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帮我一个忙,好吗?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对她许下的谎言。
……
常年冰冷的雪之国没有温暖,就算太阳高高的悬空在天上,也依旧毫无温度,冰冷的让人同样失去了温度,僵硬的身子就连活动一下都感觉困难,只有温热的鲜血洒到手上的一瞬间,能让人感受到温度的存在。
纯白的雪地被鲜血沾染成红色,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遍地倒下的尸体当中,有些冻红的小脸上像是对此麻木了似的没有表情。
踩雪的声音传来,她下意识的转头望去,不知是被鲜血染红还是被冰冷的温度冻红的小手已经警惕的凝结出冰锥。
“你想离开这里吗?跟我走吧,去到彼岸的 其他国家,那里的太阳比这里温暖。”
女孩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眼神扫过不远处那个苍白皮肤像蛇一般的男人,她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随后没有丝毫犹豫的她选择了跟这个男人走,哪怕之后会怎么样也无所谓。
“你叫什么名字?”
“无。”
其实她的名字就叫无,姓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她生来就叫无,但好像那个男人以为她说的是她没有名字一样,自顾自的又对她压低声音的轻笑着。
“我是大蛇丸,既然你没有名字那就等你需要名字的时候,再给你取一个名字吧。”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跟在大蛇丸身后走着,名字什么的对她来说根本就没什么意义,就像无一样,没有意义。
大蛇丸没有骗她,雪之国外的大陆是真的温暖,这里的太阳很明媚,也不像雪之国一样常年下雪,虽然这样她的忍术会有些麻烦,但总归是风与水性质变化的冰遁,能力虽会弱些也不会弱到哪里去。
时间也没过几年,大蛇丸所说的为她取名的时候便来到了,同样和她站在一起的还有其他的没有名字的人,据说大蛇丸要让这些人的其中一个人送给别人当手下。
“蛇叔,我像是需要别人保护的人吗?”
“你还小,我也不能时刻照顾好你,听话,自己去挑一个你喜欢的,他们都没有名字,你挑完了记得给人取个名字。”
她远远的就能看到大蛇丸牵着一个可能才七岁大的男孩走过来,精雕玉琢的,他就是我们之一今后要保护的小主人吗?
不过对此她并不在意,依旧冰冷的神色哪怕是换了一个温暖的国家都没有融化半分,可那男孩好似一眼就选中她了一样,扬着笑容的走到她的面前。
“我是波风卿,你愿意跟着我吗?”
明明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明明只是普通的笑容,可她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温暖,依旧冰冷的眼神为了看他而垂眸,敛去了些冷漠,她在这位小主子面前半跪下来,“是,卿大人。”
“那么,从今往后,你就叫月吧。”
阿卿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我寄相思以明月的月,思谁呢,思黑夜明月过后的旭日东升。
“是,卿大人。”
从今往后,自己便是名唤月了呢,这个名字有意义吗,大概也和无一样,没有意义吧。
那一年,她十三岁遇到了她应该服侍保护一生的小主人,而这个小主人虽然才七岁,却总让她感觉卿大人并没有一个七岁大的孩子该有的模样。
本该是她来照顾卿大人的,可她却时常被卿大人照顾到,她看着卿大人为她簪花,看着卿大人说着让她多笑笑,多像个正常女孩子的话,可这些她早已忘了,如果让她像卿大人一样扬起笑容的话,她可能自己都不会信会有这么一天吧。
卿大人总是如同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一般对待他人,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他真的就像是个已经成长的少年,行为举止彬彬有礼,让人难以相信他还只是个孩子。
可他也不是真的就像他表现出来的温柔一样,他还是有冷漠无情的时候,冰冷却依旧带着笑容的对着自己噤声,那是他对自己述说秘密时,潜意识里让自己不准对任何人说出这件事的威胁,大概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的笑容有多可怕吧。
月依旧是安静的呆在卿大人的身边,安静的看着他的为人处事,在不知不觉当中,卿大人已经占据了她的所有生活,她所做之事尽是为了卿大人,所言所语尽是卿大人,月觉得,她可能就是为了卿大人而存在的吧。
第一次看到卿大人打破了以往的模样,崩溃的好似想要从这世界上消失是在那个四代目火影死去的时候,月知道,那是卿大人的光,是他信仰的神明,可月也第一次知道,原来卿大人的体内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深蓝的瞳眸已经不再是以往的温柔,哪怕脸上依旧存有泪痕,可那嘴角邪魅的笑容却是丝毫不减损他的气质,就像个恶魔一样,这是从天使堕落成恶魔的另一个卿大人。
但…
卿大人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卿大人,所以自己必须要听卿大人的话。
“月都不好奇我是谁的吗?”
“卿大人的事,月无需过问。”
卿戏谑的笑着,伸手把月的下巴抬起,六角星诡异图案在他的左眼中印的他更加邪性,肆意勾起的嘴角,说着如同恶魔的话语,却是在拯救月心中的天使。
“让阿卿忘记四代的事吧,你有这个能力,对吗?月。”
月确实是有这个能力的,那是她身为无时与生俱来就有的能力,可这个能力明明连大蛇丸大人也不知道的,月淡漠的看着卿眼中熟悉的冰冷威胁,好似明白了曾经卿大人偶尔让人无意识感到可怕的源头由来。
“是,卿大人。”
后来卿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月也逐渐明白了他是藏身在阿卿体内的恶魔,阿卿还是那个温柔的天使,他没有堕落,他只是与恶魔共处在一个身体里了,那个恶魔迟早会侵占他的身体,让他再也不能出现。
卿大人是天使,是神明大人,是绝对纯净的存在,他决不能被恶魔纠缠,自己是为保护卿大人而存在的,理应把恶魔从卿大人的身体里除尽。
这是多年之后卿与月谈及这件事时,月暗自定下的想法,并且在阿卿说到他愿意把身体交给卿那个恶魔时,月更加坚定了要除掉卿的想法,那个恶魔已经把卿大人的思想都侵蚀了,他不能再继续存活。
“月,你在找什么?”
“大蛇丸大人消除意识的忍术在哪?”
月冰冷的看着面前大蛇丸大人生前最看重的手下兜,她其实最讨厌兜,仅次于卿,因为兜总是笑的很假,并且对卿大人十分不尊敬,无论是直呼名字还是侮辱卿大人,更何况兜每次看自己的眼神就很奇怪。
“你疯了!你拿那个做什么!你要杀了卿吗?”
“给我。”
兜皱着眉随念一想也知道月肯定是要把术用在卿身上的,毕竟她最重要的人就是阿卿了,看着月冰冷的气息散发到四周凝起冰霜,忍者的警惕意识让兜迅速反应过来的双手汇聚查克拉切割断周边突然出现的冰锥。
她是认真的!
但是兜绝对想的到月要是真对卿动手,第一个杀了她的人可能就是阿卿,更何况她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她就不怕阿卿因为厌上她吗?
被喜欢的人讨厌…
很难受的啊…
“月!停手!大蛇丸大人说过要是卿的意识被抹杀的话,会对阿卿造成影响,所以不能用那个术。”
看着月听到这术会伤到阿卿而听话的停下攻击,兜无奈的垂眸苦笑着,她还当真是一切为了阿卿呢,当月冷漠的踏过兜的身边,甚至没有一点眼神施舍时,兜扶了扶眼前的镜框,嘲讽似的又补充了一句。
“月,你爱上卿大人了吗?”
爱…
那是什么…
最后月还是没有回复兜的话,只是独自往外走着,继续执行卿大人布置下来的任务,杀光所有起暴反抗者。
月看着面前的卿大人眼覆白纱,身着白衣,干净得纤尘不染,嘴角温柔的笑容依旧,这才是她最喜欢的天使,她的神明大人,她的卿大人不该与那种恶魔共存,她的小主人应该要永远这样神圣下去的。
“月,帮我一个忙,好吗?”
如果早些知道后来会发生那种情况的话,大概月是绝对不会帮阿卿这个忙的,她宁愿她的天使大人和恶魔同居,她也不想看到她的天使大人消失,她…
杀了她的卿大人。
如果卿大人看到信仰的神明死在自己面前,卿大人便难过崩溃的想追随而去的话,那么自己现在这幅模样算什么,好像世界崩塌了,全身的血液又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样的变得冰冷,冻僵的身体里,好像也有什么如同冰块破裂的声音。
月,你应该多笑笑的…
月,你肯定会保护我的…
月。你会是我唯一的下属…
月,你别总是冷冰冰的不说话呀…
月,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月,你不是最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月,对不起…
月…
我们走吧。
是,卿大人。
下意识的逃避着阿卿死亡的事实,月在离开后漫无目的的游荡在火之国边境,她茫然的看着这忍界遍地是阿卿的身影,最后她竟是无意识的走到了和阿卿最开始旅程的地方。
村子后山的樱花林,这里已经不像以前来时的那样美丽了,现在也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枯枝烂叶遍地都是,月蹒跚的移动到林中的一棵樱花树下,缓缓伸抬起手,随后虚握着掌心,就好像,她握住了一个飘落下的樱花一样。
卿大人…
月轻闭上眼的把握紧的手心攥在怀里身前,眼角无声的滑落下泪水之际,她也跪在了地上,低垂着头颤抖着身子,直至累了,也就随意的倒在地上,空无一物的手心就好像是她抓住了什么珍藏的记忆一样,牢牢的攥紧,不肯松开。
当不知几天后带土找到月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枯枝败叶的地上,一个蜷缩着虚弱到几乎快感受不到呼吸的月躺倒在其中,带土觉得,如果他再晚上几天来,也许月也不需要自己动手就已经死了。
也许是注意到了有人来,月缓缓睁开眼,空洞无神的瞳孔转向带土时也认出了他,依旧冰冷的目光,月支撑着身子的跪坐在地上面朝带土,明明已经虚弱的毫无力气,她是怎么还能想着起身的。
带土静静的看着她的嘴唇微动,然后无力的雌伏在自己眼前,深深的把头磕在了地上的落败之中。
杀了我…
这是月最后的话。
她恳求着带土杀了她,她知道阿卿很听这人的话,所以他一定是来替阿卿报仇杀了自己的吧。
她本就该死,她杀了她的卿大人,她杀了她的天使,她杀了她的神明大人,她杀了…
她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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