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阳子说的对,有了这只雏猫,确实麻烦了点,不过自从有了这只小猫,他在府里里也不那么寂寞了。
暖夏甚是活泼,追着自己的尾巴就能玩半晌。
庭院里桃李花谢,乱红如雪,飘飞的花瓣吹拂在半空中,暖夏总是跳起来用爪子去挠。可是廊桥上积落成堆的花瓣,它却嗅也不嗅,偶尔有一只粉蝶飞过,那就更不得了了,暖夏可以追着它满院子乱跳,蝴蝶飞到哪里,它就蹿到哪里。
奶娘每次都说:“这哪里是猫,简直比狐狸精还要淘气。”
日子就这样平缓地过去。每天看着暖夏淘气地东跑西窜;看庭院里的花开了,花又谢了,樱桃如绛珠般累累垂垂,挂满枝头;看桃子和李子也结出黄豆大的果实,缀在青青的枝叶底下。
时光好似御沟里的水,流去无声,每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晚上的时候常常坐在窗边上,看着一轮明月从树叶底下渐渐地升起来。
千年万年以来,月亮就这样静静地升起来,没有悲,没有喜,无声无息,一天的风露,照在琉璃瓦上,像是薄薄的一层银霜。
天上的星河灿然无声,暖夏伏在他足边,“咪咪“叫着,摸着它暖绒绒的脖子,将它抱进自己怀里。
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从这个精致的牢笼里逃走。
“少爷。”小阳子匆匆忙忙从门边跑来时,压低声音道,“夫人来了,已经到门口了。”
浸满了墨水的笔因为刚刚的停顿,笔端的墨汁凝聚太久,终于”嗒“一声落下,滴落在纸上,溅出一团墨花。
小猫被声响吓了一惊,蜷伏在他怀里不出来了。
“没事。”衾寒搁下笔,顺着炸了毛的人活物的毛。
这句话却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衾寒垂眸,拢了拢墨银丝衫,便站起身,把暖夏抱给小阳子:“抱好。”
小阳子貌似没想到衾寒会把猫给自己,手忙脚乱托起暖夏:“少爷!”
衾寒摆了摆手:“等会儿我回来要一个安然无恙的猫。”
清冷的声音格着一叠书传来,虽略带模糊,但话里头的那淡淡的腔调却是一点都没有被模糊。
小阳子愣了愣,反应过来怀里的小猫便闹腾起来。
“唉。”小阳子顺着雏猫的毛,苦恼道,“少爷被叫去,八成是你这小东西被发现了。”
暖夏在他掌心里滚动着,软绵绵的毛蹭着手心霎是痒,它不安地“喵”了一声。
“你怎么这么闹啊?”小阳子小声嘟囔,“要再这么不听话,夫人要是要回你,少爷肯定一百个愿意。”
“喵!”雏猫跳下了手心,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软趴趴的爪子踩着木板,头也不回地跳出了窗。
“……诶,你别走太远啊?小少爷也来了。”
小阳子的声音被远远丢身后,暖夏轻巧地越过草丛,白毛小尾巴一晃一晃的,霎是可爱。
它寻着新主人身上特有的檀木气息,一步一步走向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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