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双谷内,夜风吹拂,临近夏日,气候也不算太凉,但对于娑婆神教的翟阔而言,听完白衣男子说完后却感觉自己好像单衣加身被困于雪山之上一般寒冷刺骨可又无处躲避。
“娑婆神罗,夺魂取魄”,这九转神罗功正是神教的独门心法。学习修炼起来还要配合天材异宝的食用,从而才能由内脏,血液开始慢慢向外改变,经过了闭气,停脉,关心,滞血,断筋,空髓,离魂,还阳,分身,九转阶段之后便可做到刀枪不入,不死不活的状态,真正跳出三界,不入五行,与天地同寿的境界,可惜功法来历已不得而知,只传说或许与那九天之上的世界有所关连。
神教教众得了这逆天法术,免不了就要遭受其他门派的各种排挤打压,加上招收的门人参差不齐,德行有亏,久而久之就被传为了众人口中的旁门邪教。他们也很干脆,索性来个破罐子破摔,随心而为,只凭自己喜好为人处世,定人生死。年深日久,内忧外患之下也渐渐消失于尘世之间,偶尔还是会有几个传人出入江湖,往来行事也亦正亦邪,善恶难定,似乎还是想要提醒世人别忘记了他们神教的存在。
翟阔与张信正是如此,虽说入了神教,但一直授命藏身市井之中,已有多年,自问没漏出任何底细。怎料这次无心被人委托入谷,竟无意被看出了来历,实乃天命。
如今看来这白衣男子正是天照镖局残尸案中的凶手,师弟昏迷重伤,自己也凶多吉少,看来只能使用“拖”字决了,如果稍后等来镖局人马实力强悍与之配合或许能有胜利希望,再不济两边拼杀起来还有逃跑的可能。
计已心成,胸有成竹的翟阔开声说道“前辈意在晚辈的骨架,闻长者言,也理应拱手相送,欣然往生实乃幸事,就不知能否恳请指教,这一堆残尸是否为前辈所赐?如果是的,那么既然已有他们供奉,何须在多加我一人?生死自有注定,我亦不会搪塞勉强,只求个心中明白就好,也不枉来此世上,最后得落个一清二楚,坦坦荡荡!”
“好!你不就是想死个明白么,告诉你也无妨,可我这人也喜欢个清清楚楚,你想问可以,但先回答我个问题?”白衣男子似乎也不着急,一个小纵跳就端坐在了树杈之上,两条腿空中晃悠,想不到还有些孩童脾性。看到翟阔没有答话,只点了点头应承,也不在乎的说道“我自负功底还好,不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别说谎话,我可聪明的很”
“这前辈很是奇怪,你让我不说谎,想吓唬吓唬我也可以,可用‘聪明的很’来威胁我又是何意?”结合起先前这人说的话和动作,好像这“前辈”也不怎么‘前’,反而有些江湖菜鸟的味道。但武功是真心高强,还是硬拼不得。
翟阔满怀深意的说道“晚辈幸运,师弟使出绮语功时带出音波震动,我教众对此化解方式有所心得,只需使出同样频率就能相互抵挡消磨。来往间不既能伤敌还能探测周围环境,前辈所藏本是极好,可对于突如其来的声音同样猝不及防,也曾有所动作,就势必会影响回声,最终被我察觉”
“有理,有理,曾听闻动物间就有这靠回声定位的说法”白衣男子不住的点头,突然人影晃动,似乎变得模糊起来。翟阔定眼确认之下,忽然腰部带出一阵剧痛,随即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前辈,你......”话未说完,人已昏迷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觉得脸面上有些冰凉,翟阔才慢慢转醒,睁眼看来又想再次昏倒,原来白衣男子看他昏迷不醒竟然站在树顶脱裤撒尿,辛酸恶臭液体落在头上好不恶心,但四肢无力闪躲不了。
还算这人好心,见他醒来,白衣男子打了个激灵,系回了裤带。微微一笑“我的儿,爷爷让你别说慌不是,偏要让我生气,这是你的教训”说着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长条状的东西。翟阔看了一眼简直不敢相信,又低头确认,看看长袍之下空空荡荡,嚎叫道“你还我脚来!”原来刚才的剧痛真是被对方断脚所致。一句回话竟然就已被取下一条左腿,稍早前还被数箭扎身,毫不在乎的翟阔,现在已经汗如豆粒,挂满额头,苍白脸上变颜变色,有痛苦有害怕当然也有些便是悔恨了。
“这修炼过神罗功的血肉就是不一样,不同于那些被我扔了的垃圾,这可是都是大补啊!”白衣男子丝毫不觉这淡蓝的皮肤会有任何不妥之处,在他看来生食人肉也不失为一道美味。就这么“咔吱吱,咔吱吱”的嚼了起来。技不如人的翟阔当然任由宰割也无力阻止,只得偏过头去不忍观看。这时耳边传来男子的声音“接着说下去,我马上就吃完了!”虽然无头无尾,但翟阔已明道理,心知肚明。
有心还想要问他是如何发现自己有所隐瞒的,但看他大口啃着皮肉,白衣依旧洁白似雪,心中恶心之余泛起了丝丝寒意“因为那条狗,我兄弟二人来到此处时狗叫震天,回来时竟见这畜生藏头护尾,那还不明白么,其中必有旁人夹杂”翟阔说完,脸色如常,其实心中暗道“藏头护尾的畜生”就有你这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似乎听出了他指桑骂槐的意思,冷笑一声说着“有趣,有趣”身影再此变得模糊朦胧,翟阔任命了,不知对方又来拿什么部位,何不如就直接了断我,闭起双眼,命该如此,挣扎无畏了。
半响还没有疼痛感传来,翟阔不解的睁开眼睛,周围似乎没什么变化,抬头看向原来的地方,依旧还坐着白衣男子,只是嘴边露出了一丝雪白。“难道?”不经意间,叫出声来,胸口似有东西滚滚而出,再也止不住,压不下,张口吐了出来。黄绿交杂,有吃下的食物还有那胃部的苦水,人都没来得及侧身,直喷而出,落得长袍上湿哒哒的粘液一片。
“哼,你这饿鬼,我就不是没分你吃,用得着如此小气,当场呕吐,来恶心我么?可恶至极!”白衣男子虽然连声抱怨,但咀嚼着的牙齿,微微弯曲的眼睛,谁都能看的出,他吃的很高兴,好像要比得上那百八道满汉全席了。
“三六滚一滚,神仙企不稳。狗肉没有了,你算没福气,反正吐也吐干净了,就吃点后腿肉填补填补吧”白衣男子话音未落,伸手揪下一块肉就对准翟阔扔了过来。
树下的翟阔刚才吐个干净,意识神游还没缓过来,口中就被塞入了大块的肉,“那小狗不是被他吞了么?怎么还有?”抬头一看,白衣男子一边对着自己点头,一边大口吃着东西,皮肉上带起淡蓝色,“唔!”又想呕吐,但还没吐,翟阔就叼着自己的腿肉,再次昏倒过去。
“这人喜出望外,竟然高兴的昏了过去,好吧!我就暂且让你休息休息,我也先吃完了再说。有道是‘食不言,寝不语’我这话多起来,实在有违君子之道!”一边嚼着食物,白衣男子一边鼓囊的说着。也不知是谁批准他为君子,何德何能谈论君子之道!
好不容易白衣男子吃了个干净,摸摸肚子,自言自语道“不消一个时辰,皮肉便可消化,取出骨头后,我的白骨大军中又会添上些新鲜物件”总算心满意足,准备跳下树杈。突然耳朵动了动,“哎呦呵!又来人了”
纯阳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