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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铁轨轶事 井底石室

傍晚将近,付饶吃过后,偷偷回头去看沈川,却发现,下人的桌早就散了。

“付先生,吃好了?”一直在各桌游走,招待宾客的冯玲看到付饶放下了碗筷四处张望。

“啊,是的,多谢款待。”付饶面带笑容站起来,稍稍弯腰鞠了个躬。

“那就好。我让小夕带你回去吧。”冯玲同样也回了一幅笑靥。

“对了,来了那么久,也没怎么好好参观过沈府呢,不知大少奶奶可否差人带我观赏观赏呢?”付饶理了理衣服,并未有离开的打算,他想知道这阴郁气氛的沈府还有什么秘密,和沈昊辰的死,新娘子的失踪都有什么关系。

东苑

“呃...疼死老子了。”井底昏睡的沈川醒来,强撑着起来靠着井壁。摸黑儿用手扫了扫周围,碰到了那灯笼,拽过来的时候才想起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没有火,沈川掏了掏上衣兜和裤兜,都没有发现任何能生火的工具。沈川无力的靠了一会儿,突然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上衣里兜,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打火机。

“呵呵,竟然还是那小子帮了我。”沈川自嘲着,这是早上和付饶在床上闹过之后趁付饶不注意,从他西装口袋里顺来的打火机。沈川摆好里面的蜡烛,点亮了灯笼,紧接着将亮光移向身侧,照亮那个他找到的‘答案’。

“真是可惜了。”沈川费力往前挪了挪,光照亮了眼前,一袭朱红嫁衣,一顶凤冠霞帔,嵌着珍珠的领口,这就是那沈昊辰的新娘子无疑了。只不过喜服还未换下,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沈川放下灯笼,仔细查看尸体,只有身体一侧有烧伤痕迹,尸体肤色深,而且皮肤表面十分干燥,双手紧握,脸色发青,嘴张开着。而且整个尸体表面没有明显致命伤。沈川撑着墙壁站了起来,慢慢的的走了走,确定小腿没事后,拿起灯笼,准备想办法上去。

“唉我去,吓老子一跳,知道你死的冤,也不是就你眼睛大。”拿起灯笼,站直的时候光亮正好照着新娘的脸,瞪大的眼睛,干瘪的皮肤,张大的嘴,借着昏暗的光,尽是一幅瘆人的景象,沈川一时也不能适应。向后退了退,接着抬起头,现在还能隐隐约约借着月光看到井口,再一会儿,可能要入夜了。沈川摸了摸井壁,看了看四周,看来已经荒废很久了。看了看井底到井口的高度,并不高,但是以沈川的身高,还得踩着一个货箱的高度才能够高井口。

“这井,填过啊。”沈川看了看高度,又用脚踩了踩地面,虽然硬,但却不是石头的质地,沈川蹲下,用手扒了扒,是沙子,只不过时间过了太久,已经被磨得像平常的石板道路一样了。要真是石头什么的,老子这脑袋里早就变成浆糊了。

“怎么把她撂这儿了呢?”沈川才反应过来。现在的腿脚爬上去是不可能了,天也越来越黑了,沈川借着光亮,在地上摸索着,如果有人填过,这井底一定有些什么,不可能来这儿打牌吧。沈川敲了敲井壁,和脚下的沙地,一顿敲打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妈的,不按常理出牌啊。

“算了,赌一把吧。”沈川站起身来,拿起灯笼将灯笼杆儿扯下来,掰了掰,还算结实。之后再地上来回走着。走了许久,沈川定下来,在一处井壁用灯笼杆儿的尖头开始在一处使劲凿地。反复几次后,那片看是坚硬的地面开始向外裂开。等裂开的面积变大,沈川开始手脚并用的刨。天色越来越暗,灯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沈川越挖约深,这地儿毕竟年头久了,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终于,向下几米的地方,石壁变的松动起来,沈川脚一踹,石壁开始破裂,透过裂开的空洞,沈川并没有看见期待的光芒,此时回头向上看,深夜的黑从井口压下来,压着沈川的脊背,低头看前方,依旧是不见底的黑。

“老子怎么也要弄个明白。”沈川俯下身从狭窄的洞口穿过,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沈川一路爬行,从洞口开始一路下坡儿路,身下的沙路也从坚实的触感变得软绵绵,直至再次摸到冰凉坚硬的石板路,沈川才发现身后已是一片沙堆。沈川伸手向四周探了探,确定已经身处足够大的空间了,才起身,从上衣兜掏出打火机点亮,借着小小的火光向前走去。走了许久,左腿忽然撞到了什么,沈川低头去看,木制的?箱子?前路被挡住,沈川只好侧身走过,结果刚转过身屁股又撞到了一个硬物。沈川仔细看了看,身后的和身前的貌似都是一样的箱子,沈川顺着箱子一头向后摸去,从头摸到尾,沈川才发现这是一个长方形的箱子,从整体的形状和颜色来看,这毫无疑问是安置死人的棺材。沈川讲打火机熄灭,放在地上,双手去推棺盖,废了好一番功夫,沈川在这片漆黑中才感受到棺盖已经挪了几寸距离,立马拿起打火机,将手中的火光凑近一副棺材打开的一侧,借着火光向里看了看,只有一个和棺材颜色差不多的牌位,上面用红色墨汁写着李成之位。

“这李成是谁啊?”沈川自从进了这沈家,从没听说过这一号人。

沈川马上推开另一副棺材,里面一样有个牌位,但是却没有字。

西苑

“小夕,你在沈府做多久了?”付饶跟在小夕身后从风亭里出来一直在西苑转着。

“我是大少奶奶的陪嫁丫鬟,自打大少奶奶嫁过来,我就一直在沈府了。”走在付饶前面带路的小夕没有回头。

“哦,是这样啊。”付饶一直东张西望,也没太听。

“天儿不早了,我带您回老夫人那吧。”小夕突然停下来,付饶差点撞到她身上。

“好...好。”付饶尴尬的顺了顺头发。

一路向老夫人的院走去,还未走到,就看见一抹暗红色的身影徘徊在老夫人门前。

“二少奶奶好,要入夜了,怕是不要扰了老夫人了。”小夕看到她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却是一嘴不屑的语气。

“二少奶奶?”付饶问了小夕。

“二少奶奶,这是二少爷的朋友,是来看二少爷和新姨娘的。”小夕看了看付饶,介绍到。

“哦,昊辰的朋友么,知道了,我回东苑了。”这位二少奶奶回过身来,付饶才看清,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正红的嫁衣,不过许是年头久了,款式老旧,颜色也褪了不少。

“二少奶奶慢走。”小夕敷衍的低了低头。继续带着付饶回西厢房。

“这是?”付饶问小夕。

“是昊辰少爷的夫人李茉。”小夕剪短的回答。

付饶回头看了看向东苑走去的二少奶奶,嘴里喃喃道;“东苑。”

付饶回到房里,看到所有东西都没被动过,很明显,沈川也没回来过。

“这么晚了,沈川去哪了?”确定小夕已经走远,付饶才敢出门。走过回廊,付饶又看了看莲池,觉得有些怪,却又说不出是哪里。顺着刚刚二少奶奶离开的路,到了东苑。东苑不大,几间老旧的房屋,没有一间点灯,只有中间的大屋里偶尔有火光闪动。付饶绕到大屋一侧,找了一处窗户,戳了一个小洞,者过洞中,看到桌上仅有一个烛台点着。又听了一会儿,确定屋内没有人之后,付饶打开窗户,跳了进去。屋内昏暗,付饶跳进来的时候差点带翻窗前摆设的花瓶,幸好在落地之时,反手拦住。待付饶摆好花瓶后,才转身仔细看了看这间屋子。屋内陈设老旧,只有床侧书桌上点着一只旧烛台。付饶绕到桌前,桌上笔墨杂乱,一张滑落桌角的白纸上写着: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付饶看了看桌上半干的墨,撇在地上的笔。又顺着墙在屋里转了一圈。忽然停在了床侧的一面墙前,虽然屋内灯光昏暗,但是付饶还是注意到了,床侧的墙上似乎粘了什么黏腻的黑色的东西。付饶伸手去碰却什么也没感觉到,凑近一看,更像是桌上的墨汁,不经意间被蹭上了。付饶伸手推墙,不出意外的,‘墙’被推开了,一道简单的暗门而已,付饶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打火机,却发空空如也,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只好回身去取桌上的烛台。暗门后,是一路向下的阶梯,握紧手中的烛台,小心翼翼的走下台阶,直到面前又出现了一道木质的暗门。

沈川合上棺盖,在附近走了走,能接触的空间不大,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与周遭土石不同的材质,像是木质的,沈川用力一踹却被弹了回来,像是这木门后有一股同样的推力似的。沈川不信邪,向后几步,便再次一脚冲了过去。

另一侧付饶手上拿着烛台,不好推门,便用拿着烛台的肩膀去撞门,却被一股冲力顶了回来,差点把烛台甩到地上,付饶扶稳烛台,走进从上到下仔细看来看暗门,手指扣着缝隙边缘,慢慢的向里侧拉,竟然就这么被拉开了,付饶迅速将门打开,还未抬头看向门内,就被一个四十码大脚踹翻在地,烛台彻底打翻,瞬间无论是门内门外,都是一片漆黑。付饶虽然被伤,但是作为警察的谨慎还是有的,听着身前那人窸窸窣窣的声音,左手抓向前,貌似是那人的胳膊。还未等那人惊呼,付饶就顺着他的胳膊,仅仅箍住他的手腕,用自己身体的重量死死压住那人,突然付饶右臂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那人貌似是想将付饶从自己身上打下去,付饶反应及时,立马将按着那人的手松开,改用左手手肘压制手腕后,把他的手腕从僵硬的石板地拖拉到自己身侧,左手立马勾住他的脖子,同时耳边响起“咔嚓”一声。打火机的火光瞬间照亮这一块狭小的通道,付饶看清了身下被自己死死压住的人,是沈川。

“你丫有病吧!”沈川在看清是付饶的一瞬间,所有的惊慌都散了,付饶永远不可能知道沈川刚刚的感受,在黑暗中被袭的无助于害怕,还有那些说不上来的从内心发出的恐惧,但是在看到付饶的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甚至有了许久未感受到的安心。即使这样,沈川也从来不会再嘴下留情。

付饶虽然想为了那一脚再打沈川一顿,但是,他听见了沈川余音的颤抖,看着身下的人,付饶知道,自己是栽了。沉默了几十秒,付饶先放开了沈川,拿过了沈川手中的打火机,拉起了他。

“你怎么来了?”沈川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

“哼,不来,怎么知道你这么想踹我?”付饶拿着打火机向门内走,沈川抬头看见人不见了,马上跟上。

“这儿有两幅棺材,还看到了失踪的新娘,还有”沈川小跑了两步跟上付饶。

“你找到她了?”付饶突然转身面对沈川,没刹住车的沈川差点被打火机燎光额前的几根碎毛。

“有人故意引导,东苑后院的废井能通到这里,看来这沈家不是一般复杂啊。”沈川双手交叉走到棺材附近。付饶等他走的稍微远点,用火光大致照过去,看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才慢吞吞走近棺材。沈川打开其中一个棺材,招呼付饶过来。

“这里有个牌位,上边写着李成之位。这李成是谁啊?”沈川转头问付饶。

“姓李?据我所知,沈昊辰的夫人姓李,叫李茉,不过这两人是否有关系,还得等调查之后才能下定论。”付饶说。

“嗯,不过,一大户人家,在一主屋地下放棺材,这是什么理儿啊,也不知...”沈川突然停了嘴,付饶也谨慎起来,二少奶奶房间的方向传来挪动重物的声音。

“有人来了,躲起来。”付饶一下熄掉打火机。

“你说的容易,这儿就四面墙,怎么躲,你不是...”沈川看了看四周。

“是。”付饶直接回答了他。

“会被发现的。我...”沈川还没说完,就被付饶揪着脖子走了。

没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近,说是脚步声,却又是一种拖拉的感觉。时轻时重。一个臃肿的身体挤进不大的密室,手里的油灯一颤一颤的,沈川和付饶侧身相对躺在一个单人的棺材里。油灯晃荡的声音,脚步一轻一重的声音,先是离这棺材远远的,再是忽近忽远,付饶用手堵着沈川的嘴,秉着呼吸等待。沈川也不敢动,只能静静的望着棺盖。突然,棺盖向一侧打开了一点点的距离,沈川和付饶立刻不敢再有半分动静,灯光渐渐散进棺材里,在照到离灯光最近的沈川的脸上之前,灯光停止了前进,渐渐又收了回去。再次听到一轻一重的脚步声走了几步,停了几步,便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沈川这才敢把自己嘴上付饶的手扒拉开,大口呼吸。

“你丫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沈川一把掀开棺盖,坐起来。

“这什么啊?”沈川手撑着边缘想站起来,结果摸到了湿湿滑滑的东西,付饶点了火过来看。

“蛇啊!”沉默了两秒,沈川突然大喊。付饶又照了棺材周围,发现不仅是蛇,还有各种小虫,毒蝎。

“站起来。”付饶用仅存的小火苗驱赶着沈川身边的蛇虫。

“我就说了,听我的,那边有个我挖的地上道,外边的井是和这里链接的,我刚才想让咱们俩躲到那里去,在想办法爬上去,你倒好,非得提前躺进咋俩几十年后的老巢。”沈川吓得直接拽进付饶的胳膊不放手。

“你不早说。”付饶一遍忙着驱赶,一遍还得带个拖油瓶。

“你倒是让我说啊。”沈川到现在连眼睛都没睁开。

“我说你能不能爷们点,这点吓唬女人的蛇虫鼠蚁给你吓成这样。

“老爷们怎么就不能害怕了,女人是水作的,老子这种娇俏有魅力的爷们也是水做的啊。”沈川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虽然我知道你讨厌这些,但是要不是被调回来,我还真没机会重新认识,不对,是继续了解你啊,之前几年装的挺带劲啊。”付饶此时也不忘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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