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杨安射出弓箭后,弓弦震动的响声加上箭枝划破空气带出的声响,交汇贴合之下,马上就已抓住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尽管如此,快速移动着箭枝还是超过众人反应,没人多加干扰,就“噗”的一声,深深地扎进了张师弟的一侧肩头之中。
“师弟!”翟师兄没想到几个呼吸间师弟就已受伤,看来还是小觑他们了。立即从高处的树枝上跳下,手指连戳带点封住了伤者的穴道,不让他的血液继续流淌而出。“你这是在找死”冷冷的望着杨安说着,抬起的右腿就往被师弟死死压在身下的宋兴伟头上踩去,看来想要立威了。
宋兴伟刚逃过一劫,杨安射出的弓箭阻止了张师弟刺来刀尖,机不可失,就在对方箭刺入肩之时,瞬间抬手起来就将那人手中的半截刀刃打飞而出,好巧不巧地正没入了一棵树干之中,消失不见。虽然已经解除了胸口的危机,但接着面对翟师兄踏来的一脚,心知身体已被对方压住,躲闪不了,不得已只好双手交叉成个十字,牢牢封住了面目,希望能就此保住头部要害。
这里的树后还藏着个龚元德,本想着几人交火搏斗时,一旦有人走近自己所守的大树,就可以突然间杀出,使个开山劈石的架势把手足无措的对方由头贯到脚的分做两段,可不想这时宋兴伟已被人制伏,眼看就有了生命的危险,也全然管不了那么多了,双手拿起板斧,上下快速划拉着,向翟师兄劈了过去。
这时身后传来的破空声音,翟师兄已经听见,也知道来人相隔很近,没有时间转身回头,只好一猫腰就地滚了出去,两腿没有歇着,顺势往后一勾,使出个蝎子摆尾的招式,踢向了龚元德的下巴。这要命的勾脚眼看就要踢来,龚元德没有用斧来挡,心知自己通过埋伏好不容易才能近身,要被对方就这么拉开了距离,就再也没有那么简单遇到如此机会了,凭着两败俱伤,拼命的架势,不闪不避提着板斧继续追击,来回翻转的斧刃如那夺命的齿轮,野兽的爪牙,誓要将对方见血砍断才可罢休。
对面的杨安由第一箭射出,到翟师兄踢人,短短数秒之间,就早已经连射出了许多箭,连发的箭枝全往翻滚的敌人身上招呼。
一旁负伤的张师弟听着“噗噗”声音,看着师兄身上挂满了木条,似刺猬又像豪猪,好不担心,身后还要费力的躲避着板斧的攻势,想来那明晃晃的斧刃绝不是吃素的家伙而是要吸血的妖魔,二人夹击下必将是凶多吉少的局面,看来不用些真功夫看来是不行的了,就此深吸口气,紧闭嘴皮,留出一线缝隙,使气流能够吐出,原来是想吹一口哨,难道他俩还有帮手不成?
“咻咻咻”的口哨声连绵不绝,初时还很低沉平稳,没想到随风即长,声调也越发开始激亢高昂。就如那一阵淅沥沥小雨入夜,不留心便不曾听闻,后来雨点下落密了,大家也才听到,可又说不上这雨是何时开始下的,只觉得好像一直都是如此,突然间传过来几道闷雷,声音由很远的地方传来,慢慢的越来越近,雷声也越发频急,直到最后,雷声终于盖过了雨声,“轰隆隆”震耳欲聋,如猛兽奔腾而来,似洪水泛滥,冲刷着眼前的一切。
耳目异常的人最害怕的便是这音波的攻击,既不能拒绝又无法关闭,一阵阵感觉袭来,只震得头晕目眩。宋兴伟隔张师弟最近,第一时间听到后,就开始抬手攻击,可对方硬挨几拳也没能就此打断哨声,接着挥拳再打下去,也渐渐开始变得无力。
头中的脑浆都已经开始沸腾了,音波传来,耳膜似鼓,每一下的敲打带起的都是些丝丝的温暖与疼痛,好像有血漏出,滚烫的鲜血灌满了耳道,宋兴伟无法打开前去确认,因为两手早早就已盖住了耳朵,可声音无孔不入还是能清楚的穿透进来,后来嘴巴都不自觉的打开了,喉咙似乎也跟着嚎叫起来,可惜宋兴伟已经不受控,不知道了,前面一切,慢慢变得朦胧,越来越暗,昏迷了过去。
龚元德的板斧再也劈不下来,憋不住的心血一口喷出,洒在了翟师兄的长袍上面,那已是他最后的一波攻击,“噗”大个应声倒地。一旁的杨安已将长弓丢在地上,人不住的躺地打滚,翟师兄终于松了口气,挣扎起身,勉强走了过去将杨安抬手打晕。回眼看去江成化抱着宝儿一动不动的扑倒在马秋寒的身上,两大一小瘫在一处,生死不知。
“承你恩情,绮语功还练得不错”翟师兄保持着长辈的威严,就算化解了危机也不想过多的客套。伸手把身上插满的箭枝一根根的拔了下来,没有血液流出,只有那破袍摆动间不时露出的一点点蓝色,也不知是些什么东西。张师弟解开了穴道,活动了肩膀,好像从中箭到现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伤口已经痊愈了,这风车似的来回转动也没有丝毫阻滞产生,正反来回的活动着就向着宋兴伟头上拍去。
“慢”翟师兄喝住了师弟,不等对方有所提问,就朗声说道“前辈在此,我们怎么忍心杀他同伴,小的翟阔,张信,拜见前辈,几人无意较量,有所损伤还望多多恕罪”张信听闻,也快步走了过来,和师兄站了一处,心想竟然对方前辈到了,我们还是不能束手就擒,找机会拼一拼吧。
“怎么娑婆神教的人连自己的教号都不敢说么?看来一代不如一代啊,放心,我不认识他们”两人听到声音,猛地抬头看到树枝间已站着个白衣中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有那侠者的风范。这里黑夜间灯火昏暗,各位都是凭月光照耀才可拭目,但万想不到这白衣胜雪的个大活人竟然站到如今才被发现。
“既然来历已被人知晓,他又说不识伤者,或许我们与之一搏还有机会”师兄弟心意相通不用说话,就已商量好了。翟师兄一点头就开声说道“前辈既然不识他们,又知道我们是神教的人,江湖之上山水有相逢,何不如就此离开,各走一边,也免得伤了和气”
“喔,你是说不想伤了和气,那他来干什么?”白衣男子话一说完,弹出一指风就打在树根之上,没有敲击树木传来的“嘣嘣”声音,而是从树干中浮出了一道身影,正是师弟张信,随即掉落的身体被师兄接住,一探脉搏发现他已经断断续续,连呼吸都有一口没一口的了。“你做为前辈是否狠毒了些?”
白衣男子大笑着说道“娑婆神教修炼本来就是把活生生的人变为行尸走肉,没有呼吸,无需心跳,血脉皆无,刀枪不入。我这不是想提升他的境界之举么,难道做为前辈热情帮协后辈还要被说不是的咯?要不是他自己避绿术不精,漏了心跳声过来,我这里险些就要遭人暗算了,一片好心被人辜负,还被说狠毒,你们到底讲不讲道理,不行,今日说破大天去也要你们赔偿于我!”
毫无前辈风度,装作无辜受害者要人赔偿,可话语间透露出来的满是嘲笑之意,又有谁人不知,张师弟已落下重伤,只凭自己一人看来是无法对抗,翟师兄强压怒火,客气的说道“那不知前辈要我神教赔些什么呢?”
“呵!如今又搬出靠山来想吓唬我?我孤家寡人,无家无势还偏就不怕什么婆娑神罗,夺魂取魄”白衣男子口中说着不怕,两眼已经不住的来回张望,好像生怕突然间又冒出其他人来,低低声音对着翟阔说道“其实我要的不多,你也都随身带着,就是那二百零六块骨头而已,想来你也不会拒绝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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