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波风卿与带土并肩出来时基地里已经没有兜的行踪了,绝也不知去向,再往外走上一段距离,他们才看见兜正用白蛇勾着一个女人,记忆中那是蛇叔的学生,红豆,而他面前的地上是棋盘一样的图案,上面正摆着许多的白色棋子。
“嘛,你们终于聊完了?”兜将红豆放在身后地上的一个术式上方,而那条白蛇则绕到波风卿手边轻舔了一下他的手背,“看你们聊的太久,我已经擅作主张的让秽土转生先去对付他们了,没关系吧。”
“嗯,没关系…吧?”
反正波风卿是觉得没什么的,但想到现在的首领好像是带土,还是询问般的转过头看向带土。
“随便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这场战争不是你想要的吗?”
无辜的眨了眨眼,虽然事实好像是这样的吧,但被迫接下首领重任的波风卿只能无奈的轻揉了下鼻尖,转头对兜示意。
“兜,剩下的你自己看着来吧,白绝你也看着发配战场吧,但你要是乱来的话,我就…”波风卿抬手揉搓着下巴,仿佛在思索着有什么能压制兜,随后从记忆中搜索到什么般的嘻笑出声,“我就送你去见你最喜欢的月。”
“卿大人,请别开这种玩笑,我可不喜欢月。”兜随意抛着手里的白色棋子的动作因为波风卿的话停下,棋子掉落地面摔成两半,他却毫不在意,沉默了许久才重新开口,“对了,卿大人,我还秽土转生了一个人,需要您帮忙控制一下。”
“你控制不了吗?”
“是,秽土转生!”
一个纯木的棺椁从地上钻出,在棺盖落下之时,波风卿也明白了兜所说的无法控制是什么意思,轻笑着瞥向一旁的带土,抬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呦,哥哥,看到自己尸体的感觉是不是挺震惊的。”
“这并不好笑,你有把握压制他吗?”
棺椁之中的正是带土所说的兜找到的斑尸体,野心大到想秽土转生斑来增加战斗力,不过更让波风卿好奇的是带土做了什么才让拥有斑的兜自愿加入队伍,要是说是为了自己,那可真是受不起。
“可以,只要他还有意识,我的能力就对他有效。”
“辛苦了。”
安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兜缓缓将斑的棺椁收回地下,低垂的头看不清表情,只是镜片在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照出他隐藏在兜帽下微微上扬的唇角,他好像听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称呼。
“卿大人,有一个人,我希望她可以呆在你旁边。”
“谁…”波风卿下意识的回应兜的话,可看向他召唤秽土转生的手势时,好像突然明白了他说的是谁,果然,在看到升起的棺椁中站立的人时,波风卿下意识挂上阿卿的浅笑,“原来是为了找到她的尸体,你才跟随我们的吗?”
兜没有说话,他只是伸手把一个绑有符咒的苦无放入月的脑后,做完这一切的他后退了两步,安静的看着清醒过来的月停顿在原地,然后跪在了波风卿的面前。
“卿大人。”
依旧是冰冷的没有表情,几近全黑的眼瞳以及她脸上秽土转生的标志性裂痕,波风卿温柔的歪头笑着,伸手轻捏着月的下巴将她低垂下的头抬起,看着她脸上的秽土转生而后瞥了一旁看戏的带土一眼,“我一直以为你没死呢,你想逃过他的追杀应该很容易的吧。”
“月害死了卿大人,理应以死赔罪。”
“我找到她时,她已经与死无异,她是自愿死在我手里的。”带土仿佛回想起了那一天的情景,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故事波风卿不清楚,他只是惊于带土竟然在帮月说话,“更何况,她现在对你有用,你也不想那些记忆影响你的生活吧。”
波风卿沉默着看向眼前的月,轻抬她下巴的手顺着她清冷的脸庞划向她的额头,那朵花很美,美到能迷了人心智,阿卿无疑是愧疚于月的,卿也已经取了她的性命,所以波风卿明白,她没有拒绝月的理由。
“我可以原谅你的所为,但你祈求原谅的方法是,将我的记忆封印,我的所有记忆。”
……
将所有记忆封印总是带有不可避免的麻烦,带土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波风卿的目光在月额头处的白花逐渐涣散,随后又逐渐聚拢,眼中的嘻笑早已经不见,只剩下对陌生的迷茫。
“卿大人,该醒来了。”
我听见耳边有人这样轻语,仿佛只是晃了下神,抬手用指节揉了揉眉头,很快这个举动就被其他人代过,我顺势抬眼看清了眼前陌生女人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陌生却又那样安心,但那脸上的裂纹总是令人痛心。
“女孩子笑起来才好看,你应该多笑笑。”
“卿大人…”
本该是温情的画面,可映在知道真相的带土眼里却是那样刺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阿卿,是温柔的阿卿,不是他前不久才承认的弟弟波风卿,他几乎是强忍住了要上前让月恢复记忆的想法。
月在向我说明失忆这件事时,我平静的好像并没有为此忧心,能够被遗忘的回忆一定是因为他痛苦的令人承受不起,所以我没有去多加追问,而同时我也注意到了一直站在洞口戴着面具的男人。
“月,他是…”
“我是你的哥哥,宇智波带土。”
带土在我开口时走到我的面前,透过面具所露出的异瞳让我愣神,我没有怀疑他所说的话,因为我在看到他甚至看到他右眼里的腥红时,内心的波澜就从未停下,不自觉的抬手抚上他的面具。
我想我应该是极度反感哥哥这个词的,找不出原因,可当我开口时,我却发现我好像很喜欢哥哥这一个词,他很温暖。
“哥哥,你的眼睛真好看。”
“嗯,我知道。”但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人,和我同样的眼睛,可你却觉得,他更好看,带土将手按在我的手上摘下面具,残毁的半边脸让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醒来后终于被人问到我所知道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哥哥的亲昵,我嘻笑得像个孩子般争抢着回答,“嗯,我是波风卿。”
“嗯,你是波风卿。”
我感受着带土好像如释重负般重复我的话然后紧紧拥抱着我,身旁的月安静的跪在一旁,我看得出来他们对我醒来后的态度抱有不同的看法,至于我失忆的这件事其实我也并不相信月所说的意外,但我知道,他们很开心。
所以我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除了这两个人,我还见到了一个把全身都隐藏在兜帽下的人,从他的斗篷下钻出的白蛇见到我时总是会亲昵的贴上我的手腕舔舐,他叫兜,也是我的手下。
枯燥的环境总是让我感到无聊,虽然对我而言这不过距我醒来三个小时,午后的太阳并不炎热,我十分贴心的给带土送上我让月做出的冰棍,然后祈求他同意让我出门。
“你的能力习惯了吗?”
在和带土说到这件事时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对,也许他早就知道我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听到带土所提的要求,我几乎是马不停蹄的把能力显现出来,第一次使用这个能力时我才知道,原来他真的是我的哥哥,因为我也是异瞳。
“哥哥要我对你用一下效果吗?”
我能清楚的看到带土泄愤似的咬碎口中的冰块,对此我只是调皮结束后的嘻笑了两声,然后招呼来月,并向带土保证自己一定会乖乖跟在月身边,听月的话,绝不捣乱。
但谁都清楚,月是最听我话的人。
“如果有人问你是谁的话…”
“我知道的,我是波风卿。”
带土总是向我强调着这个名字的重要性,我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含义,但我相信,我终将会知道这其中的故事。
我与带土正式告别离开时,月已经准备好了她的通灵兽在一旁等候,她说这是燕隼,我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燕隼的翅膀,我想我肯定也在这宽大的背上发生过许多事。
旅途的第一战是同样在空中最为显眼的红色狼烟,几名坐在飞鸟上的人正向着我的方向驶来,也许是才看到我或者说我身旁月的存在,他们开始戒备,如临大敌。
我刚想开口,人群中好像有人认出了我,那里为首皮肤白皙的少年,手中也许是会来绘画的毛笔被他横在队友面前,满怀试探的问了一句,“卿吗?”
第一个新的称呼在我面前诞生,我能感觉到身旁来自月听到这个称呼的激烈情绪,空气变得寒冷,我看到空中落下的雪,很奇特,转头看向月时她对我微博摇头,我知道,这不是她造出来的效果。
低温下的空气在飞鸟的上方结成冰,随后一个人影也出现在冰镜上,似乎是才看到了同样站在飞鸟上的我,打算攻击的动作一时间停住了不动。
“卿大人,您和月大人要保护他们吗?”
眼前同样戴着面具分不清男女的人开口时,月也在我耳边低语,她说那是水无月白,是我曾经帮助的小男孩。
“不,我不认识他们。”
随着我的无情否认,几人被白从空中打落时,月也带着我落回到地面上,这时我才发现地上还有其他的秽土转生者,白正站在其中一个男人身边,而那个男人正盯着我。
“是卿大人让人把我们秽土转生的吗?”白还在同我说着话,可他已经连同其他秽土转生的三人控制不住行为一样的向着落地的那几名少年冲去。
“不,应该是我部下擅作主张复活你们的。”
“这种不听话的部下你居然还留着。”那个一直盯着我的男人开口时月也在我耳边解释,那是再不斩,白所追随的人。
再不斩似乎有此仇恨我,他总是回怼反驳着我的话,而在四人即将要攻到对面三人时,几个人影也从他们身后快速的出现并抵挡住了四人的攻击。
“月,他们是哥哥要杀的人吗?我可不可以把那个再不斩也一起杀了。”不远处的战斗因为其他人的加入而僵持时,我正好转头看向月调侃,也错过了人群中听到我声音而看来的视线,灼热且不可思议。
“卿大人,那位大人说过您不能出手。”
“好吧。”我耸耸肩无奈的叹了口气,回过头时难免对上那双紧盯着自己的眼,而那左眼里与哥哥一样的腥红毫无例外的让我愣在原地,比哥哥好看呢,那双眼睛。
除此之外的还有心口处的隐隐作痛,我想我已经定好了这个旅途的第一站,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绝对知道许多关于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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