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高鸣,旭日东升,日出驱散了早春微寒,略微有些温暖,季栖做了噩梦,从炕上打着拳醒来,仍是惊魂未定,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后下炕,走到餐桌前叼了个馒头,端起剩饭倒在泔水桶里,拌上米糠和碎菜叶,搅一搅拌一拌,顺手抗上锄头。
先喂猪,再喂鸡,抓把米糠喂喂鱼,种地种到大中午,回屋吃饭呼噜噜。
这是季栖每年春天的生活,今年照常,季栖舒活舒活筋骨,抬头时阳光刺疼了眼,低头时也闭着眼。
种了五年多的这块地,季栖闭着眼都能一口气翻完,一锄头下去,响起一声闷哼,断气了一样。
季栖睁开眼定睛一看:这不是个人吗?
那人浑身窟窿,被箭射的像个刺猬,身后一道望不见头的血迹触目惊心,正是身受重伤的宋使善。
此刻的他抓住了救命稻草,抬起胳膊用腐朽的声音恳求道:“救…救……”
不等说完,季栖便一下坐到地上,扯长了嗓子:“死人了啊啊!”
等恐惧从嗓子里挥发干净时,宋使善还留着一口气,虚弱道:“救我。”
说完这句才安心垂下手。
季栖是个老实人,自打来了这个村子因为太傻备受大家照顾,即使是他最讨厌的恶霸王二少爷也都不太刁难他,毕竟谁会欺负一个傻子?
季栖也不负厚望,学种地学收粮,自力更生编了竹篮草鞋小虫子拿到集市上卖。
卖到了钱买饭,卖不到钱要饭,随机应变,挣了钱再还回去,很招人待见。
这样的老实人是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的,于是他扛起宋使善放到床上。
宋使善气若游丝、命不久矣,季栖拼了命的跑,几乎是自己拉着马车把神医带回来的。
在屋外没有树荫,季栖在石磨盘上坐了两个时辰,还是没能从家里有个死人这一事中缓过神来,震惊依旧。
直到头顶被晒得冒烟,又疼又痒,季栖才有了反应,随便挠了挠,拍了拍屁股拖着锄头去翻地,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木屋的门还是没打开,季栖又坐到了石磨盘上,叼着根狗尾巴草靠在石磨上。
平时睡惯了,偶尔不睡还挺不住,可今日屋外太阳这么大,晒得睡不着,醒着也闲不下来,想起田边还有一条血路,从河哪里延伸过来,碍眼得很,正好家里没水了,顺便打几桶水回来。
拿着铁锨挑起两个木桶,一边走一边掩盖血迹,一直到了河边,河边有一摊更大的,季栖干脆舀起一桶水冲,三两下就冲没了。
接着去上游打水,上游的山里沟沟壑壑很多,其中最大的一条,是这条河的支流之一。
还有一汪小泉水,泉眼半个拳头大,流水流的慢,但是水甜甜的,村里人立了个石牌上刻三个大字:神仙水,朱砂染红,非常醒目。
泉边还有不少野菜,下了雨还会有地软,季栖最爱来这里捡地软、拔野菜,村里人也是,这不,村里刘大姐和她汉子一个拔野菜一个挑水,正要走呢。
刘大姐戳了戳她汉子,笑着指了指季栖,那汉子爽朗地笑道:
“吆,吉吉啊,来打水?”
季栖也笑着打了声招呼:“是啊刘大哥,你们不会又把菜拔完了吧?俺还没吃嘞!”
刘大姐也是个爽快人,从筐子里抓出一把菜来递到季栖手上,解释道:
“这不要去给你李大娘一家带点吗,还有你庄婶子,汉子出去赶集,最近又腿疼开了,不方便,还准备给你带点的,你倒自己来了。”
季栖挠挠头,憨笑了起来,刘大姐又开口了:“吉吉,姐的筐子坏了好几个,姐就看你编的好用,结实得很,改天你编几个给姐送过来,姐便宜买了行不?”
季栖连连点头道:“姐,俺给你编五个,算五文!”
刘大哥挑着担子走了,刘大姐抱着筐子也走了,季栖打了半桶水,把野菜全浸进去,等着另一桶水满。
不知不觉已到未时左右,季栖怕神医忙完了没人结银子,紧忙赶回去,神医刚好开门,拿着药方给季栖,细细叮嘱后,童子端来两提药,神医道:
“哈哈哈,怕你不懂,这些先吃着,吃完差不多就好了。”
季栖点头如小鸡啄米,急忙跑进屋拿银子,出来神医早已没了踪影。
他们这些不爱占便宜的性格能不能改改,干啥就不要?改天多送只鸡过去。
一锄定情:霸道哥哥爱上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