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觉得,朕很好骗?”
宋倚风端坐在龙椅上,目光骇人,语气冷的似吞了一斤冰疙瘩。
他又说:
“你们,都觉得朕好骗?”
舌头舔了舔犬齿,他再不压着嗓子,一怒之下抛出了玉玺,咕咚咚地摔在台阶下。
“这狗屁皇帝,要不你们来当!”
“朕以为在困难时,你们人人拉朕一把,朕就能信你们,到头来都是施舍?”
“宋使善没死,你们多少人知道,又有多少人护着他。”
他依旧保持着形象,在台阶下转了一圈,又稳稳地坐在龙椅上,半晌,扫视过一排排跪得整齐的人,猛然癫狂的笑着:
“哈哈哈,对啊,宋使善人好,饱读经书,肚子里的墨水倒出来都能把朕淹死了,可是你们看啊,他连一个小兵都打不过,剑都拿不稳,只会看人下药,意气用事!”
刚说完,便反应过来,纠正道:
“哦,对,朕也意气用事,但在你们心里,宋使善才是最好,你们就留着他的命,等他暗地里崛起,推翻朕,用他的仁心洗遍江山?”
他掩面,不知该不该叹息。
宋倚风没有力气吼了,满朝文武,现如今他能信的只有师平迭,只有曾被他羞辱、曾厌弃、曾恨过的师哥哥。
更可笑的是,师平迭现在还不理人。
宋倚风掸去了袖边的灰,招呼王公公把他的剑拿来。
王公公双手奉上,腿都忍不住打颤,见手上的剑迟迟不被拿去,王公公忐忑的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宋倚风眼神呆板地盯着自己打量。
宋倚风接过剑,问道:
“王公公,你不会也包庇宋使善吧?”
王公公浑身的冷汗,不住地磕头,道: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宋倚风甩开剑鞘,指使王公公捡回来,自己举起剑,朝胳膊上刺去,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他笑得阴险,说:
“为什么遗诏里要传位给宋使善?为什么,嗯?就是因为他好欺负啊,你们心知肚明,却还要帮着他。”
“丞相,据说,你是最先知道的。”
张丞相一震,声音却丝毫不缺少威严: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宋倚风丢了剑,铁器叮当作响的功夫,宋倚风开口:
“来人,护送丞相到丞相府,没有朕的话,任何人不得出入。待师将军带着消息回来,你们都别想替谁开脱。”
……
“我累了,要吐,停车。”
“啧,你把你喝过得水给我?重接一壶!”
“将军,管好你的人,他要杀我。”
“将军,让他们去死行吗,我快被丑死了。”
“你要是敢动我的西瓜,我立马砸死你。”
“将军!管.好.你.的.部.下!你看看我的衣裳,全是泥巴!”
师平迭本来能骑着马,静静思索宋倚风那边的状况,可没料到自己接了个祖宗,比宋倚风还难伺候。
他依稀记得来时只用了七日,也不知为何,第八日才走了一半路程。
这时,宋使善又扯长嗓子喊:
“师将军,我饿了!”
干粮都吃完了,这祖宗吃一口吐两口,还一边嫌弃:
“涩死了,呸呸,酸死了,咦,都臭了吧!”
师平迭不禁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这样的祖宗养的服服帖帖,还乐意干糙活累活的。
等最后一口粮被宋使善吐出来,师平迭提议:
“宋公子,路上已耽搁多日,陛下怕是不耐烦了,你也不让别人先走,不如你也换骑马,早些到了好让陛下舒心?”
宋使善吞下两口水,道:
“行,我要骑那匹。”
他指了指山林里吃草的驴,目光坚定。
师平迭以为迎来了希望,没想到是更黑的深渊。
“宋公子,那是驴,不能骑着赶路。”
“那你认为有多余的马给我骑吗?”
师平迭环顾四周,确实没有,但一旁的暗卫们已经把马车砸了个底朝天,完事儿还一脸舒爽,借马车出了一口恶气。
于是师平迭骑马到一处寨子,花光盘缠买了一匹快马供宋使善骑着。
不出两日便到了皇都,告示榜上贴着好些红叉叉,师平迭没工夫看,可闲言碎语还是冲进了他的耳朵。
“欸你知道吗,这次连丞相都要被砍脑袋啦,还有吴将军,听说被赐婚,要娶丞相家的嫡女呢。”
“那吴将军有福了呀!老丈人死了,虽没了些好处,但也少了阻碍啊,谁不晓得丞相把自家闺女宠上天了。”
“哎呦,你是不知道,这是吴将军的祸呦,那可是罪臣的女儿,吴将军已经不得陛下信任了,可惜了,他救灾时还在说陛下的好话呢,我二姑都给我说了。”
“明日午时就斩?”
“你糊涂了呀,今日,还有不到一刻就要斩了。”
……
师平迭的马在原地踱步,师平迭猛拍马背,心道:宋倚风,你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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