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立刻有人出来反驳,“殿下不可。”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殿下千金之躯,万万不可啊!”
“陛下三思啊……”
……
江毅扫了一眼底下的人,“诸位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陛下,臣可推荐一人。”
皇帝直直的盯着他,“说。”
那人跪在地上,毫不畏惧的迎上皇帝的目光。
“瑾王殿下。”
江瑾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说话的那人,那人直直的跪在地上,初春的天气还觉得遍体生寒。
皇帝皱起眉头,“瑾儿?”
被叫到的人淡淡撇了他一眼,似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极浅的笑了一声。
瞬间消失的笑容让皇帝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孩子今天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样。
“瑾儿年纪还小,还是让毅儿去吧!”
江毅的眼神暗了暗,“臣遵旨。”
他大手一挥,“等你回来,朕亲自给你接风洗尘。”
“谢陛下。”
……
小斯愤愤不平的说,“今日中士郎在大殿上推荐殿下去治水,莫不是早有阴谋?”
江瑾懒洋洋的躺在马车里,“左右不会让我去,这可是让他儿子在朝中立稳脚跟的办法,咱们这皇帝陛下在给他儿子铺路,我不就是路上最大的障碍吗?”
江瑾嗤笑一声,这么多年,明里暗里有意纵容他,却对江毅处处严格,可不就是要将他养废,让他变成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吗?
“对了,等会儿顺带把我新得的那颗夜明珠拿给时锡。”
小斯,“国师大人吗?”
江瑾闭眼假寐,慢悠悠的说,“这天下还有第二个叫时锡的?”
小斯……
皇帝的寝宫,
女人慢慢的剥着葡萄皮,“陛下舍得?”
皇帝拍拍她的手,“毅儿以后是要当皇帝的人,现在借着这机会好好磨炼自己,不然未来如何坐的稳这皇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女人慢悠悠的搭上他的手,“陛下心可真狠啊!”
那人反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左右不是对你,怎么,怕了?”
纤细的手环上男人的脖子,“陛下有勇有谋,臣妾怎么会怕呢?”
男人凑近闻了闻,“皇后今日用的香与往日很是不同……”
“是啊,陛下喜欢吗?”
“喜欢。”
国师府
时锡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看那小斯,“二殿下让人送来的?”
小斯将盒子置于桌案上,红木盒子中摆放着一颗小儿拳头大小的珠子,在夜色中闪烁着绿光。
时锡吹灭了眼前的蜡烛,看着红木盒子中的珠子。
“这是夜明珠?”
这怎么不太亮啊,时锡还以为至少能够让整件屋子都变得亮堂起来。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锡又从柜子里翻出了那颗夜明珠,放在床头细细的观赏着,虽然是不太亮堂了些,倒也是个稀罕物。
黑衣人隐去身影,与黑夜混为一体,“啧。”
次日清晨
“去了那地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单独离开,周围的侍卫一定要寸步不离知道吗?”
江毅听着母后唠唠叨叨,耳朵都起茧子了,“知道了知道了。”
“王爷出发吗?”
江毅等了又等,罢了,看来那人是不会来了,拉下马车帘子,“走吧!”
……
黑衣人悄然无声的落入了国师府内,对站着的那人抱拳,浑厚的声音响起,“毅王及时疏散了全城的百姓,幸好无一人伤亡,只是要重建一个村子,怕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桌上的人慢悠悠的写字,“又不是要你给,担心什么。”
时锡放下手中的笔,忘了一眼窗外,“这天怕是要变了。”
般若寺
江瑾穿着素服到禅房外,伸手敲了敲门。
“方丈?”
“进。”
门对面摆着一张木塌,铺着薄毯,方丈坐在床塌中间,手里捏着一长串佛珠,整间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檀香的气息。
见他进来,方丈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睁开眼睛看他。
“出什么事了?”
江瑾漫不经心的撇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坐下饮了杯茶,
“前几日我意外得知,先皇的儿子背上有个蝴蝶状的痕迹。”
和尚的眼睛透露出一丝惊慌,撇向他。
“什么胎记?没有的事。”
江瑾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我背上可没有胎记。”
“我在藏书阁偶然看到了先皇的画像,我便开始怀疑你说的话。”
“他与我长的毫无相似之处,与时锡长的倒是十分相似。”
“我找到了当年给先皇后接生的稳婆,那人挣扎了半日,最后熬不过才说出了真相。”
“我不过就是你们从外面随手捡来的孩子,替代了本是先皇太子的时锡,燕统领当真是好本事。”江瑾说这话时声音平静,没有一丝起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说一个不相关的人。
“你们为了保护先皇的血脉,将他和丞相府的儿子对换,残忍的杀害了刚出生的孩子,这么多年,你的心里会不会有一丝愧疚,午夜梦回的时候,那些冤魂会不会来向你索命?”
方丈终于听够了他的一席话,额头青筋暴起,双目赤红,慌忙之中跌下榻,“你闭嘴。”
他想要爬起来捂住江瑾的嘴,最好是让他消失,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了……
江瑾看着他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样子,没有任何犹豫,抬脚踹向他的后背,竟然生生将人踹吐了血。
那人神情淡然,像是在看一只蚂蚁一般,“你也配杀我?愚蠢的蝼蚁。”
男人俯下身附在他耳边说道,“忘记告诉你了,燕统领,这庙里的人可都是我的人。”
听了这话,燕统领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伤及骨头,支撑不起来。
慌忙之下,他想要伸手一把抓住江瑾的衣摆,却被男人轻巧避开。
“你想让我先替你报仇,再趁我不注意杀了我,然后让时锡当皇帝,而你到时候就是缙国的功人。”
“真晦气,凭你也配?”
而后舒展了一个笑容,“我偏不让你如意。”
踏出门槛前,回头对躺在地上的燕统领说,“你可要好好看着我是怎么颠覆这皇权的。”
方丈全身经脉断裂,口中鲜血喷涌而出,昏倒之前,他看见江瑾身上笼罩的黑气,那是……
府内的时锡眼皮一跳,他闭了闭眼睛,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眼皮一直跳,怎么感觉头也这么晕,不好,是迷烟。
竟然敢有人在天子脚下公然劫持国师,府中的侍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屋内的摆设开始晃动,时锡摇了摇自己的头,想让头脑变得更加清醒些,却觉得越来越混沌,眼皮变的好重好重……,他紧紧掐着自己的手臂,想让自己更加清醒着,最终还是抵不过药力,昏倒在桌子上。
见里面没了动静,外面放迷烟的两人才偷偷进来,大名鼎鼎的国师大人现如今就这么躺在桌子前,两人对视一眼,一把抄起眼前的人,往外带去。
时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他双手被绑在床头,全身无力,他想试着挣脱手上的绑带,却失手打碎了床头的茶杯。
杯子的碎裂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明显,外面的人明显听到了动静,却又磨磨蹭蹭不敢进来,只是从门上戳了个小洞看他,看他没事后又转了回去。
时锡自知没法,打量起周围的一切,房间里空荡荡的,细碎的纱幔包裹着房间,还熏着甜香,看起来格外的……旖旎……
他放空了思绪,到底是什么人绑了他,他跟什么人结过什么怨?
外面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似乎还有刀剑插入皮肉的声音。
门被大力撞开,那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直接挥剑斩断了时锡手腕上的绑带,而后将人扶起来坐着。
时锡这才看清眼前的人,他小声道,“殿下?”
这药也忒厉害了,怎么连带着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那人闷声不坑,时锡这才发现,这人身上多处地方受伤,手臂还在渗血,只是穿了黑衣,不甚明显,所以一时才没看见。
沧笙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