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容易控制住自己,没有当场欢呼出来。那时我憋着欢喜的心情憋得很是辛苦,大约有些面红耳赤的,颜渠瞧着我,又是一扶额。
颜渠:纵使我带错了路,你也不必气成这样罢。
姑苏,可不已是到了江南么?此时再看那乌篷飘摇,垂柳依依的模样,我只觉得心动得要昏过去。
当潼冥催促着要快些改道回昆仑时,我只得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规劝。
白夷潼潼,你知道么,走错路也是一种修行,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倒不如在姑苏走走看看,凡间不是有一句话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还没有来过姑苏吧?我们既没有往北,也没有往东,这必定是命运安排我们走到这里,所以我们万万不能辜负了命运的安排,权当是修行了,昆仑早去晚去它都在那儿,可我们下次来姑苏却不知道是什么年月了。
潼冥听得愣了愣,或许也是十分佩服我胡诌的本事,但又不知怎么反驳。
此时我又望向颜渠,以一种十分殷切的目光望着他。
白夷你说是吧?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
颜渠:白夷说得对,既然来了姑苏,瞧一瞧也无妨。
经颜渠那么一说,我的气势又足几分,对着潼冥唬他。
白夷你瞧瞧,这才是修行者的样子,你年纪太小,理应多修行一些。
于是我便一头钻进一旁一间茶舍中去了。
茶舍的说书先生正讲得兴起,茶客们听得也兴起,我来人界这些日子还没听过书,只以为他们讲的无非是当年常乐给我看过的那些故事,可这位先生讲得却略有不同,好像是天上神仙们的奇闻异事,至于真假便不得而知了。
我寻了个位置坐下,要了一壶茶。
颜渠随后也牵着潼冥在我身侧坐了。
颜渠:来姑苏是要听他们这儿的评弹的,你却来听书。
白夷不急不急,听了这段再去听什么评弹,都是听故事嘛,没什么不同。
先生正讲到月老,说是月老实则相貌并不老,还和冥界的孟婆有一段旷世绝恋,而那孟婆呢,也绝不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却是二八年华青春正好的女子。
月老与孟婆相爱,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府,永不能相见。
我觉得奇怪,不自觉喃喃,月老不是执掌天下姻缘么,他即喜欢孟婆,那予自己同孟婆绑一根红线不就行了?我听闻月老的红线是连命运都拆不开的东西。
颜渠将我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颜渠:月老只能牵凡人的姻缘,神仙的却牵不得,就像司命星君,写得凡人的命,却写不得神仙的命。
白夷那神仙若是喜欢一个人……
颜渠:神仙若是喜欢一个人,便要看命数了,若是这喜欢能得命数眷顾,自然是件好事,若是不能,其间坎坷多些,倒成了情劫。
颜渠说这话时表现的略有些伤情,我觉得他的情路许是不太顺利,只得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
白夷你长得还算不错,月老和司命必然不会让你孤独终老的。
潼冥却扬着声说。
潼冥:颜哥哥人这样好,你要是喜欢什么人,我去帮你同月老说,让他给你牵一段姻缘便是。
我吓的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此时四方目光已齐齐汇在我们三个身上,我只能抱起潼冥赔着笑。
白夷小孩子白日做梦,胡乱说的,大家勿要放在心上,勿要放在心上。
然后一点一点退出茶社去。
站在茶舍外头,我将潼冥拉到一边小声教育。
白夷潼潼,在外头万不可让别人知晓了身份,不然我们几个都有麻烦。
他乖巧应了一声,我这才又摸摸他的脑袋,领他回到颜渠身边,又怕颜渠刨根问底,复就对他说。
白夷你知道潼冥这小子年纪还小,喜欢胡说八道。
颜渠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颜渠:方才临街卖小玩意儿的姑娘说,今夜有场灯会,要不要夜里出门瞧一瞧?
我自然十分欢喜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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