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禾自从在云岑山谷杀出来被三奈天师选中后,就跟着皇子公主们一起学习。正是因为他是三奈天师现今唯一的徒弟,在未来也不会对皇权有任何威胁,所以,他的强亦不会影响到别人。
也正是因为他自来就足够强,无论是文或是武,其余皇子公主都不能和他相比,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处。他有天赋,有能力,也天生就有着一双极好看的剑眉,天生就有一种强者的气息。无论是在哪里,他仿佛都是自带光芒,能吸引人们的注意力。也许正因为如此,朱懿被他吸引住了,一个拥有强者气质且有着俊颜的少年郎。
几年前,在老皇帝组织的一场围猎上,手持弓箭,英姿飒爽的朱懿公主,被朝廷里的暗处势力,用一只灰色的兔子,骗到了其陷阱里。兔子一开始出现在朱懿面前,引起了她的注意,因为对她朱懿而言,她要用实际行动向她的父皇证明,何为巾帼不让须眉,女孩子也可以驰骋沙场,大杀四方。自小朱懿的志向便不在深宫,她是桑妃的女儿,当今圣上唯一的公主。也正是因为她自小就有着与其他皇亲贵族家的女眷不同的志向,桑妃和皇帝就一致决定把她当男儿来养。她曾认为,自己这一辈子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耽于爱情对她而言甚至是不可能的事,直到她遇到了靳禾。
“驾——”朱懿策动马儿向前追逐。兔子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直到兔子不再跑。为了不再惊动兔子。她便从马上下来,拿出弓箭。
千钧一发之际,箭矢飞向了那只兔子,兔子一下子跳开了,而那只箭矢似乎射到了机关上,当朱懿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她被一张大网从脚下往上拢住了,被悬挂吊了起来。
“放肆!”朱懿大叫道,“你可知本公主是谁!若是让本公主知道是谁干的,定不会放过尔等。”
霎时之间,似是有个人影晃过,刀光也一闪而过。在手起刀落只是,一把绣春刀飞了过来,斩断了绑住朱懿的绳索,后来插在了树桩上。朱懿应声而掉了下来,发现被人接住,定睛一看是靳禾,再一看,发现了那只兔子也在靳禾的手里。
“是你?”朱懿感到有些意外,脸上浮起了一丝的绯红色,“多谢,靳指挥使真是好福气,本公主追了好久的兔子竟然被你猎到了。”朱懿转移了话题。
靳禾点点头,直接把猎到的兔子递给她,因为他早就能猜到朱懿心中所想。
“公主不必如此客气,吾只是碰巧抓住了从公主手下逃脱的狡兔,运气罢了。自是要还给公主的,此等功劳,不属于吾。”言罢,靳禾转身便走了。
只留下抱着兔子的朱懿在一旁发呆,久久不能自已。
时间线回到现在————
胡旋女随着老皇帝的目光追逐而去,看到了一表人才的靳禾。
靳禾感到慌张,起身对皇帝连连行礼道歉道:“回禀陛下,恕臣无能,只怕是府内之事,诸多繁杂,臣不敢劳烦姑娘,不胜惶恐。且臣府下除乐玄外无一女眷,怕是……”
“怕是要让父皇陛下失望了!”忍了许久,朱璃忍无可忍地说道,“靳指挥使现在忙于指导徒儿,无心顾左右而言他。”
老皇帝感到自己很没面子,便说道:“子楹啊,你年龄尚浅,能懂个什么,少掺和大人的事,未来若是你师傅能成家立业,给你生个师弟一起玩也是好的。”
朱璃气鼓鼓道:“先立业,方能后成家。未来之事尚且漫长,还望父皇陛下莫要操之过急。”
朱懿也没想那么多,附言道:“是……是啊父皇,靳指挥使若是贪财好色之徒,那他府上早就有一堆莺莺燕燕了,何至于等到父皇为他递女眷上门呢?且靳指挥使一心为父皇,终日供父皇驱策,事务繁忙。算是吾辈楷模了。”
老皇帝听着,感觉言之有理,便不再说什么了。
宴会结束后,靳禾悄悄按照命令前来皇帝的书房,私自和皇帝见面。
“陛下,”靳禾跪下拱手作揖道,示意自己已经到了。
“爱卿请起,”老皇帝默默扶他起来,一改平日的慈眉善目,而是特别严肃,“来,和朕一同分析分析现在的朝中势力如何。”
“是,”靳禾便开始挨个认真分析给皇帝听,“依臣前段时间在诏狱所得朱哲的签字画押来看,现在鹍妃及其母族势力早就已经在朝中埋伏了许久,想要只手遮天,莫权篡位,此乃大罪;然,在朝中势力并非只有一股,经朱哲一案,吾还可知,倭奴国的势力也潜伏着,看上去倭奴国和鹍妃母族势力相互勾结,但也许没那么简单。也许,倭奴国,还埋藏着别的势力在朝中,只是不够明显,让我们看不出来。自然,这余下的第三种势力,则必是微臣这一类的保皇派。”
老皇帝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道:“不错,分析得很对。朕其实早就已经发觉鹍妃不对劲之处,自她换掉了朱哲的三公三孤,朕就意识到不简单了。但是,朱哲只能算得上这股势力下一个小小的牺牲品,要想推倒鹍妃及其母族这颗大树,也确实不容易。”
“圣上明鉴,”靳禾认同道,“俗话说的好,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当今,我们需要利刃,亦或是足以推倒墙的力量。而臣以为,当朝唯有保皇派,可恰恰作为这个力量。且保皇派里的朝廷官员,都是过五关斩六将,通过科举考试而来,而其中,大多数都是寒门出身,其来历都有相关簿上记载得一清二楚的。”
“那爱卿以为,何人更适合点呢?”老皇帝感到了疑惑。
“臣以为,自然是圣上数月前面见金科进士之时,自己最满意之人。”靳禾不便细说,但这对老皇帝而言,够了,因为这句话让他们一点就通。
“爱卿之意是……曹秆?”老皇帝震惊了,因为此人家底十分清白,无论是任何一路势力,都不曾让他动摇过。许多试图巴结他之人,不是被他讽刺地向找个地洞钻下去,就是被他把送去的礼物全都打道回府。
数月之前,一场盛大的科举考试了然结束,按照惯例,中榜的金科进士中,状元,榜眼,探花,都需要入宫觐见。
待三人进殿后,老皇帝正襟危坐,在三人之中,见到了一位面容清冷的男子。因为此人身上不凡的气质,无形之中吸引了皇帝。
老皇帝指着他,道:“你,靠近殿前来。所叫何名,报上名来。”
“回禀陛下,臣名为曹秆;曹,有品其名位,犹不失下曹之事之意,而秆,则有莲之管茎之意。吾父母为吾取此,有意同莲一般,濯清涟而不妖。”曹秆边作揖边回答道。
“好名字,朕喜欢。彩!实在是大彩!”一瞬间,龙颜大悦。
接下来,皇帝让剩下两人一一介绍自己。
两人相继介绍自己,不仅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还额外介绍了自己所中的是何种及第,一个榜眼,一个探花。
此时,皇帝感到十分疑惑,便对曹秆道:“曹……秆,对吧?那你就是余下的状元?汝令朕深感稀奇,何不在介绍自己之时,便告诉朕汝是状元。”
“回禀陛下,臣以为,既为金科三第之一,能有资格能入宫觐见圣上,那吾三人便无甚区别,保留一颗平常心,既然有幸能成为陛下的臣子,自当以自己能否在未来尽好所能,为陛下解忧,这,便是眼下最要紧之事,其余于臣而言,当属南柯一梦,弦外之音,那有何足挂齿呢?”曹秆的言语不痛不痒,却都精准地掉落在了皇帝的心间,他的声音很轻,却听上去像是滚滚的重雷一般,击在了陈腐上。
皇帝看着曹秆,眼里有说不尽的色彩,道不尽的滋味。只觉得,曹秆看上去本应很瘦弱,可他的背看上去却挺得如此地直。
“也许,在多方势力和钱权的捶打下,他的背也能如此地直吧。”皇帝如是心想道。
老皇帝的回忆结束了,回到了现在,他正在同靳禾讨论如何歼灭鹍妃母族在朝的势力。
“不错,朕亦认为曹秆是个不错人选。”皇帝点点头,道,“爱卿果真睿智,怕是只有爱卿能读懂朕的心思。”
靳禾连忙否认道:“不,是陛下有眼光。吾师不久之前,曾告诉臣,苍灵之上有祥瑞之兆,那将成为陛下手里的利刃,破开乌云见羲和。”
“那,爱卿认为,棋子是哪些已经定好了,又该如何操控此局棋呢?”皇帝眼神里充满认真,道。
“臣以为,若想捣蛇之窝,必先引蛇出洞。若想引蛇出洞,必先备好诱饵,待蛇出洞后,打其七寸,将其抓住,再放火烧洞。届时,无一能有所幸免。”靳禾的眼光向来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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