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言:“雷雨三后晌。”
宋使善走后,季栖在被子里呆了很三个下午,被子里熟悉的气味儿已然消散不见,季栖睡不踏实,于是他灵机一动,潜入了宋使善的房间。
空荡荡的屋子里满是桃子的香味儿,细嗅还有树林的清新味道。
是季栖最爱的宋使善身上的味道。
季栖莫名的高兴起来,打开角落里放衣裳的箱子,一头扎了进去,忍不住在衣服堆里蠕动,找到一处柔软又有安全感的地方,安心缩着。
才不到一刻,外面响了一声雷,雨点陆续砸下来,敲得瓦片直响。
屋内季栖把自己埋在衣服里,肚子饿的咕噜噜叫,脑海里想的不是吃不吃饭,而是在想:使善明日会回来吗?
季栖幻想着,等宋使善回来,给宋使善做甜馍吃,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
一晃眼,过去了七天,刘小蛋的头七也是今日。
季栖听见院里有脚步声,推开箱盖探出头,头上还顶着一件淡黄色外袍,面色十分憔悴,眼睛却盛满了期待,睁得老大。
从窗外望去,一姑娘蹦蹦跳跳的进来,在院子里转悠,最后喊道:
“季栖你在吗?”
是苗姑娘,她来作甚?
“季栖,王员外托我传信,明日要在他府上办宴席,请全村人过去祝贺他七十大寿!”
季栖疑惑,王员外何时如此大方?
苗姑娘又插一嘴:
“王员外还说,必须要请到你,你可一定要去,我走了,你一定要去啊!”
季栖可没心思去,他最讨厌王员外这种人,除非掏钱让他帮忙,其他时候季栖都不想看他一眼。
季栖随便啃了两口馒头,在院门口坐了会儿晒着太阳,看着门口,强迫自己不要想别的东西。
不要想刘小蛋的死,不要想宋使善的离开,不要想王员外的暴富,也不要想师平迭袖中的暗器……
宋使善说了他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季栖坚信,宋使善不骗人。
……
可即使想了,又能怎样?
他季栖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是草民一个,宋使善一直在别人手里,季栖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那是皇族,权力金钱岂是常人能比。
纵使季栖不要命的去找,若是宋使善生气了该如何哄,若是宋使善不愿跟他走该如何劝?
旧砖破瓦,能挡了数十年风雨,能挡了世俗的诱惑吗?
宋使善喜欢热闹,喜欢出远门,喜欢听曲儿,季栖都知道,但季栖都不能满足,季栖还想和宋使善一直待在一起,打搅的宋使善不能干这不能干那。
烈日当头,屋檐下只有一片一凉,蝉鸣声突然非常小,在季栖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宋使善回不来了。
随着这个恐怖的思想越来越猖狂,季栖猛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跑回宋使善屋里,抱着头蜷缩在角落。
……
第二日,季栖早早收拾好,一路沉默,去了王员外的生辰宴。
王员外正在门口候他,见他来了笑盈盈地请他进去,挑了最好的位置给他,还嘱咐手下好生招待他。
季栖却立在原地,低着头看着一桌子零食瓜果,拳头越捏越紧,额角暴起青筋。
王员外转身时,迎面就是一个拳头,打得他鼻血狂流,眼睛都睁不开。
季栖蹲下,揪起王员外的衣领,提起他,压着嗓子问:
“你,欺负俺善善,他哪里惹你了。”
王员外一脸淡定,答道:
“你看我现在有什么不一样,我有钱了,而我只是说了一句宋使善没死,换谁都会去做的,季栖,你别说你不知道皇室纠纷这件事。”
巧了,季栖还真不知道。
但是季栖懒得和这垃圾废话,一脚踢飞了王员外,掏出弹弓射掉了府上吊着的红灯笼,熟练地走到马圈,牵走了一匹快马。
季栖知道,宋使善回不来,但是季栖也明白,宋使善舍不得他,他得去找他!
季栖没有因为宋使善的离开而后悔心动,他因为宋使善的离开而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没了宋使善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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