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家的诅咒,写轮眼从开眼到万花筒的痛苦需要经历四回,而带土仅仅两回就升到了万花筒,那一定是比别人双倍的痛苦吧,可诅咒似乎并不满他的这种行为,所以他补偿上了带土遗漏掉的那两回失去,并且同样是双倍。
阿卿,卿,止水,
以及波风卿。
……
他们总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我因为探寻卿与阿卿的故事落入这无止境的悲伤时候,我还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理智的去对待他们的感情吗。
如海水倒灌般涌入我脑海的悲愤是记忆中带土仅存的情绪,这是我第一次明白感同身受这一个词的意思,我甚至没勇气继续往下看,我想逃,想逃出这个未结束的故事,一秒也不想逗留,我怕我没有撑到卿与阿卿故事的结尾,就已经先死在这份他人的遗憾中。
“…哥哥,我希望我能够忘记一切,不止是卿与阿卿的记忆,还有我自己的,我想一切重新开始,我想要一个只属于我的故事…”
心口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紧攥,记忆不会因为我的一时恐慌而停下,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时,我终于等到了我想看到的故事真相,我失忆的真正原因。
透过带土的眼睛,我看见我疲惫的靠坐在石壁边上嘻笑,我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心脏位置的闷闷作痛从未停过,也就只有现在我才能清楚的知道,我是一个只能看着记忆过往,却无法做出任何改变的旁观者。
“…好。”
带土的声音是那样颤抖,我能感受到他内心传来的恐惧,他不愿再失去任何一个人,波风卿已经是他唯一留下的对过往种种的念想了。
记忆也许已经即将走到尽头,我看着月走向带土记忆中的我,她的额前缓缓浮现出一朵白花的图案,那是我曾经见过许多次却又被我遗忘的白花。
“哥哥…请一定要提醒我,我是波风卿,不是卿,也不是阿卿…我是…我…”
画面消散的最后一刻,我望着记忆中我眼中的恳求与留念逐渐化为迷茫,深蓝的瞳色与漆黑交错闪烁,最终还是失去了光芒,没有焦距,而与此同时,我的眼中却不自觉的显现出了六角星芒的图案。
记忆的最后,我透过那双漆黑的眼,看到了我的未来。
……
淡淡的馨香若有若无的飘散,我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下醒来,浅白的花瓣落到我的胸口,我顺势抓握,心口还久久残留着那记忆中的疼痛。
“卿大人,这里很美。”
我坐起身子张开手掌看向手中的花瓣,听见月的声音时抬头环顾四周,很熟悉,仿佛我曾经来到过这里,而让我无心纠结这是哪里的是那在十月中也能盛开林间的樱花。
不同于平常的粉艳,纯白间透着浅淡粉的樱花似乎也别有一番风味,我随手从身旁地上挑出一朵完整的樱花,别在月的发丝间,然后浅笑着,“确实很美。”
她仿佛给自己挑一个很美的墓地…
月因为我的话久久的愣在原地看着我,而我还没来得及深思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是为什么时,她的眼角再次泛起了泪光。
无奈的看着月盯着自己沉默流泪的模样,我还是伸手把她揽入怀里,听着月在自己怀里的放声哭泣,我轻叹气着抚摸着她的头发,真是的,为什么秽土转生了还会有眼泪这种东西。
“好了好了,月,我在呢,没事的,别哭了,女孩子要笑一笑才好看。”双手捧起月的脸颊,我也为她擦拭去脸上的泪水,我总是无法理解向来冷漠的她为什么时常在我面前哭泣,明明我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了。
“卿大人,我…”
“怎么了?”
“卿大人,月喜欢您。”
如果说月哭泣的模样是我醒来后见过最多的话,那么此时月扬起笑容的表情我绝对是第一次见,并且我想,这只有我一个人见过,很好看,也终于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了。
但想到月所说的话,我却又不自觉的沉默,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阿卿,这句话也是对阿卿说的,如果此时此刻在这里的人是阿卿的话,那该是多么美好的结局。
可我是波风卿。
“嗯,我知道。”
我终究是无法代替阿卿去回应她,只能浅笑着这样回答,从醒来后到现在,我们彼此默契的没有提起那些不愿提及的事,比如她曾经的故事,比如我现在的状况。
心脏持续至今的疼痛让我难以置信我还能坚持到现在,麻木到好似什么故事也无法激起我的悲伤,可我比谁都清楚,我现在所知道的这些故事都只是以一个局外人波风卿的身份去看待,是没有亲身经历的我永远无法理解透彻的。
“卿大人…”
“但是,对不起。”温柔的笑着,我也俯身在她的额前的发丝上落吻,这是我代替阿卿不能回应你最后歉意的答复,“月,我不是阿卿,但我想,换做是他的话一定也会这么做的吧。”
因为对于将一切交付给光的人来说,他已经无法分心出空余的感情给其他人,就像曾经的卿与筱田一样。
但是我永远没有想到的是,月在得到我歉意的回答时,她却缓缓闭上眼,在她的身上也散发出了淡淡的光,我愣愣的看着她的灵魂从身体中浮出。
是吗…
原来你秽土转生留在这世间的执念就只是为了告诉阿卿你喜欢他这件事,哪怕没有被接受,但只要阿卿明白你的心意就够了,哪怕那个听到你心意的人是我…
“谢谢,卿大人。”月在空中向我伸手,揽在我的颈后缓缓靠近,我看着她不由得的屏住呼吸,深怕浅浅的呼吸打散了她的身影,可她却在距离我最近的地方停下,停在我的唇前不再靠近,“卿大人,您也是月的太阳,是月的神明大人。”
眼前本就虚无的触感变得更加微弱,我也温柔的看着月的身影逐渐淡化,直到她的灵魂消散,我也未能对她最后的话给予回应,因为在我的脑海记忆深处,仿佛有什么随着她的离开而消散,大量的记忆涌入我的脑中。
熟悉的,陌生的,旅途中所得来的故事一一在我脑海中放映,这一次是亲生体验,并且是完整的,没有落下一点细节的记忆。
其中就包含了被我遗忘也被众人未知的前世。
“…我是…波风卿…”
跪伏在地上,我紧紧攥着心口的位置,急促的呼吸仿佛想要让我就此倒下来换取片刻的轻松,另一只手死死的钳入泥土,这样的感觉持续了许久我才缓缓站起身,手里紧握着混合了泥土的樱花。
“…对不起…月…”
我以为我提前知晓了他们的故事,在最后我恢复记忆时,我能够理智的保持自我,哪怕只有一点,可我以为真的就只是我以为。
“…对不起…带土…”
摇摇晃晃的往前方走去,偶尔撞上一棵树木也就成了我休息的倚靠点,缓过一分疼痛后再继续向前,我不知道我该往哪里走,我只想快点到他身边,快一点,再快一点。
“…对不起…子寒…”
无法呼吸的缺氧让我有些辨不清方向,我扶着身旁的树干,侧头倚在上面,这一次我停留了许久许久都再未迈动一步向前的路,而前方好像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往我的方向飞来。
“…对不起…卡卡西…”
身子沉重到站立不稳,腿软倒下之际我看到了满山遍野的白樱,仿佛在祭奠着谁的逝去,她真的为自已找了一处很好的墓地,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对不起…小鼬子…”
无止息的呢喃让我分不清我到底是在以谁的口吻道歉,身体瘫软倒下后迟迟没有感觉到另外的疼痛,我微微偏头转动视线看向下下的白色羽毛,是燕隼,手中紧握的樱花和泥土终于松开,仿佛将那主人的遗物交还给了它。
“…对不起…筱田小姐…”
燕隼目视着前方地上的白绝尸体,似是明白月的离开,沉默的低下头,许久它才轻轻的叼起我身上的衣物,让我在它的身上躺好。
“…对不起…鸣人…”
扇动翅膀在空中飞翔带来的风让我的呼吸好过一些,我的目光逐渐清明,拇指下意识的转动着无间指间的戒指。
“…对不起…水门…”
我从燕隼身上坐起,垂眸望着下方四面八方的战争,平静的眼里没有一丝悲伤与动容,在这一瞬间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当时带土对止水死去时的感受,为什么他会那么平静,为什么他从未为止水掉过一滴眼泪。
“…对不起…止水…”
真正的悲伤是悲痛到极致,无法用语言来诉说,无法用行动来表达,是无比茫然绝望的。
到后来我已经记不清我向多少人道过歉,我承受不住对任何人的愧疚,可在不知不觉间,我心里的愧疚已经数不胜数。
月回归给我的记忆最后是她离开前都没有向我开口过的故事,也许是她不想作为那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藏得很深,深到如果我不是完整的接受了所有的记忆,我根本就看不到她的故事。
我拾起那朵与泥土混为一体的樱花,接收记忆的同时一下下抹去上面的污垢,紧抿的唇在我以为终于撑不住要崩溃时,我却强撑着勾起了一抹浅笑。
“嗯,我知道。”
这一句迟来的回应终究还是没能让她听到,我把樱花伸向半空,然后任由风将她吹向远方。
“卿大人,您还好吗?”
身下是燕隼担忧的开口,它和最初的月很像,总是冷漠而安静,我轻抚着她背上的羽毛,下意识温柔的浅笑着,好像燕隼才是需要被安慰的那一方。
“我没事,谢谢,到这里就可以了。”
深邃的蓝映在我的眼中时好像能蛊惑任何人的心智,燕隼也不例外,从高空中坠落时的感觉还是很好的,张开双手的任由强风划过身体,不去想会不会有人接住自己,也不去想这样落到地面时会不会死去,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所有的感情好像追逐不上坠落的速度一样从我的身体里分离,内心平静的仿佛不会跳动了一样。
一起走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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