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尾

‘咔’

带土的面具碎裂开时，我还未从脑海里出现的声音回过神，但已经有人比我先一步拦在了带土的面前，遍布带土全身的乌鸦惊起，如同在为它的主人守护他最后的秘密。

而我在那一声声鸣叫中回神，及时的赶在乌鸦消失前出现在了他的身前，迅速的遮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不露出半点他的模样。

“到此为止了。”我转过身伸手按着带土的头，也将他揽到怀中，他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也就随便我怎么做了，我侧头看着被凯扶起的卡卡西，眼里有本能的心疼却也更加冷漠，“就算知道他是谁了又有什么意义，这场战争是我让他发起的，和他没关系。”

“够了，波风。”带土将手扶在我的肩膀上，抬起头看着我的时候半边脸上被毁坏的痕迹也映入我的眼帘，“被他们看到也没什么的。”

“但是你…”

带土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我温柔的笑了笑，一如止水那样，淡淡的，却总是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沉默了一会，我还是松开了按着带土的手让开身子，没有被我遮挡的带土也因此暴露在众人的眼前，肯定被吓到了吧，震惊到无法说话，尤其是卡卡西。

哪怕变了许多，哪怕带土的半张脸已经被毁坏，但却也能依旧让人认的出来他就是带土，曾经死在神无毗桥里的宇智波带土。

那个从小就耐心的对待每个老人小孩，甚至救了卡卡西并让他成为大名鼎鼎的写轮眼卡卡西的英雄，却也是在木叶放出九尾害死四代，甚至引起了第四次忍界大战害死无数人的宇智波斑。

“带土…真的是带土吗…”

“他已经死了啊。”

带土冷漠的看向还在质疑自己身份的卡卡西与凯两人，右眼的写轮眼在下一秒便转化为万花筒的图案，与此同时他也将那只带有止水眼睛的乌鸦传送出空间，递到我的手里。

“波风，帮我照顾下它，神威里也不安全，它总是乱飞的替我挡攻击。”

安抚着手里还想回到带土身边的乌鸦，我垂眸浅笑着，也斜眼瞥着卡卡西和凯震惊的模样，“毕竟他是止水留给我们的呢。”

这样的乌鸦卡卡西也见过，他也知道这只乌鸦的主人已经死了，但他却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个叫零的宇智波是止水。

怪不得…

“不会错，他就是宇智波带土。”

“你愿意用这个名字称呼我尽可以随便叫，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其实有意义的…

因为你是带土，所以阿卿就算再恨你也会因为后悔没救到你而不会杀你，因为你是带土，所以卿不会杀曾经救过卡卡西甚至给了他一只写轮眼的你，因为你是带土，所以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止水都依然相信。

“你那时…原来你还活着。”

“他是谁？”

“和我们同期的木叶忍者，是宇智波家的人，本以为他死在了上次战争中，可是…”

听着凯对鸣人的解释，我弯着眉眼笑了笑，将乌鸦放到肩上站好后，才侧过身子看向鸣人，“鸣人，不如我简单给你解释一下他是谁，他是为救卡卡西而死的人，卡卡西的写轮眼就是他送给卡卡西的上忍礼物。”

“怎么会…”

“既然你没死，为什么直到现在…”

“我是不是活着根本无关紧要，不过…也是，如果硬要说原因的话，因为你对琳见死不救，所以才这样吧。”带土抬手将我拉到他身后站好，也挡住了我的视线“别着急，还有别露出那幅表情，卡卡西。”

“你不骂我吗？”

“如此无聊的现实，骂了又有什么用，我对这个即将消失的世界不感兴趣。”

“卡卡西老师！现在可不是沮丧的时候啊，等会我再问你详细情况，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阻止他的行动。”

转头看向还打算激励卡卡西继续战斗的鸣人，我站正了身子，但手臂还是挡在带土肩上，戏笑着看着他们，“鸣人，你是不是把这里面看的太简单了，卡卡西欠带土可不止琳一条命，还有卿。”

“为什么二哥…”

“别问了，鸣人，卡卡西他…”凯注意到卡卡西的神色在听到卿的事后更深一层，难得机智一回的阻止了鸣人继续问下去。

“卡卡西，你忘了吗？你除了答应过带土要保护好琳之外，也答应过他不会让卿死的，可你全都没做到。”

嘛，其实也不全算是他的错，毕竟琳和卿都是自愿寻死的，但带土可不管这些。

我仰头看着远处天空向我们这里迅速冲来的人影，挑起眉的同时我也把带土转过身子，抬手遮挡着那人影重重的落在我们旁边时激起的碎石烟尘。

“什么…”

“你好像玩得很开心啊，带土。”

黑色紧身作战服以及红色的叠层挂甲，我在带土的记忆中见过他，尽管那时的他已经年老体迈，但我还是认出了他是宇智波斑，真正的宇智波斑。

“为什么…为什么那边的斑出现在了这里！那边的诸位怎么样了！”

“那边啊，不知道啊，恐怕应该不会安然无恙吧。”斑无所谓似的回想了一下，才淡漠的回着鸣人的话，随即转眼看向我，“你是谁。”

“我是波风卿。”我的眼中在打量过斑后下意识的显出预知的图案，对待不稳定因素的强者，我总是需要知道他的情报才好控制，“你不应该对那些影下过重的手，毕竟火影纲手是柱间的后代。”

斑的身旁隐隐流露出蓝色的查克拉，他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可带土却先一步的拦在我面前，“别动他。”

但实际上他也动不了我，我嘻笑着压下带土拦在我面前的手臂，直直的走到斑的身边，他依旧没有动作，只是脸色更加阴沉，而带土这时才注意到我泛蓝的瞳色。

“放开我。”

危机在斑低沉的嗓音响起后消散，我微眯起眼确认他身上对我没有恶意后才笑着看向鸣人的方向，眼中已再度恢复漆黑，他似乎已经压不住心底的愤怒，甚至没能顾忌上我在斑的身边就将八尾身上原本带土钉下的压制尾兽行动的咒印之锁拔出，然后掷出。

嘴角肆意的勾起，如果他能一直有这样觉悟，那我之后的行动也会容易许多了，带土在看到我兴奋的笑容后却是皱了皱眉，解开了手上团扇的锁链，把团扇扔到斑的手中。

“还给你，这是你的。”

斑随即抬手用团扇挡在身前时，我们的面前也出现了一面蓝色的屏障，将鸣人掷来的咒印之锁挡下。

被带土用结界围住的外道魔像适合的嚎叫了一声，斑抬眼望去时果然也责备起了带土，“带土，还没等得到八尾和九尾，你将贸然启动了计划吗？你急燥了…”

抬手拉了拉斑肩膀的护甲，我嘻笑着让他把注意力放我身上，“别怪他，你要是生气的话就和我打一架。”

“如果你不控制我的行动我就和你打，但现在可不是时候。”斑垂眸瞥了眼我拽着他肩甲的手，抬手按在我头上把我推开些后才重新看向带土，“算了，你就是这样，肯定有你自己的想法。”

想法可大了呢，你洗脑了多久的让他替你实施月之眼计划，可却被我一个真相给打消了所有念头，甚至现在的他是会按照我计划行事的带土。

“一个死人就别来捣乱了！”

鸣人手里蓄起小型尾兽玉怒吼着又一次朝着斑冲来，我也看着斑收回手依旧用团扇挡下鸣人的攻击，单纯的眨了眨眼，好像我也算个死人吧。

尾兽玉撞击到团扇上面时，伤害似乎都被转移向了四周，碎石四起的散开，我呆在斑的身边，团扇的范围之下却是没感觉到任何波动。

“宇智波反弹。”随着斑勾起唇角的轻笑，尾兽玉的伤害仿佛又反弹给了鸣人一样，巨大的爆炸在我眼前亮起，让我不自觉的抬手遮挡眼睛，“我对付八尾和九尾，你…”

“我跟着你。”

我忽视了斑眼中的防备紧跟着他离开。走时最后看了眼还沉默在原地的带土与卡卡西，紧抿起嘴，一句话也没说，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我没有理由插手，更何况这两方都是我在意的人。

“你也想起舞吗？”

狂妄的笑容在斑的身上也不显得自大，他有这个资本，我知道，所以在他对上鸣人有意无意将忍术范围波及到我自上时，我也只是随意的笑笑，深蓝的光笼罩在我的身上，尘起沙石间我的身影在战乱中闪现。

“我想我应该有资格与你在这战争中起舞。”

尾兽的巨大体形，仙人模式与须佐能乎，我在这眼花缭乱肉眼已经跟不上战斗的战场里四下周转，余光也不忘留意着另一边同样重要的战场。

烟尘四起的地动，那是斑与鸣人战斗时传来的动静，木遁形成的木龙尾巴甩向我的身侧，碎石旁若无物的从我身体里穿过，我的目光停留在那似乎刚从神威里出来，卡卡西胸口前两道深深交叉的划痕。

“在战场上分心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我回过头时斑已经站在我身旁双手交叠在身前，鸣人的实力毫无疑问已经是忍界中数一数二的强大，但这样的他依旧奈何不了斑，这让我有点不确定，他真的能从我的手中保护下这个忍界成为英雄吗？

不，他还会变得更强，我会帮他的…

“我的战场并不在这里，在强者面前，一个平平无奇的玩笑打闹还不值得我用心。”强者只喜欢与强者合作相处，我相信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在他听到我的回答不怒反笑时，我嘻笑着微微偏头，“等会和我打一架吧，你输了的话就来帮我做件事。”

“有趣，要是我蠃了呢。”

“那我就告诉你未来的走向。”眼中的六角星图案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斑面前展现，之前他未能得知到的困惑我在这一次详细的自我介绍中解释，“我的能力是预知未来与可视范围内对意识的绝对控制，我是波风卿，一个普通人，你可以叫我波风。”

“强大的蝼蚁。”因为能力强大却又是个蝼蚁般的普通人，斑微眯起眼轻哼一声，一旁八尾与九尾对十尾的偷袭他仿佛并不当回事，只是在巨大的冲击波来临时起身，瞬身消失在我眼前，“我等着那一场战斗的到来。”

十尾，复活了…

爆炸后的烟尘将我笼罩其中，浓重的让我看不见任何人，只有一声压抑的嘶鸣使我下意识的往那方向看去，那是一只巨大的拥有十条尾巴的单眼尾兽，那尾巴的数量让我知道这就是十尾。

“波风，过来！”

十尾的嚎叫让周边的烟雾向四处扩散，顺着声音抬头望去，我也看到了正往十尾方向而去的带土，下意识的我出现在他的身边，哪怕他现在还在半空中，肩上一直安静呆着的乌鸦在看到带土的瞬间就跳到他的肩头上，也瞬间被他收回神威里。

而我则是被带土稳当的接住，然后跳到十尾的身上后才放下，看着十尾身上突然伸出打算连接带土和斑的管子。

“你的能力似乎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简单。”

对于把我无情抛下还好意思好奇的斑，我扯了扯嘴角按捺住想揍他的想法，双手学着他一般交叠在身前，那是为了克制我压抑不住的手，“绝对控制意识的时候，你所看到的未必就是现实。”

类似于伊邪那岐，在现实与幻术中互换位置，在可视范围内的可用幻术体里，他们眼中看到的我第一眼是幻术，第二眼才是我的本体。

也可以说，

我，即是幻术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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