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木屋里,淡淡的中药味在空气中蔓延,甚至弥漫到了宋使善脑子里,苦涩充斥在五脏六腑,最后化作温热的泪,滑下宋使善的脸颊,留下泪痕显示这份感动曾存在。
母妃走了之后,再没人信他宠他,青楼里的姐姐也都是拿着银子替他说话,谁还愿意挨打不还手,天天看臭脸还呲个牙乐呵呵伺候。
哪个坏人会留着门让他跑、留着床给他睡、留着泉水给他喝,会花钱给他治病救命,会带着拖油瓶做生意,甚至卖不菲的珠子哄他。
这是老天砍了他一刀后又扔给他的一把神药,不该这么糟蹋,至少不能让他吹冷风,可怜的睡牛棚。
宋使善随便扯出一件外袍,乍一看不像是大北的风格,也没在意,满心想着别冻死了季栖,到了牛棚,季栖窝在角落,那么大的个人蜷缩在一张小小的草席间,不停拉扯着棉袄,脚尖通红。
听到了咳嗽声,季栖抬起了头,看见宋使善提着灯站在面前,登时开始忧心灯油,有些生气道:“俺不用火,你别送咧,回***睡,明天得起早。”
又吹来一阵风,火苗被压低,牛棚一片黑暗,季栖手上一热,被人拽了起来,一直拽到屋子里才松手。
季栖无奈的问:“咋的了?”扬起手挠挠头。
宋使善以为会有巴掌落下来,紧闭了眼,脑袋偏了几分,浑身僵直,换来的是季栖迷茫的环顾回答:“家里没啥东西,咋就闭眼睛嘞?”
宋使善睁开眼,尴尬得很,想说让他睡屋子里,可方才一声惊叫又磨哑了他的嗓子,不禁面露难色。
季栖没察觉到,还在看这屋子哪里有东西,听见声响,转回来头,宋使善拿着柴棍子在地上写字。
“免贵姓宋名使善。”
季栖绕了一大圈到宋使善身边,万分惊讶,惊讶这个傻姑娘还会写字,还写得这么好。
在赞赏的目光下,宋使善又捏紧了棍子:“你别睡外面。”
季栖明明都认识这些字,可拼在一起又那么难懂,还是忘不了赞叹,道:“写滴真好。”
宋使善恨铁不成钢,皱了皱眉,偏开了头,不想再多写一句废话,拿棍子重重点着最后写下的那句,丢回去棍子,插上门闩,走进里屋,大开着里屋的门。
季栖实在摸不透这姑娘的心思,既然不让出去,那就睡在外屋好了。
关好了宋使善没关好的门,季栖翻出一个蒲团,盖着外袍继续睡,没有冷冽的风,木屋格外温暖,不一会儿便深陷梦乡。
宋使善在他关门的那一刻,还以为他聪明到会进来和他一起好好过个夜,没想到这傻大个是真的傻,关严实了门在外面舒服的睡,鼾声阵阵,看得出真的很累。
宋使善喝的药可能掺了杂,今晚就是睡不着,开始思索外面那个打鼾的人。
先说最近的:有钱翻新屋子,要知道,翻新屋子可是大工程,人力财力都得跟得上,一个穷傻子怎么可能说翻新就翻新?
再说之前的:买了两串和田玉手串,整天靠种半亩地和卖竹筐子能一口气买下两串和田玉手串,变戏法呢?
再说最先的:地里随便捡一个人就带家里养,在这小村子里,多一人份口粮不仅仅是多削一双筷子,还关系着一家人能活到什么时候,这傻子不仅要养,还要供着,是何居心?
宋使善在这傻子身上再抓不出怎么线索,只得再相处一段时日,从日常琐事下手,多套点东西出来,还得知道他图什么,以便利用,让这冤大头掏钱给自己养伤,美事一桩。
只是这个叫季栖的,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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