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之中,华章殿里,一位身着绣有织金吉服,面容略显憔悴的女人,在由身边的宫女梳妆打扮。殿内极其冷清,静默得让人感到害怕,在一旁梳洗打扮的宫女被这气氛吓得有些手抖,手中的眉黛被吓得掉落在了地上,腿也在不停地颤抖。
“婢……婢子有罪,还望鹍妃娘娘宽恕!”这位宫女被吓得跪在地上,畏手畏脚地连忙叩头,都不曾敢于抬起头来,直视眼前之人。
见眼前之人并未说话,这位宫女更是害怕得一直叩头,不敢停下来,她的额头从一开始的白皙,变为若隐若现的青紫色,再到后来额头上出现了一大片红色的血。整个殿中,无一人敢上前搀扶这位宫女,而鹍妃,则是一脸冷漠地看着,就像看着一只晕头转向的苍蝇,亦或是任人一踩即逝去的蝼蚁。
二十下,三十下……四十九下。鹍妃在心里默数着这个宫女磕头的次数,一次次的细数,都像是在倒数着这个人死亡的倒数时间。终于,这位宫女活活地因为叩头次数过多过重而死,大量的鲜血染红了华章殿的地板,鹍妃微微蹙眉,识趣的宫人立马赶上前来抬走了这位宫女的尸体,并用帕将之擦净。这里,所有人早已习惯了,所以并没有人感到奇怪。
“千冀,”鹍妃开口问着自己殿里的掌事宫女道,看着镜里一脸惨白色的自己,不由得感到陌生,“本宫可是变了?”
千冀有些心疼得道:“回娘娘的话,没有的事,娘娘芳华绝代,怎会有何变化。”
听到此话,鹍妃心里感到些许舒坦,便把梳子交给千冀,示意让千冀替她梳洗。千冀不愧是跟在鹍妃身边多年的老人,对很多事早就已经处变不惊,且对鹍妃的个人习惯和爱好拿捏得一清二楚。鹍妃在千冀的梳洗下,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可真正感到不适的人,却是千冀自身本人。
她在给鹍妃梳洗的时候,发现了鹍妃发里藏着的几根白发,便不动声色地悄悄将这几根白色发丝除去,没让鹍妃注意到。
“娘娘果真是绝色,今日圣上的家宴,娘娘定能吸引足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许久,千冀开口道。
鹍妃点头。
“待到家宴后,把本宫的胞弟叶戚暗自叫来,本宫有要紧之事。”
“是。”
所有皇亲贵族都在今晚到达了老皇帝的家宴上,漫天的烟花在空中乍泄,灯影之中,折射着属于这个时代专有的浪漫。舞女们在台上表演着能代表着各个地方特色的舞蹈,给所有在场之人都带来了一场又一场的视觉盛宴,弦鼓声声,回旋转环,今晚的舞蹈里,西域的胡旋舞是彻底地引起来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戴着金色面纱的胡旋女在台上旋转,一旁的宫人纷纷在一旁撒着花瓣,就像在画里一样。
舞毕,这位胡旋女在台上行礼,准备告退。皇帝叫住了她,便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在场的人一听到这里,便想着,这老皇帝是不是又看上了这位胡璇女,想到这里,鹍妃只觉得嘴角一顿抽搐,把手里的酒杯捏的紧紧的,仿佛像是要把那个似狐狸精一般魅主之徒捏个粉碎。
“回禀陛下,奴名为 昭凉。”胡旋女微微颔首。
“好名字,哈哈哈,好名字。”老皇帝高兴地拍手叫好,“那敢问姑娘芳龄几何啊?”
“奴家已过桃李年华。”胡旋女接着答道。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便转头对一旁完全在状况外的靳禾道:“若朕不曾记错的话,这姑娘和靳指挥使年龄相近啊,不如朕把此人送至靳府当个掌事丫头?正好靳指挥使府上缺个女性。”
一瞬间,整个宴会上都静了下来。没错,老皇帝身边的嫔妃和皇后确实都安静了下来,因为她们并不在意,这与自己无关。
可是,该急的人,就是一旁的朱璃与其妹妹也就是老皇帝唯一的公主——朱懿。
靳禾自小从云岑山谷杀出来被三奈天师收为直系徒弟之时,便经常出入宫中,前往钦天监学习。无论是文或是武,靳禾和宫内的所有皇子公主比起来,都永远是第一。这也是为何他能引起这位公主的注意。
这位朱懿公主,也是不简单,自来都是仰慕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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