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新生报道的第一天是母亲带着弟弟来送我的,刚进入大门看到的就是迎新生的标语。“今天你为惠民骄傲,明天惠民因你自豪。”这句标语让我内心一阵震撼,也不知道哪个字眼打动了我。当时就觉得我并没有因为来到这个差一点的高中而觉的自己无药可救,相反我觉得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但是那根救命稻草是什么呢,我并不清楚。我们先是在长长的分班名单上找到了我所在的班级,然后去班级向一直等待着我们的班主任报道。第一天晚上,我们老师就开始和我们念叨一些校规,比如:一律不能染发烫发、女孩子不能带耳钉耳环、不能穿的太暴露、男孩子不能打架抽烟喝酒……我们老师还指着一个男生的头发说:“那个同学你的头发烫了吧,自己想想办法”“老师,我的头发是自然卷”……班级里一阵安静,我们老师说:“想办法拉直了”“哈哈哈哈”我们班发出一阵爆笑声,后来那个男孩子还是顶着一头自然卷,我们老师也并没有追究什么。
刚开学就是为期两个周的军训,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那两个周有苦也有甜,让我们的友谊更近了一步,同时让我们班也更加团结。但是对于一个像我这种皮肤娇嫩又容易过敏的少女来说简直就是厄梦,回到家我母亲就说我黑了好多,其实那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爆了好多痘,而且一直伴随到我的大学。
进班成绩是第二,也不知道我们班主任是怎么想的,我被任命为生物课代表,也算是一个小官,和那些同为课代表的伙伴们就走的比较近了。我记得我们数学课代表(绰号“数代”或者是“树袋”)在讲台上摘抄数学作业题,我上去布置生物作业,然后下面开始有骚乱声,我也不知道怎么脸就红了,后来他们就开始传说我喜欢我们数代。有些关系别人不说还没有,别人一说还真的有了,我发现我们数学课代表人长的还不错,181的身高,外表高冷,但却是个暖男。后来和我们宿舍的一个女生谈恋爱了,听那个女生说他给她发了三百多条的早安晚安,到高二的时候还会碰到他们在一起吃饭,到高三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分手了,我也并没有询问为什么,也没有再联系他们。
我们班最后一次调座位我选择坐在了靠走廊的第二排中间,我的同桌是一个叫做常月月的女生,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几乎是自来熟,没几天就好的不得了了。那个自然卷的男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我同桌,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告的白,我只知道我同桌经常愁眉苦脸,对于他的搭讪表现出极度的反感,后来直到高二那个男生还是喜欢我同桌,但也只是默默的喜欢,他消失在我同桌的生活里,而我同桌却活在他的脑海里,没有办法,我们总不能因为别人的深情而不顾及自己的感受吧。
高一下学期我们学校开始分科,因为我搞不懂季风,记不住年代,政治也只是凭运气,所以我选择了理科。我忘记是谁送的我了,我只记得我自己跑到了他们所说的小班去报到,既开心又胆怯。然后和常月月一起买了生活用品。下午六点左右要点名,所以我五点半就到了,我溜到后门朝里看,发现有个人竟然在翻看牛津字典,我就不敢进去了,我自己走到旁边的小阳台上,听着别人的热闹……后来发现我们班主任来了,我也就赶紧进去了。我选择了最安全的位置,和我的小学同学任艳艳坐在了一起,小学的时候她的成绩一点也不好,现在进了小班感觉她超级厉害。小班就是不一样,老师让我们自己挑同桌,三个人一组,然后位置的话就是两周平移一次。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厚实男子,教我们物理;语文老师是……我竟然对那个语文老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有点可怕;我们的英语老师是一个漂亮的面容姣好的少女,后来听说她都有孩子了,而且丈夫是我们县城开游艇的;我们的化学老师是一个每次上课都工工整整书写一黑板知识点的认真负责的老师,她认真到能够发现你抄了谁的卷子,负责到还会点名批评,我还因此被老师点过名;我们的数学老师是一个瘦瘦的、有点搞笑的、年龄和我们班主任差不多大的男子;我们的生物老师是一个已经有孩子、家庭美满的矮个子女生,经常听说她丈夫是如何如何爱她的,但是这些都是同学之间流传的。
也不知道是谁刚开始有调班的想法的,开学没几天就经常见我们班的一个男生找我们班主任谈话,后来我偷听到他是想让班主任把他调到普通班,我就和那个男生交谈,了解到他可以调班之后,我也要让老师给我调班,老师说不行的,我很生气,上课坐在第一排也不怎么抬头听他的课。后来老师受不了我的死缠,就说:“调班很难,除非转科”“那我就转科”这句明显就是气话,为什么他可以转我就不可以转呢?是因为他有权吗?在一段时间的僵持之后,我们两个最终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小班了。
我同桌任艳艳每天就是趴着学习,不是研究数学题就是研究物理题还有生物题,我们很少交流,即使我们住上下铺也没时间交谈的,她都要在放学熄灯之后才回宿舍,而我等她到宿舍也都已经洗刷好了。宿舍里的几个女生成绩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在班级里跟她们没什么交集,所以到宿舍自然也没什么共同话题,那时候唯一的情感寄托就是常月月还有我的日记本。
在经历了调班级的风波之后我并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但是我却对我们班主任格外的不满,我会故意迟到,中午慢腾腾的吃饭,规定十二点半进班,我非拖到十二点四十以后,而且还满不在乎的坐到座位上,晚自习最后一节会到学校的小卖铺或者校园里闲逛,那时候我孤身一人,那满心的情绪无法发泄,后来我开始写日记,我会把一天的不开心、烦恼、想说的话、自己的心思告诉它。那时候我已经平移到我们班左边靠墙的最后一排,进班都是从后门进。有次有点小感冒,我就请假出去看病,其实那点小病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我就是不想在班里待着,想出去散散心,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街上游走,然后进了一个超市在那里看书,后来我自己就回来了,顺着去时的路碰到了一个卖酸奶的婆婆,她问我父亲是不是叫高军,我说是,她说:“你站这别走,你母亲都找你好几圈子了”我懵了,我母亲怎么知道的,谁告诉她的?她会不会吵我?……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婆婆给我母亲打电话,没过多久我母亲骑着电车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她并没有吵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我怎么了,包药了没有?我说没有,然后她就陪我看了我那并不严重的感冒,但是竟然引起了喉咙发炎,之后又带我逛了超市,给我买了一条裤子,把我带回学校的路上,我们说了好多话,那时候我觉得母亲像个叛变者一样站在了我这边。那天晚上我很开心,我把这件事写进了日记里,我找了我们班主任谈话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师,我想和你谈谈”“本来今天晚上想找你谈谈呢,但是你自己就找来了,哈哈”那天晚上聊了什么呢,大概都是自己的忏悔吧,具体自己也忘了。之后的那段时间我安静了很多,不闹腾了,也开始问物理老师一些问题。可是后来在和常月月聊天时,又激起了我内心的叛逆,我决定不期中考试了,在早操结束的时候我对我们班主任说了这个想法,他问我为什么,我答不上来,“就是不想考。”上午第二节课我母亲就出现在了我们班级的后面,我很淡定,走了出去,在我母亲的教导下我的这次叛逆并没有成功,我有点怕了我们班主任了。第二天下午我母亲带着我弟弟又来看我,我弟弟说:“咱家都还没被叫过家长,这是第一次”我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我也不想呀。“你咋想的不想考试呀”我被弟弟说得不敢反驳。后来我挺后悔的,不应该被别人蛊惑,也不应该不计后果。自己挑起的这场风波最终以我的失败告终。
后来有次上晚自习也不知怎么的看到自己手环的那个骨头很突出,我就想起来我父亲曾经做过那儿的手术,我不禁后怕,那个晚自习我又不得不向老师请假,经医生诊断应该是没事,那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我瘦了!
后来也就按部就班的过起了自己的日子,别人午休的时候我还会做数学题、物理题、生物题。
这一学期在这风风雨雨中度过了,现在想想还是挺感激我们班主任的,在我最叛逆的时光里给予我那么多的耐心和引导,也让我的母亲参与到我的教育中来。
那个暑假我母亲收到了我们班主任发来的期末成绩,数学物理生物都挺不错的,整体成绩在班级里的排名也挺靠前的。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被分到小班了,但是我给我们班主任发了条消息说:“老师,我不想再进小班了。”
漫长的青春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