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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起来,你给我起来。”宁荣荣嘟起嘴吧,似乎宁昔昔软绵绵的反应让她很不爽,小拳头举起来冲着人比划:“你,以后不准告密。再告密,信不信我打死你——”
“是了,小姐。”宁昔昔低头应下,并不说些什么过多的话。
她的睫毛簌簌的抖动,如在风中凋零索瑟的秋叶一般可怜,但眉眼里依旧是温润如镜且透亮的笑容。那之下似乎是些冰雪,却并不冷人,只是让人觉得洁净,空白,看的久了似乎就会忘记一切目的——那真是纯粹的可怕。
宁昔昔只要站在那里,甚至不需要说话,只需要静静的看着你,就会觉得深深沉沉的血落满身。那雪透着宁静与威严,甚至压的人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仿佛一切都要被抹平,同化,最后归为一体,融入那绵绵无尽的忧与愁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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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风致忽然之间就颤动了。
他无端觉得宁昔昔可怜,心里淡淡的酸涩迅速蔓延扩展入侵了全身。
仿佛,雪落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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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昔昔将头深深埋下,也并不看着什么了。
她发现了角落里似乎在监视宁风致,想来宁荣荣前来恐怕只是因为宁风致给了任务。她没有任何理由去找寻宁荣荣的不快,也没什么理由去惹得宁风致生气。
这只是宁荣荣生长里短暂的插曲,而她则是这里,这时候无关是非的陪同者,她——只需得走好这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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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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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昔昔攥紧了拳头。
她将这句话在心底一遍一遍的重复。
她需得明晰自己的身份,这与她是第几世,或者得道与否没有任何,任何干系。
宁昔昔终于松开了拳头。
她听到了宁荣荣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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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你占便宜了,往后绝对是不可能的。”宁荣荣犹豫半晌,无数次的回头看向角落里的宁风致,最终还是嗫嚅着说:“我,对不起——你!”
“但我没错!本小姐绝对,不可能错!错的是你,你本就不应该,不应该这么笨,看不出来陷阱!”
宁昔昔猛然抬起头来,看到宁荣荣有些愤恨的表情。她张了张嘴巴,觉得嗓子里无比的干涩,但她依旧平静的说道:“是了,小姐教训的是。”
落日的余晖为宁荣荣嵌上了金边,也使宁昔昔有些睁不开眼睛。金色的余晖下,似乎一切都是那般的渺小,孤独,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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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昔昔不再说话,只是鬓角的发丝叫风带着一动一动,就像是那年那日宁荣荣恼怒时一样。她沉默着,眼睛里包含了很多,但似乎有只有尘心一人。
赤诚,滚烫,如若水一般深不可测,宁静里暗藏着深与沉的危机,那是最后触底的反击,是最后的决然与冷漠。
宁昔昔的眼眸——总是深情极的。
宁荣荣的眼眸里渐渐的掺杂了迷惑,她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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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尘心轻轻拍了拍宁昔昔的肩膀,素然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视。
“是了,长老。”宁昔昔应,回转身子,行礼,“那小姐,奴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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