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玉珠仙草

我吃痛跌坐在地上，长鞭抽过的那一处瞬间有鲜血溢出，皮肉绽开处隐约能看见腿骨，分明是把鞭子，却比刀剑更锋利。

这些年我受过许多伤，却都与这次不同，这一鞭子像是抽在魂上似的，我几乎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喊出声来，然后尝试着想要站起，却又跌回滚烫的地上。

这一下挨得可真委屈，这事上上下下与我也没什么关系，就因恰好在睡觉的时候遇到了殷枢，而我又恰好喜管闲事，但这也算是错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殷枢：祁凰！

殷枢不知是几时醒了，说起话来仍是有些吃力，一声低喝叫祁凰的注意力回到了他身上。

他站直身子，不着痕迹的避开祁凰伸出的想要扶他的手。

殷枢：与他们没关系。

这是我认得殷枢以来，听着最为顺耳的一句话。

殷枢：你回去吧。

祁凰：我此来便是要带你回去，就算要走，也是你同我一道。

殷枢：等我做完了我要做的事，自然会回去。

祁凰：殷枢，你不要忘了，如今最紧要的，是找到那邪物的转世，你却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本末倒置！

殷枢：闭嘴。

殷枢的语气并不激动，却显得十分有力。

常乐趁着他们讲话间将我从地上扶起来，待再回头，祁凰手中的长鞭已缠上殷枢的腰际，不带半点攻势，只像一条细蛇将他紧紧缠住。

祁凰：你若不肯同我回去，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你别忘了你如今没有半点法力。

殷枢：不问自取，不知在天帝那儿算是个什么罪过。

殷枢突然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祁凰微怔。

殷枢：我做完了我的事自然会回去，天帝自然也不会知道祈陵玉曾经出现在天界以外的地方。你知道天帝最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

常乐：我道是天帝怎么会把祈陵玉给祁凰，原是偷的。

常乐小声对我讲。

我疼的厉害，十分敷衍的挤出一个笑来。

祁凰：你拿天帝来压我？

殷枢：你知道惹闹他会是什么后果。你现在回去，于你于我，都是再好不过。

祁凰气极却又着实不占道理，一拂衣袖，化作一道蓝光消失在天际。

常乐：可算是走了。

我几乎是在她走的时候，整个人突然放松下来，然后又赖回地上去。

这一鞭，若是有机会，我总要叫她还回来的，我向来不肯吃亏，尤其是不肯吃这种莫名其妙的亏，下次叫我见到她，真想剁了她一条腿。

不过也是想想而已。

我没法子出蛮荒的。

殷枢踱步到我身前，俯下身子来掀我的裙摆。

我向后躲了躲，咬着牙硬是说

应该有人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动女孩子的衣服。尤其是掀裙子这种事。

他才止住动作，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递到我眼前。

殷枢：祁凰的法器伤身损魂，这里头是玉珠草碾成的粉末，能止疼愈伤。

常乐：玉珠草？

常乐忽然插嘴。

常乐：好东西好东西，天界灵圃的神草，据说只有花神锦芸上神能养活，除此之外，无论植了什么地方，经了谁的手，一瞬即枯，而锦芸上神又是个独来独去惯了的，不与其他神仙来往，这神草可是多少神仙求而不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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