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月光,拉长了来人的身影,南絮顺着脚下的黑影抬头一看。
这人一身天青色长袍,宽大的袖袍规整地垂下,袖边银纹被暖黄的烛光一照,也散出秀美的光来。
三皇子是个清贵之人,南絮想着,手压下灯遥遥行了一礼。三皇子也勾起唇角:“南小姐。”
南絮在他身后没走多久,就见一池寒潭中央被烛火映亮,挡风的白帐被风灌满,鼓起好大的包,风闲不住,和帐子冲撞后又从旁逸出,掀起的白帐下,是一双骨节分明,肤色素白的手。
那手先合起,风帐被风吹得更高,那人的衣着相貌一点点暴露眼前,无双君子,如芝兰玉树,若朗月入怀。
南絮压下心中悸动,把碎发抚到耳后,便随三皇子入了亭。
三皇子:“你这大张旗鼓的是要作甚?”
“我等只是出来闲赏个月罢了。”沈煜笑答。
清亮的茶汤撞进瓷白的茶杯,碎了满面的烛光。
三人坐下来,沈阔吹灭提灯道:“此次参与人数众多,礼部凡着手此时的要员已被捕入狱不日问斩,无了寺面积大,人数多,其中参与布置的僧人三十名,农人百名,工匠千名。暂未发现异常。”
“禁足在主寺的王公贵族安分守己,无过激言行,无异常举动。”
沈阔先看向沈煜,沈煜了然,从衣襟内掏出巴掌大的布包,又亮出一截祥云样的鸿山木:“我和南絮倒有发现。”
布包被他打开亮出焦黄的米,沈煜伸出一只手拨弄了一下,饱满的米粒咕噜乱跑,还包着尖长外衣的米粒便露了出来:
“今春新谷被奉于主神位后,要由一旁侍立的皇后拿起木版,将米夹在中间上下搓动,使稻壳脱落,再放至神火铜盆中央炙烤,可现在看来,稻谷还未完全脱落,因而圣上和皇后离火盆便还有三步之遥。因此,铜盆是自己滑动,外人看来更见上天不喜,祭祀也更为不详。”
“铜盆自动,那便是铜盆本身,或者木架有问题。”南絮补充道。
沈煜朝她点点头,拿起木头继续说:“而后,我和南絮便发现了另一条线索,这块木头被削成祥云纹样,外形和鸿山木原木并无区别,可在燃烧过程中。”
沈煜用力一掰,木块里的粉尘铺散在空中‘燃烧火焰为橙色,多有灰烟。
“有人调换鸿山木,并且只用半截木块代替,起重要支撑作用的部分中空,只要稍有抖动,整个木架都会散落。”
沈阔抚掌,恍然大悟,又道:“木头中空,且置换根数不多,因而起火后只要风力够大,木块就能充分燃烧,比鸿山木更快燃尽!”
沈阔兴奋起来:“既然如此,火灾果然是人为,可我和沈煜检查之时,天灯和木架都完好无损,有人在隐蔽处使绊子?”
南絮点头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祭祀开始之时,每层都有重兵把守,塔尖上的士兵对所有情况一览无余。”
话音未落,沈括沉思着摇摇头:“塔尖上是魏副将,师从南畅平大将军,我已问过,此人可信,且他确定当日每层并无情况,参与士兵也都知根知底。”
南絮拿出一截焦黄的木块,放置在石桌中央笑道:“既如此,小女这有一段较为完整的猜测。”
南枝:是不是没有人看啊?😂我尽量暑假完结噢(如果有活着的读者能不能吱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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