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在地球上繁衍生息,有一些人在地球里繁衍生息,就是“地心人”。
只不过地心人的科技比人类高出很多,生物学方面也比人类研究得更透彻——所谓的魂魄只是人死后的精神,因为是虚影,又被称为精神体。
在地下世界还有一个传说的鬼界,传说中,鬼界的文明比地下世界还要发达,已经破解了人的生死之谜,是精神体的归处。就像地下世界发现了地面世界,而地面世界没有发现地下世界一样,地下世界相信,鬼界已经发现了两个世界的存在。
每一个人类在地下世界都有记录,强大的地下世界赋予弱小的地面人类自己掌握命运的权利,同时保留纠正人类世界错误的权利,比如删去那些他们不应该知道的一些事情的记忆。
但是……
豆蔻躺在酒店柔软的床上。
为了维护人间的秩序,地下世界会派一些地心人潜伏在人间,阳使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阳使不是地心人,是人类自己。
总有些魂不老实,通过各种手段让生前的亲人看见自己。为了那一眼,不惜灰飞烟灭,同时也害得亲人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人类只有一个选择,成为阳使,在人间为鬼界提供情报。由于人类遗传的特点,阳使的后代也会看到鬼,现代还好,封建时期才可怕,一个稍微富裕一点家族有几十号人,要是鬼界不制止,那这不就乱套了,于是那些阳使的寿命都非常短。
纵观人类历史,近代史上的两次世界大战都死了不少人,那时期有无数魂在人类漂泊,大部分地区都比较混乱,鬼不是机器人,不可能面面俱到,总会有那么些魂因乱世肆无忌惮,那段时间,阳使的数量暴涨,甚至还有一个有一个的家族出现。
自那段时间过了后,那些家族都已各种“意外”消失了。
锦弦是因为自己的亲姐姐死去,才有了“阴阳眼”,和血脉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余疏桐……豆蔻查关于他的所以资料,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类,这怎么都说不通啊。对了,还有个家族。
豆蔻翻身起来,一会儿后,她得到了结果,余疏桐的基因和那个家族并不匹配啊,而且据说那个家族现在也快消失了。
而且,消除人的记忆只需要让大脑受到损伤,对于已经把人体研究透彻的地心人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只是需要把握个度。豆蔻能混到鬼仙的位置,“度”是能把握好的,可问题在于余疏桐的大脑,他的大脑里有一层疑似玄幻小说中“结界”的东西在阻挡她。这个世界有鬼,但是法术和魔法已经不复存在,有的只是科技。
豆蔻头疼的要死,脑子里莫名出现了湮自怜那张脸,手脚顿时不受控制的软了。
那张脸和那个疯子的脸简直太像了,即使明知道湮自怜不是他,可豆蔻一想到或者一看到那张脸,还是会害怕。
那个疯子只存在于历史上,自人类进入现代化之后,他就没有再出现了。
豆蔻是地下世界里仅存的一位见到他的人——其他的要么被抹去了记忆,要么就是被他杀了。
人类世界的二战结束后不久,忙了几十年的鬼界终于可以踹口气,那个已经被地下世界界遗忘了的疯子从沉睡中苏醒,地下世界界陷入极端的恐惧中。
但地下世界想象中的腥风血雨并没有发生,那个疯子只是在人间的一个角落里活着,像普通人一样普通的工作。
当时的豆蔻只是一个小女孩,被父母遗弃,她跟着一个“主人”,从小就沼泽里挣扎。
她还记得,那天她随“主人”去人间,在一棵巨大的银杏树下见到了那个疯子,“主人”跪在地上,她也跪着,那个疯子背对着他们,一片银杏树的树叶被风吹到了他手上,黄色的树叶顿时变得鲜血淋漓,化为一只蝴蝶,紧接着所以的银杏叶被一阵风吹起来,“主人”尖叫一声,逃了,她腿已经发麻,就在那呆呆的跪着。
等她恢复意识后,她发现自己在家里,家外面无数血红色的蝴蝶肆无忌惮地穿过鬼的身体,外面的大街都被快被血染成了红色。
她是唯一一个幸存者。
即使已过了这么多年,豆蔻一回想起来还是手脚发软。
在极端的恐惧下,豆蔻的大脑里莫名地冒一阴谋论:“湮自怜就是他?或者湮自怜是他的一个傀儡。如果是他的话,那凭他的本事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豆蔻瘫坐在地上,瞳孔剧缩,精疲力尽的揣着粗气。
她是人,不是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整天都藏头露尾的,豆蔻只是帮他们做事而已。
所谓鬼仙、地仙和鬼差也只是地下世界的阶层分化,鬼仙属于地心人中“等级”最高的。
地心人也是人,生老病死是规律,恐惧是人之常情。
在同一家酒店,一间豪华套房里,湮自怜透过窗户,正欣赏这个城市的风景。
窗外眼光明媚,云县作为一个一线城市,早晨竟然没有雾霾,湮自怜百思不得解。
突然,一个声音穿过房间的门,传了进来:“湮自怜,你给我滚出来!”
湮自怜叹了口气,感觉门外的人实在是太没素质了,湮尘渡皮归皮,素质他还是有的。
“你他妈滚出来!”
湮自怜唯恐门外的人提高分贝,再吼一声,急忙跑去开门了。
门一打开,只见湮浮生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你他妈……”
湮自怜一把捂住他的嘴,无奈道:“你注意素质,我要脸。”
随后直接把人拉了进来,在湮浮生的两声“呵呵”中,关上房门。
湮自怜走向沙发,湮浮生随后。
湮浮生翘着二郎腿:“我说你有病吧!”
湮自怜双手一摊,做出个无辜的表情:“我那里病了?”
“你他妈搞些什么?!”湮浮生突然站了起来,指着他怒吼。
湮自怜瞪了他一眼,掏出手机:“我只是想活下去。”
湮浮生一愣,湮自怜接着说:“他们早就容不下我们了,我们现在还能活着全靠他的保护,但他保护的并不是我们,是湮尘渡——悦锦。”
湮浮生感觉一盆凉水从头上浇到了脚趾,天大的火气瞬间没了,瘫坐在沙发上,质问湮自怜:“可那个人类呢?那段视频就是你上传到网上的吧,还买了热搜,只是为了把事情闹大,让那个人类也来这里,为什么?”
湮自怜:“你有多久没联系到父亲了?”
湮浮生仔细想了想:“流砂死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流砂,”湮自怜仔仔细细地把这两个字嚼了几遍,脸色一白:“流砂失踪了那么多年,怎么偏偏逞父亲不在的时候回来?而又为什么回来后不到几天竟死了?魂也分散了,再加上地下世界那边,明明随便拍一个鬼差就可以了,偏偏要派鬼仙,还是豆蔻这个专门为他们做事的鬼仙,你不觉得奇怪吗?”
“豆蔻是为他们做事的?”湮浮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难道地下世界也容不下他们了?如果真的是,那他们还能怎么办?
湮自怜:“他也已经出现了,只要湮尘渡愿意跟他走,我们就彻底的完了。”
湮浮生紧紧握住拳头。
湮自怜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我估摸着,父亲也出事了,流砂魂散也只是为了引我们出来,别告诉别人了,这事就咱俩知道。”
“至于余疏桐,”湮自怜看着窗外,“他是我们的免死牌,只要他在,他就必须管我们。”
“为什么?”
湮自怜笑而不语。
湮浮生透过湮自怜那张脸,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疯子。
他们依靠那个疯子的保护才可以活着,悦锦是那个疯子唯一在意的人,那个人类又和那疯子有什么关系?
湮自怜为什么知道那么多?湮浮生顿时打了个寒颤,默默地注视着湮自怜,冷汗留了下来。
湮自怜松了口气,心里有种想出去高歌一曲的冲动,他这些年装神弄鬼的,终于把最难糊弄的二位唬住了。
余疏桐被一声鬼哭狼嚎吵了起来,抬头看了眼身后灯红酒绿的少年少女,嗯,没有死耗子味,只有一股酒精味,也没有鬼,顿时感到如释重负,趴着吧台上,面无表情地思索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记得自己出了市局,然后……然后就在这里了。
余疏桐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个精神病医生看看。
外套口袋里有某个东西在震动。余疏桐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放到耳边,生无可恋地说:“有事吗?没事我……”
“你在那里?”电话那边的庆黎打断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余疏桐顿时精神了,他从没见过这么没素质的庆黎,如实回答:“酒吧。”
“哪个酒吧?”
“……不记得了”
“开位置共享,哪里也别去,等我。”
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余疏桐按照他所说,开位置共享,“怎么了?”
那边犹豫了一会儿:“还记得那个和你妹妹一起跳河的人吗?”
余疏桐“嗯”了声,静静的听他说。
“那人名叫张袁,和他关系比较密切的人都死了,你妹妹的男朋友、闺蜜以及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也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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