的几批火铳。至于成效好不好呢?就举例说那次青烨将军被陷,差点被倭奴歼灭全军之时,正是朱雀领着梵音阁的人,带了一大批的火铳,还有粮食,这才把倭奴打退回东瀛岛屿了。可见,朱雀研发出来的火铳还是很厉害的。
自那时,梵音阁和朱雀也因为此战役,在民间名声大起。朱雀可谓是年少之时便成才,现在想必已经长成熟了些吧?自那之后,越来越多的百姓愿意加入梵音阁,而梵音阁虽然自制火铳,可是从不对外出售火铳,也是对火铳管得死死的。这也是朱雀命令的,因为梵音阁的一切利益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为了大明的稳定。所以绝不生造反之心。可是,后来听说神火飞鸦营的鸦铳令,是整个大明最庞大最先进的军火库,多少人便对之垂涎不已。可能是人心里利益的趋向,那些人总认为,神火飞鸦营的鸦铳令就藏在梵音阁里。就连某些心怀不轨的朝中大臣,听说都在暗中打压抓捕梵音阁的人,企图套出鸦铳令的线索。可我总觉得,神火飞鸦营和梵音阁完全是两个组织啊。神火飞鸦营听说一直都是当今圣上在管理,而梵音阁是民间组织啊。”说到这里,凉歌的语气就有些委屈,兴许是在为梵音阁现在的处境而感到委屈吧。
“看来,这梵音阁的朱雀,是我们大明不可或缺的人才啊。”靳禾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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