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双生

阴暗的房间里。男人趴在少女身上，解着她的衬衫纽扣。躺在地上的少女闭着眼睛，惨白的面容上赫然一道红红的巴掌印，泪痕未干，看起来尤为可怜。

可这时，少女却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淡漠，声音却甜甜的：“爸爸，你在做什么呢？”男人显然想不到少女苏醒的如此之快，愣了一下，马上舔舔嘴唇，说出下流之语：“爸爸给你做舒服的事儿，小默乖哦！”话间更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急不可耐。

“哦，那爸爸是不是也要乖乖的呢？”少女勾勾嘴角，眼神骤然冷冽，手里不知何时拿着一个空啤酒瓶，狠狠地砸向男人！

男人应声大叫跳开，额头被砸破，伤口淌着血，沾到眼球上生疼生疼，表情都狰狞起来，不太清晰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从地上爬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系好纽扣。此时的她，已然是变了一个人，亦或是分裂了一个人格。与之前温和的性子截然不同，现在的她，眼神冷酷，表情狂妄，毫不在意身体上的疼痛，力道也提升了不少。

男人也意识到了少女的变化，只是他对此还没有更加深刻的认知，仍是捂着伤口凶狠的瞪着言默，势必要让她付出代价！“行啊你，臭婊子，出息了！”男人咬牙切齿的大踏步冲向少女，许是喝了酒又被砸了头，脑袋尚且不舒坦，走的也不稳当。

少女也不废话，直接左手抓住男人的胳膊，右手钳住他的腋下，一个转身用力，愣是把体格大她许多的中年男人过肩摔在了地上！然后脚重重踩在男人腹部！“爸爸，好玩吗？嘻嘻。”少女笑的无比得意“我再陪爸爸多玩一会吧。”

男人疼的直叫唤，没沾血的另一只眼睛刚刚清楚一点就看见少女又拾起啤酒瓶，再一次的砸下来。“啪！”声响过后，男人身体弹了一下，被揍晕了。

“嘻嘻，真弱呢！不好玩！没意思！”少女娇俏的嘟了嘟嘴，眨眨眼睛，细长的睫毛似蝴蝶展翅扑闪扑闪，明明是这样可爱俏皮的表情，在此时的情景下，愣生生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电视上的球赛此时也恰巧结束，观众站起身来一片欢呼喝彩。

少女闭了眼，又睁开。头还晕着，眼神已不复方才的冷冽，见到眼前男人的惨状，若有所思。显然，现在的她是原来的言默。

而此时，周遭的景象开始像电视失去信号一般扭曲，然后缓缓化作黑烟消散。

言默站在原地，身上的伤已消失不见，衣物也恢复原状，周身围绕着丝丝黑烟，低着头抿着唇，如深湖般的眼里充满了痛苦挣扎。

她原本以为即使是被收养于另一个家庭，自己也应该有养父母的爱，过着一个普通的正常的高中女生的平淡生活。可是……现如今，且不说自己已经成了孤魂野鬼，单单是养父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罪恶，就已经打破了自己的幻想，养父母会发现自己死了吗？养父母会给自己一个公道吗？

可是啊，她舍不得，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自己梦寐以求的正常的日子。。。。。。就不能像一个普通女生那样活下去吗？

言默死死咬住苍白的唇瓣。眼里挣扎不再，却隐隐约约透出愤恨疯狂的意味：既然如此，那就毁灭好了！她抬起眸子，望着面前的黑色的门，步履坚定地拉住了门把手，缓缓打开走了出去。

就在她出门的一瞬，这扇黑色的记忆之门也凭空消失了。而面前，是影子在等着她。

影子周围的黑雾比之前更加浓郁了，并且不再是单薄的一片更像是有了实体与言默的身材一般无二，只是仍然是一片黑色，没有五官，但四肢部分更加精致分明。它看着从门里出来的言默，满意的笑了。

“亲爱的小默啊，想必你现在知道，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人了。”影子低语着，上前拥住了言默。

“嗯。”言默抬手，回抱了另一个自己。

“你会帮我，对吗？”言默双手缓缓加力，眼神闪烁着似锋刃般的寒光：“帮我……毁灭他们！”

影子感受到了言默身上传来的恨意，爱怜地轻抚少女的发顶，轻笑道：“当然，我们不分彼此。”

……

老言家的养女已经三天没有归家了。言家夫妇报了警，警察寻遍了学校和单元楼周边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了。现在也还没有明确指向死亡的线索，她还活着。”警察现在言家门口，看着面前一脸愁容的言家夫妇，只能这样安慰他们。

“谢谢你们，希望如此。”言默的养父母对着警察驹身致谢。

“那我们先走了。”年轻警察看着他们，叹口气就离开了。

眼见警察消失在拐角，李璐璐，言默的养母关上了铁质的门。看了眼丈夫言行，叹了口气。

他们的表情，很奇怪。

没有过多的悲伤担忧，只有烦恼。养女多天未归，生死不明白，只是到了烦恼的级别吗？也对，毕竟不是亲生。

“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会不会乱讲话。”言行走到沙发坐下，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眉头紧锁，额角有一条疤痕。

“还不怪你干这些好事！”李璐璐气笑了，不再年轻美艳的脸上，眼角爬着几条鱼尾纹，只能从眉目间依稀看出以前的惊艳。

“好好的日子不过，恶习越来越多！”李璐璐对这个丈夫一天比一天失望，要不是他对不起言默，他们的日子也不用过的这么胆战心惊。

“你闭嘴！”言行不耐烦的呵斥着妻子，掐灭了抽了一半的香烟，“已经够烦了！”他瞪了一眼李璐璐，气冲冲起身走到卧室，用力摔门。

“无药可救！”李璐璐鄙视的瞥了眼卧室门，心里只祈祷着言默不要说出去才好，要不，只能流浪街头了。

也许，她死了更好，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嗐，想什么呢！李璐璐面色白了一瞬，对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和惊异。

李璐璐皱眉看着卧室，没再说什么，只是去了厨房，打算做饭。

言行心烦意乱的进了卧室，鞋也不脱就往床上躺，不一会儿，他奇异的感觉周围的空气温度开始下降，身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他翻过身拽来被子盖着，明明是傍晚，时间尚早他却有了困意。

管他呢，睡一觉再说吧！言行想着，便合上了疲惫的眼皮子。

入睡就有可能做梦，既然做梦，那离奇古怪一些也无可厚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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