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是在沙漠中和慕容意一起活下来的钟老头,他神色慌乱,像是有脏东西在追着他一样,像有一把刀横在他脖子上,逼迫他安静。
但是这个大阴谋若是不说,他老钟头死了也不瞑目!当年打仗饥荒,正是慕容意亲手搀扶着快要饿死的他进了慕容府,给了他们一家人一个窝。
老钟头在来到这里后一直觉得不对劲儿,但也没多想,因为小姐在这里过得很开心。但他若是没看见季沸川嫌恶地吐掉小姐敬的酒,他也不会去深入调查。
这一查可不得了,他跟着一个小孩儿去到了一个极不起眼的蒙古包里,季沸川正在和一个女的说话,那眼神像毒药一样,只是一瞥便能使人中伤。
季沸川的阴谋全让老钟头听见了,季沸川察觉到了老钟头,便给不知道谁使了个眼神,蒙古包的出口便被堵死,老钟头硬是挣扎了数日才得以逃脱,给慕容意报信。
慕容意不是很相信,因为季沸川说老钟头已经回中原去了,骑的就是慕容意那日出事时骑的马。
老钟头急的直拍腿,即便是压低了嗓子,还是能听出来他很想怒吼:
“小姐啊,你着了他的道了!你猜那些马儿为啥能把咱们带出来?你猜那些蛇蝎为啥只咬了魏三他们?”
慕容意绷紧了脸,理智的弦也马上要断,她在焦灼的目光中回答:
“马,用完便杀了……魏三年轻力壮,李书看着就聪明……”
钟老头被拉去充军,瞎了只眼,现在还用白布条缠着半张脸,另一只眼平时也看不清,总是戴着一副破琉璃镜,磨损也严重,镜片上还有陈年的灰垢,导致他看起来像傻子一样。
慕容意还是不敢相信,那个一直单纯热情的季沸川会是如此阴狠的角色,她甚至有想把季沸川当真弟弟一样的感情。
她还是很想为季沸川说句话:
“小川是被威胁的也说不准。”
钟老头更急了,恨铁不成钢道:
“季栖!是季沸川身边那个女的下的埋伏,又给他喂了药粉,他全忘了!他就是想靠情感把你们绑在一起,让他季沸川没有季栖这个顾虑,而小姐便是一根季沸川握在手里的绳子,马上就要甩出去系上一个结了!”
慕容意还是难以置信,但钟老头为人老实,又是个沉稳的人,看他现在这样也不像假的,十年的时间里慕容意几乎是和钟老头一家一起度过的。
外面月黑风高,枯草窸窸窣窣的相互抽打,有风在附近徘徊。
慕容意毅然选择了钟老头,打算找到分布在柔然的慕容家商铺,先把钟老头这些活下来的人安排妥当。
剩下的,是让季栖知道季沸川的阴谋。
可是季栖会信吗?他与季沸川是血亲,从小便有生死共赴的缘,这叫季栖如何相信?即便是相信了,他们二人又有什么办法能挣脱季沸川的手心呢?
季沸川不费吹灰之力便把这么多人聚集到他的场子里,更是成功陷害了宋使善,成功的概率渺茫。
钟老头在一旁提醒道:
“季沸川没有杀了季栖,也不会动小姐,小姐不如先回中原避避,命最大啊!”
慕容意沉思着,并未回答,也许又有一根蜡烛要燃一夜。
……
“主人,他逃了,去给慕容意报信了。”
季沸川等的人到了,独眼女人肩上的草还没来得及拔去,便匆匆赶来了。
季沸川冷着脸,抚摸着暗纹,手上温暖的触感让他深思,他幽幽道:
“我争抢了十多年,抢到了。我的身子越来越弱了。”
在河水声的搅和下,季沸川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弱。
独眼女人道:
“季栖回来了,主人的病不会再有了。”
季沸川道:
“也罢,我十来年不是白抢,所有的后患都要除掉,待我病好,季栖也活不了。”
独眼女人道:
“那慕容意怎么办?”
季沸川冷哼一声,道:
“既然不受控制,那也不要了,季栖对她没兴趣,一心挂念着宋使善,只要掐断了宋使善这根香,季栖也就剩我能陪他了。亲情、爱情,不都一样吗?哈哈哈,一样没用。”
独眼女人听着这一番发言,早已麻木,拾起地上的毒药粉,身影没入黑暗。
她麻醉自己:这是一件伟大的事,帮助伟大的主人铲除隐患,这是一件伟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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