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养父

言默是个可怜的孩子。

从呱呱坠地开始，被未成年的少女妈妈遗弃在医院里，几经辗转，被孤儿院收留。

孤儿院全名福莱孤儿收养所。院长是一位中年妇女，家境殷实却膝下无半子女，于是，便有这间后来言默的生存之地。

孤儿院的生活平淡辛苦。

一开始还算辛福，穿的暖吃得饱。后来，等言默记事了，院子里的小孩渐渐就多了起来，各种原因被遗弃，或是丧父丧母的孩子都送来这里。言默性子柔，容易拿捏，院长妈妈也有疏忽的时候。

于是，这些孩子们就抢言默的饭食，小孩身体发育快，食量大，言默几乎顿顿不饱。她便只有帮着院里的叔叔阿姨做些杂事，就能讨些吃食。

大人不傻，知道言默这是没有填饱肚子，肯定是另有蹊跷呀。就每回给言默的饭食总是多一些，又见她端着盘子就是不吃便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了。

都是半大的孩子，体罚也不能过分，那些抢食的孩子们被罚打扫厕所后，对言默更加变本加厉，开始施加暴力。聪明的小头领阿青知道不能打脸，小言默的身上就受苦了，青青紫紫的掐痕此起彼伏。言默对这一切莫不吭声，因为她知道，谁也帮不了自己，没有谁能一直为自己遮风挡雨，只会换来他们更加狠劲儿的欺负。这群孩子们，也是明白欺软怕硬寡不敌众的道理的。

只是后来，孤儿院不甚起火，整间院子被熊熊烈火吞噬，院长妈妈和孩子们一同葬身火海，只有言默一人狼狈逃生。当年，这件事情让本地人一片哗然，关注颇高。

纵火犯当然是没有抓到。小言默又无处可去，这时，领养人出现了。

就是言默的养父母，言行，李璐璐。

这些，便是言默目前恢复的一部分记忆了。

“欢迎回家哦，言默。”脑袋里的声音充满了怪异的笑意。言默飘在半空，沉默地注视着脚下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纵横交错的天线将一道道窄小的弄堂圈起来。弄堂两旁是年份较长的单元小楼，不过四，五层高度。老旧的单元铁门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门口是妇人们支起来的晾衣杆，未干的衣物滴答滴答落着水珠。

言默落在地面上，周围三两唠嗑家常的小楼居民围着临时牌桌。“老言家那小姑凉两三天没回来啦，也不知道去哪了。”一个穿蓝色旧夹克中年男人边磕瓜子，边叹息道。

“哎，我觉着吧，应该是……”说到半路这个接话的男人就噤了声，没说完的内容也正是大家一致的怀疑。

“报警了还没找到，估计是不妙了，多乖一孩子啊，虽然不是亲生的，哎……”

唠嗑的人们皆是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言默听着

，脸上浮现悲伤夹杂着愤恨不甘又好似期待一般的复杂神情，眸光时而深沉时而忧郁。她穿过弄堂，走向更靠里的楼屋。

“啧啧，真想念这里呢。”那道声音就像住在言默的脑海里。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言默戒备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不明灵异物体，她思考了很久，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好像有没有对自己不利，但跟着我有什么目的？我这里又有什么能失去呢？言默目光阴郁，自从知道了自己已经死亡了只是一个因怨念而无法超生的野鬼以后，她整个状态就越来越阴沉可怖。

她周身又浮现出黑色的影子，那团影子只是一片黑色的人形，没有五官，仔细看来比之前黑的更加浓郁，它站立在她面前：“嘻嘻，我是来帮你找回记忆，帮你报仇的呀。”

影子慢慢靠近，紧紧盯着言默：“虽然我现在有点饿了，但还是先帮你找回更多的记忆吧。。。毕竟会更美味呢”

影子牵起言默的手，拉着她向前走，走道中间出现之前一般的光口，只不过这次是黑色而不是白色，像涡轮一样越撑越大。

言默挣脱不开，被影子拉到涡轮里了。她们进去以后涡轮就消失了。

记忆回廊。

一阵眩晕过后，言默出现在自己的记忆回廊。类似于人死前的走马灯。一扇扇五颜六色的门在眼前铺开来，神秘而诡异。

影子亲切的牵着她，引领她来到一扇漆黑的门前：“打开它吧。”

“吱呀呀~”言默着了魔般推开了这扇门，门半开时，影子用力将言默向里推了进去，呐呐道：“去寻找吧，把肮脏的记忆都寻回来吧。”待言默消失后，影子仿佛是捂嘴笑了，也凭空消失了。

五感恍若回到了身体。言默被浓烈的酒精味道熏的头晕脑胀，她禁皱着清秀的眉头，环视四周。

这是间阴暗潮湿又狭小的屋子。沙发上的套着已有几个破洞隐隐发黄的布套，皱乱不已，前边摆着玻璃茶几，茶几上散乱着五六个空啤酒罐，一旁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其中一个还在燃烧，主人刚刚离开不久。

面前掉了漆的电视播放着足球比赛，音量很大，以至于能听见滋滋的杂音。往前是餐桌和三张椅子，餐桌上也是几个空酒瓶，还有半碟凉拌黄瓜。

整间屋子只有一个小白炽灯用来照明，光并不亮，屋子里有的地方光线很差，留下灰色的阴影。

里面的厨房有翻动东西的声音。

“妈的，没酒了。”中年男人醉醺醺的声音传出来“又得买酒了。。。还没喝爽呢！”男人摇头晃脑出来了，打了几个酒嗝，已有几根皱纹的脸上微微泛红，双眼混浊，在扫视到客厅里的言默时露出了凶狠淫荡的笑容。

“小默回来啦！”他便是言默的父亲，言行“今天放学早，和爸爸继续我们没做完的事儿吧。嘿嘿”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向言默摇摇晃晃走来。

言默此时不知怎么回事感觉身体沉重的很，她瞥了眼四周，拿起旁边的扫把，警惕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缓缓后退。

“小默别怕，爸爸会心疼你的嘿嘿。”男人显然是醉意上头，被欲望支配着。

“不要过来！”言默后背抵上了门框，退无可退。她紧咬牙关，双手死命拿着扫把，指尖泛白。“小默，不要怕，会很舒服哦。”男人已经走到言默面前了，粗糙的双手向言默摸过来。言默躲避着男人罪恶的双手，挥舞着扫把用力向他砸去。

喝了酒的男人力气比平时更大了几分，完全是一股蛮力，言默胡乱挥舞的扫把被他一把抓住然后向身后一扯，言默险些摔倒。扫把被男人抢走，言默的手心被粗制的棍子磨破皮，火辣辣的疼。

“小默不听话了，呸，养你这么久，不报答我吗！”男人气上心头，吐了口浊痰，一把扯过言默的胳膊，想拖到沙发上。

言默迅速忍痛抓住门把手，和男人对抗着。男人抓的她胳膊生疼，她还是压住心中的恐惧，使出浑身力气不放手。男人扯了半天见毫无用处，怒眼直瞪着言默，骂了一句婊子，另一只手抓过言默的头发。

“啊！你放开！”言默一时疼的面色卡白，皱着眉头就要去挣开男人的抓住头发的手。挣扎了这么会言默也有些力竭了，让男人得了手被抓着头发拖在地上走。

“啪”男人一耳光上下来，力度之大让言默耳朵里一阵轰鸣，右脸瞬间红起来，整个人都懵了。

“乖乖的！爸爸就不打你了嘿嘿……”男人一手把言默的头按在沙发上，另一只手就掀开言默的校服裙子，摸上她的腿侧。

“为什么！”言默微弱的挣扎着“为什么这么对我，谁能救救我，谁能救救我啊……”她闪烁着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着男人，双手悄悄在一旁摸到电视遥控器，一抬手就砸在男人的脸上。

“啊”男人一时吃痛跳起来捂着脸，还不忘凶狠的瞪着言默“婊子！”男人怒极大力抓住言默的脚裸拖到身前，一把扯下言默的外套后，将她甩到地上。

言默感觉天花板转了一圈后，脑袋像碰到了坚硬的桌子边角，剧痛过后头晕目眩，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一眼是男人的身体压下来后，就晕过去了。

如果谁能现在保护我，我愿将灵魂献给他。

男人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言默，露出淫荡又凶恶的诡笑，俯下身继续解着她的衬衫纽扣，一颗，两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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