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瓶的药效极好,短短三日就将马秋寒浑身伤口愈合,连一丝疤痕都没有。“那位大师一定与江兄有莫大关系”马秋寒看着自己焕然一新的皮肤,伸手与江成化比较,发现竟然有种不分上下的细嫩。“我看啊,这和尚是凡心不死,不知寻了哪处尼姑庵的灵药,弄得你们白白嫩嫩,毫无男子汉气概!”宋兴伟对于两生寡言少语的离去觉得他态度傲慢,找到机会就要讥讽一番才能罢休。
马秋寒打开宝塔瓶,抖出颗药丸,塞入江成化口中说道“我看你就是嫉妒,大家都乡里乡亲的,瞒得了别人还瞒得住我?你这勾栏地里的熟客还不知多想拥有这一身秀气皮囊”“马叔叔,勾栏是什么地方?”宝儿喂江成化喝水,可耳朵也没闲着,听到不懂的地方随即提问。
宋兴伟瞪了一眼难堪的马秋寒,轻声细语的回答“勾栏就是听人唱歌,看人跳舞,寻开心的地方,宝儿你还小,年纪大点才能去的”马秋寒不乐意了,害怕小孩真的被人带坏,插嘴说道“年纪大点也不能去,沉迷酒色如何使的,这可是‘修大人’家后代,传扬出去可堕坏了名头”
宋兴伟一听有些发怒“怎么?修家后人就去不得?这话说的,我祖上难道就比他低一等么?”马秋寒心知失言,可嘴上仍不服输说道“祖上以前我可不知,但这后代行事可清楚的很,家门不幸出个好色之徒,真乃人世间一大惨事也!”
“忒,你这满口囫囵话的伪君子,你那点破事难道就以为没人知道么?”宋兴伟怒急之下吐出一句气话,瞬间马秋寒脸上变颜变色。“难道他真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可闹了乌龙,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万般无奈下,只得顾左右而言其他,起声问道“宝儿,你江叔叔可好些了么?”
宝儿还搞不清这两人为何就吵开了,但听人相问,便立刻回道“还是发笑,也不说话,吃药下去不消半刻便又会呼呼大睡。喏,你看,江叔叔的眼皮开始‘打架了’”还是这小孩观察细致,宋兴伟无心一问倒是提醒了自己“是啊,三日过去,药石无灵,只是帮助睡觉又有何用”
马秋寒这才开口说“我看啊,那和尚奇怪,江公子原本只是昏迷,他来一弄到成了痴呆病人。我提议停药,观察他几日或许还会好些”“有诈!”宋兴伟听到马秋寒不称“大师”改叫“和尚”就知有猫腻,可自己也听不出不对的地方,点头同意了。
这离出发还有一夜光景,马,宋二人在榆双谷内既找不到乐巡等人留下的线索,也寻不回随身携带的镖箱,只得商议明天亮启程撤回天照镖局。
宝儿坚持不住了,时间过了丑时昏昏睡去。宋兴伟和马秋寒自从争吵后,关系有了间隙,这时东西两边分开坐着,中间夹着一脸痴呆的江成化。这是停药的第一夜,大家都很紧张,不知会有什么变化。
“咕,咕”传出的不是鸟叫声,而是江成化喉咙震动,两人赶忙站了起来。“这都多少天了,江成化终于有了动静!”宋兴伟很是激动,这几日马秋寒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如果能多出一人,那无疑有了保障。正低头想着,江成化僵硬站起,像个提线木偶往自己这边摇晃过来。
慢慢地关节灵活起来,小步改大步,往宋兴伟身边冲了过去。“这?”宋兴伟不知该不该拦,身后的马秋寒已经赶到,“嘿,发什么呆,快追啊!”边说着边跑了过去,宋兴伟回头看了看火堆旁,缩成一团的宝儿“唉,不管了!”做出选择,也奋起直追。
出谷方向,江成化没有丝毫的停顿,往成望山冲了上去。宋兴伟来至山脚,看着江成化的身影变小,着急的问道“这么不追了?”站在原地的马秋寒叹了口气,说道“这可不是‘回家’的路!”
“回家!”对于出门不久的人,无法体会词语的温度。宋兴伟沉默了,虽与江成化相熟,可事到如今能折返回家乃多大的幸福。死的人多了,想起曾经小镇中吃喝玩乐的模样,真心觉得犯不上冒险。
“那好,回家吧!”马秋寒伸手拦住宋兴伟。“我原说的只是一句气话,真不知道你有什么秘密!”宋兴伟已经猜到对方用意,虽然开口解释着,但也做摆开了防守架势。“抱歉,我就算收手,你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么?”马秋寒反问道。
是啊,有些事但凡开了头便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两人不再多说,动起手来。宋兴伟会不会后悔为马秋寒治伤?那可不得而知,但可以见到的是马秋寒没有丝毫留情,“恩将仇报”下狠手,短短三五个回合就将宋兴伟一掌拍死,魂归黄泉,死尸入土,榆双谷内又归于平静。
回到营地的马秋寒唤醒了宝儿,不理他万般不信江成化会杀人逃跑,双手抱起小孩,三步一起,五步一跃,净显轻功之能事。陡峭的山峰架不住马秋寒的归心似箭,不日便回到了小镇,来在天照镖局中。
不说消息传回,引起镖局多大的震动,我们先说成望山中的江成化。
“这是哪里?”江成化睡了很久,他记得自己在两生袖袍内叫骂,突然天旋地转自己变晕了过去,每每要到苏醒时候便又有催眠梵音传来,使自己一直沉睡。
“马兄教的身法确实管用”成望山不同与石山陡峭,可毕竟深夜,借着月光急行而走,在往常是无法想象的。“咦,镖箱!”十几米开外,堆砌着五六个镖箱,可全都是打开了的“嘿嘿,想不到不止我一人想私拆镖箱”江成化又想起了山顶上干得蠢事。
“对啊,宝儿呢?”放眼望去不见一人,“难道我昏迷太久,他们等不及了?和尚也不见,或许他们是一起离我而去了吧!哼,子不闻‘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从小苦力出身的江成化好不容易想起句私塾先生说的道理,不明所以拿来乱用一番,还好,山坡上确实无人。
镖箱空空,无有外物。江成化没发现箱上的文昌符有些生气,“想不到还是有人识货,取了财物还要带走封条,也不知留上一手,凡事做得太绝是会有报应的”愤愤不平的江成化踢了一脚镖箱,又重新上路。
“嘿,好快,报应来了!”又跑了百米,前方多了几具尸体,身穿长袍与镖衣混做一团。“这莫不是翟阔,张信的同门么?镖衣之人可千万不要是认识的!”江成化怀着忐忑扒开了死尸,还好,全不认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模样才长了狗胆敢来抢夺镖箱!”
话一说完,江成化伸手便扯开了长袍,“怎么会是蓝皮肤的怪物?”看个清楚的江成化也不知犯了什么邪,举起身后的纯阳刺就猛地扎向死尸,脸上又挂起了诡异的笑容……
耀眼的阳光唤醒了江成化,也不知如何就睡了过去。“有野兽?”睁眼的江成化完全记不起昨晚干了什么事,只记得把死尸长袍脱下眼皮就像挂了千斤坠,昏昏欲睡。现在的蓝皮死人已经被分尸四处“也不知野兽分而不食是想干嘛,我还是继续赶路吧,小宝儿还在等着我呢!”
人已离开,留下满地残骸,亡灵即使有眼也拿这“失心疯”没一点办法,时好时坏的江成化直走了两日才翻过了成望山到了明原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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