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月明依旧。
老牛车上拉着两个痴汉,一个看星星感叹:“这星星真好看。”一个昏昏欲睡,裹着棉被,眼里装着夜的黑,没有月的明。
季栖心里藏不住话,刚感叹完月亮真圆,想起身边多了个人,换了方向感叹:“你嗓子咋这粗嘞?”宋使善出了一身的汗,继出宫后又一次被绑的像个大粽子,想起痛苦往事,并不想张嘴,尤其是和这个宋倚风的小宠物。
“你咋不傻咧?”
“你会说话咋不说嘞?”
“你从哪儿飘来滴?”
“你叫哈?”
许是在村子里住久了,又或者是有人作伴了,季栖也变得话多起来,问了一路,没一句答复,他也不恼,栓好了齐祝家的牛继续问:“你叫哈?”
挣脱了被子,宋使善猛地站起来要冲下牛车逃命,不料牛棚太低,宋使善铁头功撞破了棚顶,头卡在顶上尴尬得很。
季栖没笑,矮着身子徒手掰开了棚顶,把宋使善救了出来,宋使善头缩回去,灵巧转身,钻过牛车挡板和季栖之间的缝隙,奔到牛棚外舒了口气,刚要再接再厉继续逃命,季栖跳下牛车扯长嗓子喊:“哪儿去?你药还没吃嘞!”言毕,还摇了摇手中的药包。
无奈身子从小不硬朗,某天练剑突然倒在院里,号脉的太医大气都不敢喘,卑微道:
“殿下……殿下他经脉错乱,恐是……恐是心脏不比常人,再不能习武。”
待太医退下,暴戾的父皇一脚踢到了母妃小腹上,娇弱的女人跪坐在地上,身子不住的抖,父皇压低嗓子,气势却只增不减:“你看看你给我生了个什么好种!”
他仍未罢休,滚烫的茶水泼道母妃春花一样美艳的脸上,母妃只是捂着脸一声不吭,头磕到地上直至那个男人彻底离开。
一张好看的脸在这宫里屁都不算,宫里美人如云,各有各的手段,母妃不会讨喜,又是乖巧性子,宫人谁来都能踩一脚。
那个狗男人走后,母妃接过冰袋在脸上按了几下,比街上讨饭的乞丐要落魄,坐到宋使善身边时又那么明亮,她说:
“使善不怕,才不要练那破剑,别人都会的我们才不要会,都臭大街了,我们使善只需要好好读书,以后能骂他们,可好?”
宋使善湿着眼睛点头,从那以后,宋使善立志发愤图强,以笔为刃,点墨成血,骂死那些狗东西。
为母妃写了首诗,可惜母妃突然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宋使善估摸着又是皇后和贵妃干的,前去讨理,却被乱棍赶出来,丢在荷花池里徒手抓鱼。
天寒地冻,冰湖里哪来的鱼?只有他们母子这两条傻鱼,念着一点好就用命回报,在这恶心的污水大院里游走,一身烂泥,烂到骨子里。
于是十多岁的少年开始不务正业,直到母妃在半月后被冻死,他还在酒楼里躲避喧嚣,而母亲的死在数年后才被知晓,死因乃是再合理不过的——殉葬。
……
殉你妈的葬!
宋使善心里刚骂完,有人捏着他的下巴给他灌药,拿走碗又按着他的嘴,硬是按到他把药咽下去,苦不拉几的。
一串珠子砸在了季栖脸上,宋使善走出屋子,又被季栖拽了回来,出去的变成了季栖。
关门前,季栖叮嘱道:“快睡,明儿得修房子,快下大雨咧。”
在门口站了很久,宋使善手上一使劲,门没被锁住,门口也没站人看着,月亮被云遮住了,夜很深了,风很冷,宋使善也很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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