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栖脚下全是一团团的羊,来不及避开,一只被踩到脚下惨叫,一只被踢一脚跑开,又来一只被季栖小手一挥打疼了脑袋,追着季栖撞。
而最前面的季沸川,面前没有任何阻挡,脚下一片开阔,和软乎乎的羊群相安无事的跑着,自认为是一副很愉快的场面。
一路畅通无阻,季沸川时不时转过头和人打招呼,轻轻松松。
而这短短数百步的距离,于季栖而言是难度颇高障碍赛,顶着细雨跑了好久,停在一座高大的建筑前,终于能停下来喘口气,这几步路程,差点颠丢了季栖的魂儿。
季沸川对于哥哥的劳累丝毫不知情,吩咐下人拉走喜爱的羊群,扭头满眼期待的看着季栖,问道:
“阿兄阿兄,你准备好了吗,我要给你最棒的礼物了!”
季栖本来要在寒风细雨中被冻得打颤,但经过羊群热情的磨蹭和季沸川的强制运动,现在暖洋洋的,连打在脸上的雨水都是热的。
对于这个所谓的“礼物”,季栖丝毫不在乎,他现在只想抢过石头,一击毙了季沸川的命,然后逃出去,再也不要被阿娘按着放血。
正想着对策,手里多了一把温热的武器,季栖回神,定睛一看,是一把柄上雕着羊头狼牙的短刀,风锋利的刃中间还雕着细细的纹,季栖看不出种类,但是很像草原狼。
季沸川还在兴冲冲地解释着:
“阿兄,这个是短刀,你猜猜是谁刻的这些花样?”
季栖迷惑的眼神中夹杂着震惊,微张着嘴巴盯着季沸川,季沸川不躲,反而送来了更炽热的目光,透露着激动。
季沸川猛地拍手,大吼一声:
“对,就是我啊!哈哈,我很喜欢这个刀,送给阿兄,阿兄看这个刀就像看见我一样,还有还有……”
还没收回那一声笑,季沸川又钻进箱子里拾翻,咚咚的声音发出根本没有规律,还有季沸川撞到脑袋的“哎呦!”。
季沸川的脑袋每次探出来,都有稀罕物件能落在季栖手上。
直到季栖怀里全是奇奇怪怪的东西时,季沸川才停下了这个箱子的探索。
复而又带着季栖钻进一个洞。
季栖也不想去,可季沸川盛情难却,手像黏在季栖身上一样,抓的极牢,刷的一下就飞到了另一个地方,季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去洞里也是这种情况。
洞里别有一番天地,琉璃灯安置在各个角落,顶上还有珠子穿成的灯笼,亮得像天上的太阳。
季栖很久没见过屋外的太阳了,目睹此景还有些恍惚。
季沸川可不管阿兄现在的状态,风风火火的在洞里乱窜,一会儿在这个多宝阁里拿一个瓶,一会儿又从匣子里拿出一颗夜明珠。
最后抱不动了,栽倒地上,捂着脑袋哭诉:
“怎么这么重,讨厌!”
不等眼泪落下,季沸川又一拍手,抬头看着季栖道:
“我可以把这个地方送给阿兄啊,阿兄,这些都是你的!”
季栖推辞道:
“我不要。”
季沸川坚持道:
“哥哥都为我送了那么多年的血了,我怎么可以不给哥哥礼物呢,而且哥哥都给我那么好看的石头了,打水漂肯定好用,我拿它一定能打出来最远的水漂!”
季栖不知如何回答,思考着,不由自主地:
“嗯……”
谁料思考的声音被季沸川误认为是阿兄的允许,得到回应的季沸川高兴地蹦起来说:
“我要用它在巴雅尔河上打最远的水漂,然后让小羊把它捡上来,再打一个水漂,耶!”
就这样,季沸川闭上眼,极为享受的幻想着自己和阿兄一起玩的样子,拉着季栖在洞里转圈,转的季栖想吐。
洞外突然来人禀报,阿妈来了,季沸川还是停不下幻想,在洞里转着圈,欢快地笑着,像脑干让挖了。
季栖见此,猛发力挣开了季沸川,趴在洞口小心打量着曾经爱惜他的阿妈,在他炽热的、小心翼翼的目光里,季沸川跑得飞快,扑向了阿妈的怀。
季沸川在女人温柔的怀里撒娇:
“阿妈,我不想吃药。”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惹人怜爱,可这个女人没有心,还是拿过红的发黑的药汤,浓稠黏腻,在勺子上结了一层恶心人的膜。
一勺又一勺喂给季沸川,季沸川紧皱着眉,很不情愿地咽下一口又一口,末了,还在阿妈身上磨蹭,道:
“阿妈,我什么时候可以不喝药啊,好难喝。”
阿妈回:
“在外人面前,可不许再叫我阿妈,听见没有。”
说完,抚摸着季沸川的头,又慢慢退出院子,留下冷漠的背影。
这样的任性,这样的单纯,是季栖多年前的样子,享受着阿妈所谓的温柔,在被别的孩子比下去后,阿妈再没来看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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