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遍地流着鲜血的孩童尸体。
我看到远处的铁栏外有一个女人,她说要收养自己。
我看到那个女人满脸笑容的对我说着‘可以帮我去杀了他们吗?我最亲爱的卿。’
我看到有人男人冰冷的望着我‘我的弟弟只有阿卿。’可我明明记得他是那样的温柔。
我看到有个男人笑着在自己面前开枪自杀,他无声张动的嘴里讲的是‘再见,我的卿少爷。’
我看到有名忍者当着我的面自杀,后来赶来的黄发男人好温柔,他抱住了自己,不知为何,我知道他,他是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
我看到水门在对着鸣人使用封印,而我却对月说‘让阿卿忘记四代的事吧,你有这个能力,对吗?月。’
我看到卡卡西对我说以后他会陪着我,心仿佛被触动般奇怪,那是我第一次明白光的含义。
我看到我让一个女人自已缓缓将苦无刺入自己的心脏,但是在最后我却是生气的将止血伤药全散在她的身上,鲜血沾染了我的双手。
我看到雨水不断的从空中落到我的身上,好冷也好疼,‘我会救他的。’
我看到我抱着死去的卡卡西,拒绝着身边所有人的靠近,心如死灰,他一定会醒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这样想着。
我看到卡卡西沉默的站在我面前,心里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一样,但我依旧笑着对他说,‘再见,我的卡卡西哥哥。’
我看到我牵着一个同我一个模样的男人往黑暗中走去,遮挡着他的眼睛将苦无刺入自己的心脏。
我…杀了我自己?我…救了我自己?
我是谁…
叶卿还是波风卿?
我是谁…
卿还是阿卿?
空洞无神的目光逐渐回笼,我在黑暗中环顾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地上的苦无,我伸手虚握,苦无却在我手中消散,伴随着脑海中大量涌入记忆的消化,我明白了一切。
我是波风卿。
……
那些想说而不敢说的话,终究是再也说不出口了,那个拾起又放下的人,终究不属于自己,就像神明爱世人,做不到偏爱,光洒向大地,做不到唯一。
水门远远的看着黑暗中缓缓走来的身影,下意识挂起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僵在脸上,他认的出来,那不是阿卿,就像他一直分的清谁是阿卿,谁又是卿,但很奇怪的是,那人并不是卿与阿卿,却又像极了卿与阿卿。
“我想,我应该说,好久不见,神明大人。”
熟悉温柔的浅笑眼里是卿许久未见的不羁,波风卿止步停留在光的范围之外再没有上前一步,他知道他进的去,但没有必要,因为他记忆中的神明早已经逝去。
“这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我救了我自己,我也杀了我自己。”波风卿也没有想到他仅仅在醒来后几分钟的时间里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是波风卿,是阿卿也是卿,“我追随了我逝去的神明,我也放下了不能只属于我的光。”
波风卿在水门一光之隔的面前跪坐,仰望着水门,他依旧如阿卿那般信仰,但却让水门觉得无比陌生,“现在的你…是谁?”
“在你的眼里我是谁,那我便是谁。”
水门张口无声地动了动,最终他也没有叫出个名字来,沉默着,他轻闭上眼转过身,他想他已经知道了结果,那个永远追随他的孩子,还是追随着他的死亡离开了,活下来的只是他的肉身,没有信念,也没有灵魂。
“对不起…让你这样没有身份的活着。”
听着眼前背过自己的水门轻语,波风卿愣了愣神,他只是卿与阿卿意识融合的载体,对于所有人只有记忆,没有感情,但现在他却好像突然明白了那记忆中温柔的含义。
水门的身影在逐渐的消散,这具身体正在苏醒,波风卿微微低下头不知所措,他只能按着记忆中的模样,浅浅的笑着,特意敛去了所有一切与卿相关的姿态,起身大步跨进光的领域,在离开前从背后拥抱住水门。
“没事的,我知道的,神明爱世人,而我独爱神明。”
他最后还是将那阿卿从未言语过的心意表明,他将一切都奉献给了神明,哪怕神明爱世人,做不到偏爱,他也唯爱神明,所以没事的,神明不必为了他的离开伤心,更不必为了替代他存活的人自责。
……
再次睁眼时一只乌鸦落在波风卿的身上蹦跶,记忆中那是止水的乌鸦,小心翼翼的坐起身轻笑着让它落在手臂上,然后弯曲着手指在它的脖颈上下滑动。
“都说了这是乌鸦,不是猫狗。”
带土的声音响起时,波风卿也看着手臂上的乌鸦飞向他的肩头,便顺势看向了带土,“别在意这些小细节,带土。”
“你…是阿卿还是卿?”
早已经预料到每个人都会有此一问的波风卿只能依照着记忆中那样微笑,“你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
“阿…卿。”带土有些分不清他想叫的是阿卿还是卿,但还没来得及纠结便已经得到了波风卿的回应。
“嗯,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波风卿一格格的跳下方块,直至站到带土的面前,对于带土眼中的纠结并不去在意,就像他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一样。
“各大忍村已经在合作了,我们这里有斑留下的白绝和你手下兜的秽土转生。”
“嗯,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鬼鲛被我派去收集八尾九尾的情报了,你去帮他,还有兜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斑的尸体,你记得管一下他。”
波风卿饶有兴致的揉了揉下巴,也没去在意带土将自己传送出空间,居然派鬼鲛去收集情报,应该是没想到自己能及时的醒来,不然收集情报这种事肯定是让自己来最稳妥,至于兜能找到斑的尸体这件事。
调笑的看了眼走在自己身侧的带土,肯定是这家伙自己没把斑的尸体藏好,不然也不会被发现。
“你呢?你去做什么?”
“清理一个叛徒小姑娘。”
一时间没有及时的反应过来,稍后想了一下,波风卿才记起来长门和小南背叛了晓,他们向来形影不离,要死自然也是要一起死的。
“小姑娘什么小姑娘,人家比你大。”
抬手随意的锤了一下带土的脑袋,波风卿轻笑着看向他,打算收回的手却是被他捏住。
“别忘了我也比你大。”
“不对,我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加起来的年龄比小南都大。”
毫不在意的说出这个真相,波风卿歪头戏笑着,反手把带土捏着自己手腕的手压制在他的身后,很简单的格斗术,在前世时就常用的,那是关于卿的记忆。
“你…”
“嘘,我可不想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和你聊我的前世生活。”波风卿伸出食指的抵在嘴前,笑着眯起来的眼再次睁开时左眼已经出现了六角星芒的图案,“记得保护好自己,别受伤了,止水会心疼的。”
“如果你能直接说长门的尸体在哪里我也不用这样麻烦去找她。”
“我只知道他们在一片白色的花海中,具体位置,还是得你去问小南。”
松开带土的手,波风卿转头望去身后突然出现盘上自己小腿上的一条白蛇,以及和白蛇尾部相连在一件衣服里的兜。
“好久不见啊,卿大人。”
“你啊…真是越来越像蛇叔了,我该庆幸吗?你没有学他一样喜欢用舌头舔我的脸。”
“蛇叔?原来你是阿卿。”
弯腰轻抚着腿上白蛇的头,波风卿随意的瞥了眼已经半蛇化的兜,“这只是一个称呼,并没有意义。”
“他现在的意识是阿卿的,可记忆和感情是卿的,所以把他当谁都行。”
对于带土通俗易懂的解释波风卿并没有反驳,但如果真的要解释的话,他也只能算是一个挂着阿卿空白意识名头却拥有卿那包含两人全部记忆的结合体,算不上真正含义上的卿或是阿卿,却也真真实实的是卿与阿卿。
“兜,我和他要出去办点事,你好好呆在这,别出什么乱子。”
“是是,真是不信任我呢,卿大人。”
“哪里会呢,就是信任你才让你驻守基地的啊。”
随念一想,波风卿就已经瞬身出现在兜的面前,温柔的弯曲手指勾起他的下巴,透过他眼睛前镜片的反光,他也看到他自己的眼睛。
能力就像是泾渭分明了一样,左眼预知在启动时会出现六角星芒的图案,而右眼的幻术启动时会渐变为深蓝,此时我单独使用幻术时,瞳色却变成一黑一蓝。
真是…
诡异致极。
“卿大人总是这样对我会让我以为你看上我了。”
“那真是抱歉,我并没有任何关于你们的感情。”冷漠的笑着,波风卿也松开了捏着兜下巴的手,“走了,你敢捣乱我们计划的话,我就给你一个新的身份,死人”
波风卿并没有乱说,他继承卿记忆的同时也包含了卿的感情,在那样一个世界里只有阿卿与卡卡西的人,他对除此之外的任何人都没有感情,更何况在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将卡卡西这道光从他的世界里剔除。
现在的他,只爱自己。
“卿大人真是绝情呢。”
“你忘了吗?我本来就是个没有心的人。”
波风卿瞄了眼还有心思调侃的兜,还是感觉和这个半人半蛇的家伙没的聊,转身朝洞口走去,在经过带土身边时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希望他能把刚才自己说的话听进去。
毕竟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对记忆中重要的人毫无感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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