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腹中蛇 常仙儿

“走，老程不是说请咱们去喜乐缘吗？今晚怎么样？”沈川回头看了看付饶。

“你又想干什么，做什么之前都要和我报备。”付饶知道沈川的心思一定不在聚会上。

“你谁啊，不是说不会打扰老子办案的吗？”沈川转身示意李达自己要离开。李达起身拉起帘子，满脸堆笑的恭送着。

“我是你上司，你队长。”付饶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起身追上沈川，拉过沈川，四目相对着。

“我知道啊。”沈川看着眼前的人，他知道这个小滑头一定又要闹事了。

夜 喜乐缘

“来啊，来啊，都听我说，今天不仅是欢迎老付和老沈归队，还要犒劳犒劳兄弟们，最近大家都忙得挺邪乎的啊，今晚都给我好好放松放松，明天打起精神来办案，听见没有。”程局长敲了敲酒杯，站在中间，曼妙的舞池，刺眼的灯光，沙发上窝着的沈川却与这声色场所格格不入。付饶也在这附近，端着酒杯，时刻注意着沈川的一举一动。而沈川也不在意，反而咬着蛋糕猛然转头看付饶，站起身来，整理了褶皱的外衣，手指抹掉嘴角的奶油，看着付饶的眼睛每一分都透露着少年意气。示意着好戏开始了。而在付饶眼中，沈川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撩拨着他的心，即使只是抹掉嘴边的奶油。

沈川穿过舞池，人群。付饶立刻放下酒杯，挤进舞池，拨开人群，却不见沈川身影。

“妈的。臭小子。”付饶一掌拍在门框上。

地下赌场

沈川从员工休息室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早就换好了带来的文成帮的行头。

“一个江湖帮派，还叫什么文成帮，这么文绉绉的，这一身白衣，怎么杀人啊？”沈川嘟哝着。

“李哥，你说前段时间的那个常客真是被常仙儿惩罚的吗？”拐角处传来声音，沈川不敢贸然出现，只能躲在一旁偷听。

“哎呀，你个没脑子的新人，老大都说了，不要乱嚼舌根，那是他自作自受。”被叫做李哥的人教训着小弟。

“那个，李哥吗？”沈川知道现在自己该出场了，要不然可就混不进去了。

“谁？”那个小喽喽和小喽喽的头齐齐掏出枪对着沈川。

“别...别激动，自家人，自家人。”沈川嬉皮笑脸的哈着腰。

“你是哪个地方的。”那人似乎警觉着。

“我是前厅的，刚刚有人让我下楼找李哥，来帮帮忙。”沈川这种说谎不打草稿的人，说起谎来从来不脸红。

“帮什么忙，有什么可帮的啊。得了，看你也是新人，跟我走吧。”哪个李哥似乎烦躁了起来，戒备心也放了下来。收起了枪，招呼着沈川。

“哎，李哥，那个常仙儿怎么回事儿啊？”沈川小心翼翼的引出了话题。

“你们这些新人，怎么就爱打听这事啊。”李哥责备的看着身后的小弟和沈川。

“不过说回来，你们也都是自家兄弟，一会进赌场之前，去拜拜常仙儿啊。”李哥摸着腰间的枪。

“为什么啊？”沈川故意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

“这你都不知道，前段时间被蛇咬开肚皮的那个人，好多人都说是常仙儿下凡来报复了。”李哥还没说话，身旁的小弟到先插了话。

“就你知道的多。”李哥打了小弟的头一下。

“叫你们拜就拜，哪来那么多话啊。”李哥不再看我们，径直往前走。我俩赶紧跟上。下了两侧楼梯，一扇不算华丽的大门紧闭着，门旁的空地，摆着砌起来的小台子，李哥按着我俩的脖子，硬生生的压到了地上，了解了意思的我俩，马上拜了三拜。沈川恍然抬头看，这供的不适别的，就是近日让百姓人心惶惶的蛇。即为常仙儿。

“好了，快进去，给我好好盯着场子，不许偷懒。”李哥吩咐完，便推开了门。眼前的景象着实让我吓了一跳，偌大的屋子，的的确确有楼上歌厅的两倍，烟雾弥漫，几个大笼子分放在四周，铁笼周围堆满了人，喊叫声不停，嘶嚎声，甚至谩骂声。让沈川好奇的是正中间的大笼子，笼子内没有任何种类的蛇，只有一个磨盘似的东西，又像是一口井一样，大盘呢上摞着半圆形的小盘，大盘上还有一个洞，中间的把手着实弄糊涂了沈川。这不是磨盘是什么？

小洞上的血迹又打破了沈川的想法。

“啪！”一声枪声响起。吓了正在思考的沈川一跳，寻声而去，沈川看到了这里竟然有二楼。只是被帷幔遮着。枪声一响，帷幔拉开，一层的赌徒们也静了下来，齐齐看着中间的大笼子。沈川也看去，只见几个文成帮的白衣人，捧着两条被绑了嘴的大蟒进到铁笼之中。

“压黄莽请左侧下注，压青莽请右侧下注。”二楼上一看似主持的人喊道。但是并不见一层的人下注，沈川正奇怪着。只听二楼又有人说话。

“您的地盘，照旧您先下吧。”沈川未抬头，听这声音却着实耳熟。是李达。

“这老东西，果然不只是商友这么简单。”沈川从人群中挤出来，与其他小弟一起站在铁笼旁，他正好背对着二层，只好不是回头看，努力想看清李达恭维着的那个人的样貌。

“压定离手。”楼上的人再次发声。

“看到大少爷压了哪个了吗？”

“没啊，黄...黄的吧。”

“青的，青的。”

一层的人左右窜动着，这些老油条，真会看眼色啊。不一会儿，只见所有人不再乱窜，两个白衣小弟，打开笼子，将两条蛇嘴上的绳子解了下来。又以最快的速度从笼中跑出来，看来这两条蟒蛇的威力不小啊。

“黄龙！黄龙！”

“青头！青头！”

“呦，这两个大家伙还有昵称呢啊。”沈川似乎成为了这场大戏的观众一般。

两条蛇随机开始了战斗，所有人都声嘶力竭的呐喊着，似乎声音越大就能帮助蛇发力似的。黄莽在个头上实在有优势，便毫无顾忌的冲向青莽。青头这种小个一副混吃等死的样，也激怒了不少压了它的人，不少人踹着铁笼，骂着。

青头被撕咬着，青色的皮外翻出红色的血肉，黄莽似乎得意了，开始用用身体死死缠着青头，嘴上的力度也减了不少。青头吐着芯子，眼睛滴流转着，找准时机一口咬住黄龙松懈时露出的颈部，黄龙赶紧使劲勒住青头，青头像是最后一博似的，黄龙越使劲，它就咬的越狠，越深。终于黄莽命门被擒住后，眼睛开始充血，最后青头一狠劲，直接将黄龙的脖子咬断，倒在地上的黄龙引起赌徒们的嘘声一片。而胜利的青头叼着黄龙颈上的皮肉，以胜利者的姿态盘在那个暂且叫做石磨的东西上，也不顾自己身上伤，依旧处于防备状态。

沈川钻了个空，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蛇和赌注身上的时候，端着楼梯口的茶水就上了二楼。过了黑漆漆的楼道，上了二层，沈川才知道，这看着小的二层比他想象的大多了。每几步，都有一道幕帘隔成的小房间。根据刚刚的记忆，文成帮大少爷应该在正中位置左右，沈川走了走，在大致方向，选了一间看起来比较大的走了进去。

“这位爷，你的茶。”沈川恭敬的走了进去，低着头，看着四周的情况。哎，不对啊，怎么就一个人？沈川意识到不是这间之后，正准备转身离开，一直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呦，别急着走啊，好戏还没看呢。”身后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被遗弃的大队长付饶。

“哈哈，队长大人，您怎么在这儿呢？”沈川慢慢移开那只手，笑嘻嘻的看着付饶。

“队长，你还知道我是队长啊。”付饶双手插兜，依旧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你这大少爷的身份也是不错，有钱来这儿地儿，得了，不和你废话了，有什么发现没？”沈川忙转移话题。

“过来，看。”付饶也懒得和他计较，拉着沈川到窗口。沈川正疑惑，付饶示意他往下看，沈川顺着付饶的眼神向下看，只见四五个大汉围着青头。

“这是干嘛？”沈川问付饶。

“它活不了了，隔壁的大少爷压的是黄龙。”付饶伏在沈川的耳边小声说道。沈川一副了解了的样子。此时楼下大汉们的行为终于为沈川解释了那个‘石磨’的真正作用。两个大汉抓着青头，将他身子的三分之二塞进小洞里，一人将绳子缠住青头的嘴，一人把这把手开始转，一圈一圈的，坚硬的石磨压过青头的身子，就像一把钝了的刀，一刀一刀砍着它。突然，付饶和沈川的眼睛定在了小洞上。两人相视，没有过多言语，转身冲出幕帘。

“付大少爷，这赌局还没结束呢，想去哪啊？”二楼的大厅里竟然不知何时已经聚了不少文成帮的人。带头的就是刚刚带着沈川进来的李哥。

“哈，李哥，这怎么了这是。”沈川搓着手，慢慢走近李哥。

“你给我起开，你他妈的也是个条子吧。”李哥明显不吃这套，手中的斧子搭在了沈川的脖子上。

“给我拿下。”李哥一声令下，身后的人围了上来。抽掉了付饶身上的枪。

“你这个大少爷的身份真他妈是个累赘。一查就他妈的知道你干嘛的。”沈川被两个人拽着也不忘回头去踢付饶。

“恩...你刚才不是还说老子的身份方便吗，你这种下三滥的小方法，不被人看出来才怪。”付饶楞了一下，马上开始反击。

“你个大笨蛋！”

“你个大傻瓜！”

“......”

“得了得了，把这俩货给我关后房去，老子耳朵都要让他俩吵聋了，哎哎哎，别忘了，给他俩分着关，别他妈砸了老子的后房。”李哥受不了了，直接将两人关了起来。

“大哥，他们是条子啊。”一个架着付饶的小弟说。

“你他妈是不是傻啊，咱们大少爷是谁啊。条子算个屁。”李哥删了那个小弟一巴掌，还不忘看看沈川和付饶的表情。

“付家大少爷动不得，就把这孙子的腿给我卸一个。”李哥顾忌着付饶的身份，却不想在下不来台。付饶立刻紧张的看着沈川。

“呦，你不知道老子是出了名的灵媒吗，也不怕我招来常仙儿？涮了你们几个。”沈川故作镇定，只有付饶看见他额角淌下来的汗珠。

“大哥，常仙儿那玩意儿，惹不得啊，人们都说王丰就是得罪了常仙儿才落得那个下场的。”有一个小弟颤巍巍的说着。

“完犊子，都他妈的废物。”李哥向前走了走，拧了拧脖子，转了转斧子，动作下来，毫不犹豫，转身，直直的劈向沈川。

“...”

“沈川！”付饶大喊着，却挣脱不开。眼睁睁看着斧子朝着沈川的腿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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