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后的今天,季沸川被钉在王座上,举起两只手,袖子滑到胳肢窝,两只胳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疤痕,有深有浅、有大有小。
季栖看得心中憋闷,有一口气上不来,仿佛一大块石头压在胸口,尾椎骨蔓延上来寒意。
他因为我,变成这样,而我还要杀他……我真不是个好哥哥!
季沸川见他脸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竟有些胜利的喜悦:
“季栖,你还是不忍心杀我对不对?哈哈哈,来,解开我,我们出去把外面的人都杀了,一个都不留,把他们的家都烧掉,都别活!”
季栖震惊了,强忍着悲痛问道:
“沸川,你为何……”
季沸川一脸疯狂突然变成了嫉妒的嫌弃拧紧了眉毛,瞪大了眼睛,命令一样的语气:
“解开我,解开,不要磨磨唧唧的,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吼罢,又收起了这一副嘴脸,谄媚的对季栖温声道:
“阿兄,人都是会变的,你怎么还是这么傻?”
季沸川已经看不到生的希望了,干脆活得真实一点,把肚子里的怨气全吐出来。
“你以为我该变成什么样,啊?死断袖,让你去中原找美人啊,你找了个什么东西!”
季栖黑了脸,很想给季沸川一拳,但他没有。他只是走上前,把一大把银票摔在了他脸上。
季沸川呆住片刻,木讷的看看四周散落的银票,脑袋僵硬的转过来,问道:
“什么?”
季栖紧接着话道:
“你给我送来的财物换的。”
季沸川又嘲讽:
“怎么,觉得欠我的?你确实欠我的,你欠我的多的去了……”
季栖没有继续听他瞎扯,打断道:
“继续说,我走了之后,你是如何混上来的,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扳断你的手指头。”
说着,大手已经覆上季沸川的中指。
季沸川感受到季栖在用力握住自己的手,且在缓缓向后扳,季沸川刚想说一句抵抗的话,季栖便猜出来季沸川的想法,说了一句:
“把你的手指一个个扳断,然后是胳膊,再是脚趾,紧接着就是腿了,完了之后是耳朵,在你临死之前拿针扎你的脸。别想好好死。”
你的好,我都要记着,你受的苦,我替你记着,你安心死,我都记着。
季沸川只好娓娓道来:
“我十三岁,把父王从外面带回来的三弟丢到河里淹死了,又抱回来放在床上,把灰狼放进来,假装灰狼把他叼走了。
因为我知道他是来和我抢的,我不能输给他,父王信了我的说辞,阿妈也不敢多说什么,两边但凡多说几句都对她不利。
我十七岁,父王的另一个女人接回来了她丢在外保命的儿子,他身体健康、样貌俊朗、文武双全,是所有人都看得好继承人。甚至连阿妈都在夸赞他。
他和我斗了两年,最后让我私养的灰狼在他遛马时咬死了,我的灰狼也死在他最后挥出的刀下。我因为自己给自己胸前划了一道伤免去了嫌疑。
不仅有这个倒霉蛋,还有另一个女人的孩子,比我小五岁,总是比我锋芒,我才不理会他。可父王在那个倒霉蛋死了之后就开始偏向于他的教育,并没有重视我,我意识到得换人杀了。
我给阿妈说,父王的酒杯里下了毒,只有阿妈的酒杯里没有,于是阿妈信了,一个笨女人。你猜怎么样?其实都有毒,只要喝完了一盅,半时辰内就必死无疑。
我先用那个弟弟的酒盅喝了一口,最后告诉大家说没毒,他们一饮而尽的是毒酒,而我因为中途不小心洒了酒,弄倒了酒壶,用新的酒壶倒了一杯才无事。
但我因为喝了一口毒酒长睡不起,两天一夜昏死,在宣布归西的前一刻才有了意识。而前祭祀却对这个位置蠢蠢欲动,想趁我病弱弄死我,我当然不能让他得逞。
哈哈哈哈,我在那时便早就买下了独眼,藏了好多年没让人发现,毒酒壶是她帮我换的。我让独眼把祭祀家里的人全杀了只剩祭祀活着,嫁祸给祭祀。
祭祀被挑断腿筋,丢在鹰的地盘,十天以后只剩带着一点肉丝的骨架了。”
季沸川越说越疯狂,到最后直接上手揪住俯下身的季栖的衣领,用疯狂而又得意的语气挑衅:
“季栖,你该庆幸你不敢和我斗,我在外面还有人!”
趁着季栖愣神,季沸川头伸长,想要咬下季栖高挺俊俏的鼻子,季栖回过神,被近在咫尺的大脸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迎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季栖急速向后退,抚平了衣领正色道:
“这些银票,我一分没花。买你的命。”
语毕,凝重的脸转向出口,缓缓退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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