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铁轨轶事 隐忍的执行者

“走。“付饶一把扛起沈川，四处看了一会儿，踩着棺材檐儿一跃到沈川说的那个洞口。

“哎呦我去。”付饶顺手把沈川扔到地上就开始从洞口往上爬。沈川刚想骂人，却发现洞口的人已经不见了，再看看身后的蛇虫，赶紧拍拍屁股跟了上去。等沈川爬上来，就看见付饶端着打火机看着地上的尸体。

“窒息死，有烧伤，也经历了大火。”沈川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

“她叫李卿，是个舞女。从沈家下人那打听的。”付饶说。

“哟，这刚飞上枝头，就引火烧身了啊。”沈川靠在一旁看着。

“带回去给袁聪验。”付饶收起打火机，看了看尸体，又看了看付饶。

“干什么？我拿啊？不行不行，本宝宝收到了惊吓。”沈川才明白过来，赶紧一手扶额一手护腰。

“废物。”付饶白了沈川一眼，伸手拽起尸体，直接从井口甩了上去。

“蹲下。”付饶说。

“又干嘛？”沈川看着付饶。

“让你蹲下就赶紧蹲下。”付饶直接把沈川的脑袋按了下去。顺便转了他的脑袋让他面向墙壁。然后快速后退，一个冲刺，踩着沈川的肩膀，蹬了几下墙壁，扒住了井口。双臂使力，一脚搭上井口，直接跳了出去。

“我****。”重力作用下，沈川直接来了个大屁蹲儿。还没来得及抱怨，眼前马上出现了一根绳子。抬头看，是付饶。

“还好你还有良心。”沈川稳稳地‘挂’在绳子上，让付饶拉他上去。还没到一半，沈川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急速下坠。在马上落地之前来了个急刹车。

“嘛呀你？”惊呼未定的沈川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顺便拽紧了手里的绳子。

“自己爬。”付饶用脚蹬着绳子，悠哉的坐在井边。

“你丫等我上来的。”沈川没法子，只能自己一点一点往上爬。刚爬到井口伸出半个小脑袋，差点让井口的东西吓回井里。

“你故意的吧，把尸体脑袋摆在这儿干嘛。”沈川终于手脚并用的爬了出来。

“谁知道你除了怕虫子，还怕尸体啊。”付饶把尸体扛在肩上，另一边拉起坐在地上喘气的沈川。

两人鬼鬼祟祟的从小路回到客房。

“给，裹起来。”付饶利落的收拾了桌子，把桌布扯下来给沈川。沈川接过，把尸体包了起来。

“走。沈家暂时不能在待了。”沈川对付饶说。付饶点了点头，拎起两人的东西。小心的关了门，出了门，沈川看到了地上有一个黑黑的印子，因为着急，也没太在意。还没到沈家大门，本来黑压压的四周突然都亮起了火光。

“瞧啊，我就说这俩人一定有猫腻。”从一众下人身后走出来的是冯玲。接着是大少爷和小夕扶着的老太太。

“惨了，被下套了。”沈川把尸体往地上一撂。

“废话，你不说我也知道。”付饶摘下伪装成知识分子的眼镜。

“天啊，这不是卿儿吗，你们，你们杀了她!”冯玲最先开始大喊大叫。

“啊？那我儿子呢，昊辰怎么样了？”老太太直接吓得丢了拐杖，薅着付饶的袖子。

“本来就没听昊辰说过什么西洋认识的朋友，一帮杀人犯，来人，给我拿了他们送警察局去。李厨子，去柴房拿绳子。”冯玲叉着腰，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沈川看到那个胖厨子跛着脚朝柴房走去。

“杀了人，还想跑？”沈川刚想跟上去，就被冯玲拦下来，冯玲又示意大少爷拉住沈川。

“我看谁敢动他！”付饶大喝一声，把沈川拽到自己身后。

“杀人犯你还有理了，来人，给我收拾他们。”冯玲大喊。

“你要找警察来解决，呐，我们就是。”付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警员证。

“你说什么胡话呢。”冯玲似乎没料到，声音也开始小了。

“自己看看这证件，真的假的。”沈川抢过付饶手里的证件，在冯玲的眼前晃了晃。

“到底怎么回事啊？”老太太彻底站不住了。

“老夫人，实在对不起，我们确实假扮了沈昊辰的朋友，我们是警察，是来调查你儿子的。”付饶收回证件，走到老夫人面前。

“我儿子？昊辰怎么了？”老太太急忙问。

“很不幸，我们在平安镇附近的铁路车厢里发现了您儿子的尸体。请节哀。”付饶向后退了一步，向老太太鞠了一躬。随后意料之中的听见了老夫人嚎啕大哭的声音。

“冯玲，沈大少爷，我们现在邀请你们到警局坐一坐，当然，是作为‘嫌疑人’。”沈川摆了一个请的动作。

深夜 襄城警局

“我去，大半夜的你们让不让人睡觉了啊。”袁聪拉着个脸，背着个工具箱来到警局。

“哎呀，你这么年纪轻轻的，睡太多不好。”沈川边哄边边把袁聪推进法医室。

“走吧，看看这冯玲费尽心机陷害咱俩儿到底是为什么。”夜里有些凉，沈川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穿上。

一审讯室

“说说吧，和李卿什么仇？”付饶走进审讯室坐在冯玲面前。

“警官大人，您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冯玲双手搅着贴身的白色手绢。瞪着眼睛看着付饶。

“引我们去地下室的是你吧，把沈川推下井里的也是你吧，还能正正好好的掐算着时间来堵我们，你可真是好计策啊。”付饶翻开本子开始记录。

“您可不能冤枉人啊。”冯玲看起来丝毫不慌张。拿着手绢的右手开始紧紧攥住，左臂搭上桌子。

二审讯室

“沈昊阳，是你与你妻子杀害了沈昊辰和李卿吗？”另一间审讯室里沈川如往常一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还连着打了几个哈欠，深夜，正是困的时候。

“哈，警官，这是没有的事儿啊，怎么可能呢？”沈昊阳还是一副憨厚面孔。

“那你和你夫人，怎么这么准点儿的堵到我们呢？”沈川双脚交叉搭到桌子上。

“这，警官大人，我们就是看两位这几天鬼鬼祟祟的，确实也是对两位心存疑虑，所以才......”沈昊阳吞吞吐吐的说。

“问你呢，为什么一切都跟算好了似的。”沈川没理他，继续问。

“我，我......”沈昊阳一急就更结巴了。

一审讯室

“是你和沈昊阳杀害了李卿和沈昊辰？”付饶一边问边低头写着审问记录。

“没有。”冯玲的声音明显变大了。

“别急着否认，你如此着急的想找到替罪羊，怎么，是罪行藏不住了，还是，被谁发现了啊？”说道这里，付饶放下笔，抬起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冯玲的脸。

“警官大人，我和我丈夫也是着急找到杀害我弟弟和弟妹的凶手，才错把您二位当成凶手啊。毕竟您二位扛着尸体出来，任谁都会误会的啊。”冯玲双手都把上了桌沿，身体开始向前倾。

“哼，也许吧。”付饶低头继续在本子上写着。

警局办公厅

“你怎么看？”沈川放下外套，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冯玲肯定知道点什么。或者她就直接参与了。”付饶合上手上的本子。

“哎，本来就是调查沈昊辰的事儿，这又来了一个李卿。闹挺啊。”沈川伸了个懒腰，仰头看着天花板。

“沈昊阳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沈川接着说。

“我对冯玲说是不是你的罪行藏不住了，着急找替罪羊了，她的辩解太冷静了，就像在陈述。可不像一般的富家大小姐。”付饶踢了沈川椅子一脚。仰着的沈川差点向后倒了过去。

“但是咱们在密室里见到的人明显是个男人，从外形上看确实像沈昊阳，但是沈昊阳不跛脚啊。若是为了隐瞒身份而演出来的，那可真是没必要。”沈川还在想密室里那个拿油灯的男人。

“明天早上去趟沈家吧。”付饶起身收拾了东西。

“还去？”沈川问

“我去密室的通道是在那位二少奶奶房间里发现的。”付饶说。

“哦。”沈川的嘴大大的哦了一下。

翌日 上午

“少奶奶吃了吗？”沈川扒着沈府主屋的门。

“现在想请二少奶奶到警局走一趟。”富饶亮出警员证，大屋里的老太太和二少奶奶正坐在一起喝茶，见付饶来，并没有多少惊讶。

“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吗？”沈川无奈扶额头。

“付警官，你就老实告诉老身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先是说我家幺儿没了，又抓了我大儿子大儿媳，现在又要带走我这二儿媳，这到底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啊？”老太太似乎有些激动。

“老夫人，我们正在调查您小儿子儿媳的案子，请您配合我们，也请二少奶奶配合。”付饶平静的说。

“好。”二少奶奶放下茶杯，安抚好老太太就跟着警员离开了。

“老太太，我们能四处转转吗？”沈川在屋里转悠了半天。

“随你们吧。”老太太挥挥手并不想在管了。

“你去冯玲那吧，我去看看密道还有什么线索没。”沈川单手撑着栅栏跳下台子，面对着付饶。

“你跟着他。”付饶转身对身后的小警员说完就直接往冯玲的屋子走去。

“这小子。”沈川看着富饶的背影暗笑一下。

“沈大哥，付队长很是关心你吗。”沈川这才看清付饶派来的人是阮凤。

“呦，好久不见啊，小家伙。”沈川顺其自然的和阮凤勾着肩，两人蹦蹦跳跳的往东苑去了。

西苑

付饶带着两个警员来到了冯玲和沈昊阳的卧室，看了一遭，不过是平常大户人家卧室的装扮而已，付饶示意两人开始搜索，自己走到大床附近，床头一侧是冯玲的梳妆台，付饶走进翻找，发现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按照大小排列整齐，打开一侧的收拾首饰盒子，金银器珍珠玉一样不差，可是付饶的眼睛盯在了一件玛瑙手串儿上，虽然冯玲有这些东西很正常，但是付饶觉得不论是颜色还是花纹都有些奇怪，最后还是拿起来放进了证物袋。随后付饶起身去搜查衣柜，衣柜里一大半都是冯玲的衣服，床单，床帘连同一系列家具都是满满的西洋风，不难看出，这个家最大的主导权就是冯玲的。若密室遇到的跛脚胖子是沈昊阳，冯玲必定是他幕后主使，若不是，有谁和沈昊阳体型相似还可以进出沈府。冯玲和沈昊阳的出现太过及时，不可能不引人怀疑。

“队长，你看。”付饶正想着，身后的警员向付饶招手。

“这是，沈昊阳去过密室。”付饶走近，是藏在书桌旁大青瓷瓶里的一件外衣，像是直接团了之后塞进去的，拉开后，袖口处大片的墨迹，付饶想起来在李茉卧室里桌子上和密室入口的墨迹。

“我看他还怎么狡辩。”付饶看着眼前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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