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暖嘴角一直微微翕动,衾寒仔细一听,才听到她说的两个字,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陛下。”
衾寒觉得难过,或许她临终之前只是想见一见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招惹了她,却又将她撇下,孤零零的将她独自抛在深宫。
可是她却不能忘了他,纵然薄幸,纵然负心,纵然只是漫不经心。
她要的那样少,只要他一个偶尔回顾,可是也得不到。
衾寒握着衾暖的手,想要给她一点最后的温暖,可是她的手渐渐地冷了。
他看着宫娥将一方锦帕盖在衾暖的脸上,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声息,不管是悲伤,还是喜悦,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短暂的年华就这样戛然而止。
远处天际传来沉闷的雷声,嬷嬷留下来主持小敛,他走了出去。
衾暖的宫殿是淙雨殿,是赏雨的趣处,炎夏有凿渠安了水车,凡盛暑时,自渠中水车,浇在屋瓦上,淙淙如瀑,清凉自来。
淙雨殿覆盖着鸳鸯瓦,每一片上都刻着鸳鸯图案,成双成对,相依相偎。
每一片鸳鸯瓦,都被水车濯起的清流浇得那般干净,一尘不染,仿佛墨玉一般,历历分明。
那时候她在想什么呢?
君如天上月,侬似水中花。
相映相伴,如影相随。
却原来是,鸳鸯瓦冷霜重华,翡翠衾寒谁与共?
嬷嬷出来了,她手里提着一个竹篮。
原来竟是一只小猫,只不过拳头般大小,全身雪白的绒毛好像一只粉兔,可明明是猫,两只眼睛却一碧一蓝,十分有趣,它伏在盒底,细声细气地叫着。
嬷嬷说:“娘娘前一个时辰说的猫,应是这一只,她最喜爱的。”
衾寒将小猫抱起,它伏佛在手心,咪咪叫,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着他的手指,柔软酥痒的感觉,佛过他的手指,麻麻的难受又好受。
“娘娘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想让您代养着。”
“少爷,到了。”
外边的声音和脑海中的话同时响起。
手指上的触感也传来。
小猫“喵”的叫了一声,舌头再次舔过他的手指,它舌头上的细刺刷人痒。
衾寒下了马车,小阳子跑来,给他送上披风。
顺带看了一眼衾寒怀里,立马惊到:“少爷你怎么把小姐的猫带来了?”
小猫像是被他吓到,“喵喵”声里仿佛带了点不安。
“倒是有点灵性。”衾寒顺着它的毛,。
小阳子看着自家少爷耐心安抚小猫的样子,有点急了:“老爷夫人一定知道这是娘娘的,您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嘛。”
“那你知道怎么说吧?”衾寒安抚着不安的雏猫。
“何必呢少爷。”小阳子哭丧着脸。
衾寒没有说话,手覆盖在小猫弱小的身子上,只是让小阳子去取牛乳来喂猫,待小阳子嘟嘟囔囔走后,耳边才清净了。
“你就叫暖夏吧。”衾寒边走边低声说。
小猫眼里有光,在夕阳下似熠熠生辉般,“喵”了一声,似同意一般。
应是知道,它有去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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