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之后,自己一点也不开心,不怎么和同学们交流,就连最好的朋友也因为距离间隔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怎么理我了。而我呢,就好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我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一样,整天自己一个人,不说话也不打闹,上课抬着头听老师讲,下课自己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做习题。就是那种莫名其妙的不开心,大概只有我们班主任知道我发生了些什么吧――请假条泄露了最重要的秘密。在这期间我的成绩竟然有了提高,我几乎忘了刚开始自己在班级里的排名是多少了,只是后来我一直保持在前十名没有出来,有次还在我们班排名第二。由于我们班的一个女生老是和旁边的男生闹别扭,老师就把我和那个女生调换了座位,我左边是一个叫做李帅的男生,白白净净、高高瘦瘦的,但是那时候却没有想要和他成为好朋友或者增进友谊的事情,我还是一如既往,我们也井水不犯河水。现在我才发现他并不是那个女生口中的那种男生,相反,他会照顾我的情绪,从来没有因为我胳膊肘占用了他的桌子边而胡搅蛮缠或者非要画三八线。我们相处的很和谐。没过几天我们班主任上课就提问我,让我背诵《桃花源记》,也不知道你们上学的时候有没有这种感觉:每当老师要提问的时候,都紧张的不行,觉的老师要提问自己了,到最后真的提问自己。现在我还记得,那篇文言文我并没有抽出时间好好背诵,但是我还是断断续续的背了出来,我都为我自己感到震惊。我们老师问我
八六班主任:课下背了没有?
我(高米琪)背了……
八六班主任:背了还背得坑坑巴巴,下次我再提问你,你要是还背成这样,就给我抄写,然后背熟。
没办法,要是我敢说没背老师肯定为我这聪明的脑瓜子感到惋惜,然后开始给我讲一大堆的勤奋的故事。后来我们老师并没有再提问我,现在我倒是觉得这是老师对我的关注,你可以悲伤,但你不能一直消沉,不能放弃自己。
八年级那年你说充实也充实,但不开心是真的。
2012年,我15岁,九年级也就是初三,面临着升高中的选择。很庆幸我并没有和杜超杰一个班,可是后来我发现他在我隔壁班,而且黄菡也在那个班,我有点嫉妒黄菡,觉的他们就这样在一个班了,我一定是没有希望了,虽然是自己主动放弃的。人有时候真是特别奇怪,别人和你争一个东西,你主动放弃,后来你又因为别人的得到而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你所有的不甘不是因为你渴望得到而没有得到,你所有的不甘都来源于别人得到了而你没有得到。
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个利索的女性,好胜心强,教我们数学。我们语文老师是一个严肃认真偶尔也很有情怀的男子,他的儿子张磊也在我们班。我们的英语老师是一个微胖精致的中年妇女,曾经帮我姐姐把英语提高了一百个层次,让她从一个英语渣渣变成了英语学霸。我们的物理老师是一个皮肤黝黑、面带精明的男子。我们那年又新增了一门课程――化学,教我们化学的是一个皮肤黑的好看的小女生,听说曾被我们的物理老师追求过。在那个抓住爱情萌芽就大做文章的年代,或许我们都开始发挥自己的想像,把无变成了有,把曾经变成了现在。
我们的座位是老师按名次排的,从第一排然后第二排就这么随意,我在第二排的第一个,靠墙、靠窗、靠着外边的走廊,我没有前桌,只有一个后桌和右边的同桌,我同桌在我眼中是一个很有魅力、学习超级好的女生,也不知道老师的名次是怎么来的。后边是个男生他叫高子奇,是我小学一、二年级的同桌,小时候是按个头排的座位,以便我们都可以看到黑板的字。每到放学,他总是逗我弟弟,但是由于对他存有偏见,所以每次他逗我弟弟的时候我都会狠狠地打他,他只是笑。那时候别人开始传言说我喜欢高子奇。可是我一丁点都不喜欢他,甚至有点讨厌他,我们的关系根本就不遵守小时候我们常挂在嘴边的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的定律。九年级我们就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加上我平常并不怎么说话和开玩笑,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保持在他偶尔会和我借东西或者问我作业或者抄我的数学物理卷子的正常关系中。后来听一个同学说赵梦生和一个女生谈恋爱了,我觉得这很正常,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在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的那段时间里我确实又安静了不少。那时候我无法想明白那个曾经对我那么好的少年怎么一转要就成了别人的男朋友呢?但是现在想来这很正常,我怎么能要求一个爱我却得不到回应的人不要去爱别人呢?我怎么可以阻止他奔向更好的未来呢?
我们数学老师每节上课前都会提问我们数学定律,而且要求我们一字不差的背诵下来,我记得有次囫囵吞枣的背诵,被老师提问到的时候把那两个相似的概念背反了,然而我竟没有发现,老师罚我站在门外,我还一脸懵,一下课就去看定律,觉的自己理解的并没有错呀,我同桌笑着说
高初三同桌:你正好把它们背反了。
我也是懵懵的,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那背得烂熟的定律脱口而出的了。我们语文老师提问是按横竖排的,我记得有次他提问我,我不会,那篇文言文的注释他罚我抄了十遍,之后也并没有再检查我是否记住了。
高三下半学期一开学我们就开始了体能测试,每天下午开始集训,所有的人围着停车场跑圈,为了激励我们还在中间放了一个音响,大声地播放着田震的《铿锵玫瑰》、那英的《征服》、汪峰的《像梦一样自由》、李玉刚和石头的《雨花石》……跑过之后开始练习跳绳,女生是一分钟172下,男生是一分钟181下算及格,接下来就是拉伸,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脚掌对着脚掌,然后互相帮对方拉筋,有时候还需要有个人帮忙在上面按着,一下午下来腿都是瘸的。不过那时候还年轻第二天就可以正常走路了,这样的训练并没有让我们变瘦,也没有让我们长出肌肉,更没有让我们任何一个人长高。每天午自习的时候都会有老师来把我们带到餐厅里开始一场测试。那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交钱买的卷子,老师总是有我们做不完的卷子:章节测试、单元测试、期中测试、期末测试、模拟卷子、真题测试、老师印的卷子。初三下学期我们一直在测试,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但是那年我却异常的坚强,也异常的发奋。奶奶去世后她的床也没有了,我和姐姐的那件屋子变得敞亮了很多,也冷清了很多。为了方便我学习,母亲把她的一个桌子抬到我们屋里。初春的时候天还是很冷的,姐姐已经上了我们那第一好的高中了,大概两周回家一次,所以平常也就我一个人,我大多时候都是暖不热被子的,但是也没有对母亲说过。晚上回到家之后我就自己一个人就着那昏黄的灯光可以再学两个小时,晚上的夜很静,结束的时候发现写字的右手是热的,而左手却是冰凉的,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毅力,怎么对学习有那么多的兴趣。可能就像路遥在《平凡的世界》里说的那样吧:每个人都有一个觉醒期,但觉醒的早晚决定个人的命运。我觉得那就是我的觉醒期,至于早晚我真的不敢下定论。
日子就那么在漫天的试卷和飘忽不定的名次还有那不见长进的体测中度过。记得有次体测,我们准备好测八百米,就等着老师的指令了,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一下子滑倒了,膝盖被蹭掉了一层皮,手上也是血,后来我发现我母亲刚给我买的新鞋也在那次意外中被磨破了,不过还好,身体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没什么。
那一年教育改革,以前是先考试再报学校,那年变成先报学校再考试,而且如果你的分数没有到你所报学校的分数要求是要拿八万块钱的,不管你差几分。八万块钱对于我们家来说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我报了好点的高中,没有考上,为难的也是父母,而且自己真的没有那个信心觉得一定能够考上那个好的高中,那天中午我们老师还让我们回家和父母商量报哪个学校,下午开始报名,我回家了,父母不在家,我自己思考了好久,我还想上学,也不想父母为我拿出那么多的积蓄,上了高中,我还是和那些上了好的高中的同学一样要去考大学,或许我们还可以考同一所大学,我就释然了,下午我就报了我们那儿稍差的高中――惠民高级中学,回家对母亲说了,我说我怕我考不上我姐姐的那个高密高级中学,而且拿的钱超级多,我报的惠民高级中学。我母亲没有说什么。
体能测试和实验测试是在考试之前进行的,我记得那时候我们每个人都拿着一瓶葡萄糖浆,进考场之前哗啦打开瓶子,一口喝下去。刚开始是坐位体前屈测试,接着是跳绳测试,最后是跑步测试,我记得那时候我跑了我们组的第一,后来我跟我姐姐炫耀,她说
姐姐(高米乐):其实你跑的这么努力,也不一定会有好成绩,因为学校会找关系,把学习差的体育成绩拨给学习好的,然后以提高学校的知名度。
我很庆幸姐姐在那之前没有告诉我,否则我一定会愤世不公,然后放任自我的。
考试的时候我们是集体住在宾馆,集体被拉到考场,然后集体被带到学校的,我们的高中生活并没有因为这一场考试而真正的结束,因为考试成绩还没有公布……我记得公布成绩的那天下午我母亲和我姐姐带着并不期待成绩的我到隔壁的同学家一起查分数,我不期待是因为我怕连这个学校也考不上,我也怕我会没有那个同学考的多,给母亲丢面子,还好最后的成绩不错,我比我报考的学校多了八十多分,比高密高级中学的录取分数线高了三十多分,虽然觉的报的学校不怎么好,有点亏,但还是挺开心的,毕竟我的实力不差,我也是我们那附近考的最多的。我的成绩也让我母亲和我姐姐对我刮目相看,因为我姐姐那时候学习那么好也就是比分数线多了三十分左右。
那时候秋收我父亲也在家,我们家里人在得知了我的成绩之后也有点惋惜,但是并没有责怪我。有天晚上我们坐在一起。
母亲:要不找找人,拿点钱,去高密吧……
我(高米琪)我不去……
说了之后眼里就都是泪。说实话后悔是有一点的,但是我真的不敢把自己的学业和家里的八万块钱相比。我只能说我认不清自己,也看不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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