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阳光并没有一丝能渗透进这帐篷。
季沸川眼神很冷,坐在铺着兽皮的王座上,脚下踩着一匹母狼的头,脖颈处还在渗着血,一头小狼在不远处的兽笼里趴着,呜呜的叫,时不时站起来转圈圈,始终凝视着母狼的头。
季沸川思索片刻,道:
“这小狼长得倒是漂亮,养着吧,养大了扒皮。”
小狼像是听懂了,用头撞着兽笼的门,血都从毛茸茸的脑袋上渗出来了。
季栖饶有兴味的看着小狼自残,头都不转一下,有气无力的开口问旁边的人:
“季栖找到了吗?”
那人道:
“有线人打听到,在大北宫里,与废帝来往甚密。”
季沸川嘲讽的轻笑了一声:
“那可就难挖人了,怎么办呢……大北是不是欠我们一个杀人犯啊……”
……
日当头,宋使善的记忆逐渐充实,今日头疼减弱,心情甚好,爬到镜花宫,也就是昔日冷宫的屋檐上晒太阳。
一只麻雀飞来,在他脸上方盘旋,还啾啾地叫,宋使善睁眼,遮住一丝太阳光,静静看着麻雀,露出一抹浅笑。
可下一秒,麻雀给他的回应就是一坨黑中有白的鸟屎,正好落在脸颊上,温热的,连汤带水。
宋使善大喝一声:
“有病吧!”
麻雀确实有些闹肚子。
此时,屋下擦柱子的季栖被吓得寒毛直竖,从头到脚来回一阵酥麻以及恶寒,手滑一下抹布又掉回水盆里溅起一大朵水花。
季栖抬头,手在嘴边比了一个喇叭,大喊:
“咋咧!”
宋使善回道:
“有一只鸟在我脸上拉粑粑,季,啊呸……鸡屎味儿的!”
险些把季栖的名字喊出来,宋使善庆幸自己一口气噎在了哪一个字上,也庆幸自己失了忆脑子还健全。
听见一个“季”字,季栖也是愣了神,所幸宋使善又补了一句,虽然很傻,但好歹不是认出来了。
季栖长舒一口气,手脚并用爬上屋顶,扯出帕子细细为宋使善擦干净脸,完事儿还闻了闻,皱眉眯眼自己细品了一下,又闻了闻,接着细品,突然爆出来一声笑:
“嘿,没味儿咧,不臭。”
宋使善也觉得他莫名其妙,但又不忍说出来寒了季栖的心,便咳了两声,笑的和蔼可亲,手顺势抚上季栖的头:
“嗯,不臭了,太感谢你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这道难倒了季栖,季栖琢磨了半天,憋出来俩字:
“俺叫慕容二。”
宋使善也没想到他能憋出来这么个又贵气又傻气的名儿,先是愣了愣,出于对季栖思想的尊重,宋使善在心里狂笑:哈哈哈,这傻狗,逗他真好玩啊。
季栖哪晓得宋使善在心里笑的那样疯狂,自己享受着宋使善的摸摸头,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
好死不死啊,正在和师平迭闹矛盾的宋倚风跑来找茬,隔着老远就看见了屋顶上两人你侬我侬,像有粘稠的糖液顺着瓦片间的缝隙流到地上、流出院子、淹没了方圆十里的地方。
宋倚风控制自己不要暗戳戳地吐口水,毕竟不是早些年的痞子,师平迭不在,没必要胡闹。
但他还是避开了走。宋倚风此时抑制不住的要去主动找师平迭: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而他只是站在门口,遣走了所有人,大喊道:
“师平迭,我下次小心点儿,你别恼了,我给你逮条狗陪你玩行不,别把你闷死在这儿。”
一颗鹅卵石不偏不倚,打在宋倚风脑门上,宋倚风向后踉跄两步,磕到了门槛,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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