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疏桐正站在名流酒店的大厅,在这四处张望,他被有钱人的世界震惊了。名流是整个云县最大、最奢侈的酒店,奢侈到什么程度呢?就拿余疏桐来举例,余疏桐以前是一个俱乐部的总经理,还是那种非常出名的豪门俱乐部,可他在这里睡一个晚上就差不多要他月薪的三分之一。
一般出入这种地方的人,大部分都是些专门出来败家的纨绔富二代。
余疏桐顿时被资产阶级的奢侈程度吓到了,自觉自己就是个没见识的乡巴佬。
这万恶的资产阶级。
就在他感叹有钱人真会生活的时候,湮自怜已经走到他身后,伸出爪子想戳了戳他,爪子才刚伸出来,余疏桐却突然回头,湮自怜有点没反应过来,手突然抽风,比出一根中指。
中指的主人湮自怜看了看余疏桐,有看了看自己的狗爪子,默默地垂下那只刚得罪人的爪子。
湮自怜尴尬的笑了两声:“那什么……走吧。”
余疏桐不明白他为什么尴尬,作为一个高度近视,他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了一张如3D娃娃般完美的脸,漂亮得不似真人。
余疏桐跟着湮自怜来到酒店一间豪华套房,他还没来得及对这几位的奢侈程度做出评价,一个视频就把他砸得六神无主。
这段视频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拍摄者水平非常的高,基本上有电视剧的效果,和网上那个手抖马赛克视频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偏偏又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视频里的天气阴沉沉的,大街上的人们屈指可数,拍摄者颇有浪漫色彩的给一朵野花来了个特写,野花之后就是河流,河流上有一座桥,是一座没有栏杆的平桥,由于前几天下了大雨,桥面已经被河水淹没,但穿高跟鞋过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一会儿后,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进入视频,女人带着耳机,她身后有一个男人,男人跟她保持了2米的距离,男人带着口罩,一只手插在裤子兜里,带着个绿色的渔夫帽,蓝色龙猫卫衣加哈伦裤,看起来颇有潮男风范。
女人走到桥的中央位置,突然扯下耳机,一把扔在河里,然后脱下外套和高跟鞋,把背的包放在一边,自己一点一点的向桥的边缘走去,紧接着,视频里出现了她的一张正脸,她对镜头诡异的一笑,随即摆成一个“大”字,缓缓地向后倒,水发出“咚”的一声,一朵盛大的水花盛开。
余疏桐瞬间抓着身边的手腕,湮自怜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没出声,也没怎么样。
她身后的男人吓了一跳,在原地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瞬间跑出了视频。
片刻的时间,那个男人回来了,缓缓的摘下帽子和口罩,对着镜头诡异的一笑。那是张非常年轻的脸,看起来才十多岁,脸上的青春痘都还没消。
那张年轻的脸上出现了惊恐,对着镜头在呼喊什么,几秒之后,他和女人一样,缓缓地倒向水中,最后的一秒,他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以及恐惧。
视频就到这里了,湮自怜起身去关电脑,顺便给余疏桐解释一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这个视频是别人给我的,网上那个马赛克视频才是我拍的,以及……”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麻烦把你的狗爪子缩回去。”
余疏桐一看自己的爪子放在谁的手上,顿时下了一跳,默默地缩了回去,“我……”
湮自怜打断他:“有什么事待会再说,现在说也可以,不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余疏桐:“……”
湮自怜一个电话打过去,湮尘渡就来敲门了,还顺便把湮挽歌、湮浮生、湮一梦和豆蔻给带来了。
湮挽歌:“什么情况,我他妈的……”
湮一梦一把捂住她的嘴,摇摇头,顺便给他一指沙发上的湮自怜,湮挽歌脸色一白,把下一句骂街的话给吞了。
湮浮生意味深长地看了湮自怜一眼,低着头默默地走在一群人的最后面。
豆蔻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没有了,他看起来异常憔悴。
唯有湮尘渡笑嘻嘻地走到湮自怜跟前,还顺便戳了戳正在走神的余疏桐,盘腿坐在地摊上,望着湮自怜:“有啥事?”
“咯。”湮自怜一指身边的余疏桐,“受害者的家属……”
“哦哦,”湮尘渡道,“等我一会。”
随后,湮尘渡丢下他带来的几个人,跑去内间,同时被他连哄带骗弄过了的广大人民已经在心里把他千刀万剐了,等会儿,他出来还要在剐一次。
面对广大群众“含情脉脉”的注视,湮尘渡发出个群体性的一点头,把手上抱着的一坨白色的东西推给湮自怜,然后默默地滚到湮自怜身后,坐在地上,顺便抓着他的衣角。
湮自怜一把拍开他的爪子,对余疏桐说:“这个就是凶手。”
“啊?”余疏桐戳了戳眼前这个玩意儿,“这不是晴天娃娃吗?什么鬼?”
一旁的湮浮生和豆蔻闻言一起打了个哆嗦,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默默地告辞比较好。豆蔻鼓足了八辈子的勇气,看向湮自怜,湮自怜对她一点头,两位连忙跑了,还顺便把另外两位给拖走了。
余疏桐彻底懵逼了,这是什么情况?他像自己还是滚比较好,但看湮自怜那样,他觉得自己敢踏出这里一步,湮自怜就敢一刀劈了他。
气氛诡异的沉默半响,湮尘渡开口道:“那个视频是亦尘给我的,他来见我了,这个晴天娃娃也是他给我的。”
湮自怜点点头:“所以?”
“所以我啥都不知道,你别用那眼神看我,我害怕。”
“我问的是你在哪里见到的亦尘?”
“我在……电脑上。”
“好吧。”湮自怜觉得再怎么问也不可能问出什么了,只得先暂时放弃这个问题。
又是沉默。
这次,余疏桐打破沉默:“允许我小声bb一句吗?”
湮自怜和湮尘渡的眼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就像一个追星女孩看到了自己偶像。
余疏桐差点被二位突如其来的注视给吓懵,小声bb道:“亦尘是谁?”
亦尘可是地下世界的恶梦,整个地下世界没一人敢提着两个字,他代表着深埋于骨血的仇恨以及令人窒息的恐惧。湮自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说。
湮尘渡却打开了话匣子:“亦尘可是神,世间最后的神,整个地下世界的恶梦,同时还是我死党。”
湮自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bb,或许只有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把这两个字说出来吧。
“当年啊,我还没死,他也没沉睡,我俩一起为祸四方,这个修仙界和鬼界看着我俩都有躲着走,我俩的名字被无数人写在纸上,每天都有挨无数的口水和飞镖,但那又如何?他们骂咱们都得在暗地里悄悄骂,不敢来咱跟前骂,见了咱俩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地让路。”
他说完还颇为得意,一边的湮自怜有种想把他打晕的冲动,黑历史还敢拿出来显摆,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余疏桐道:“所以这个晴天娃娃是什么情况?”
这次湮自怜率先开口:“这个晴天娃娃是一种人工智能的机器人,可以传达主人的意志,还可以想变色龙一样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按照小说里的来,这应该算是一种傀儡。你妹妹跳河就是这个傀儡,这个傀儡可以让人产生幻觉。”
余疏桐感觉大事不妙,苦笑道:“所以找我来由啥事吗?”
“亦尘,他已经沉睡了好几十万年,比您们人类诞生的时间还要长,在你们人间二战的时期,他出现了一次,自那次后,他就彻底的消失了,现在我们找到了流……许晴,她却突然死了,魂也被分成了3份,我父亲也已经很久没联系我们了,我们根本无法联系上他,亦尘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我不是地心人,我母亲是人类,我父亲地心人,实不相瞒,我已经活了100多年了,我的容貌却和20多岁时的差不多,包括我的家人也是,我们一家拥有永恒的生命,这是违背自然法则的,是不允许的,我们能活到现在全凭亦尘在暗中的保护……”湮自怜看了眼在旁边带着耳机打游戏的湮尘渡,“他要保护的不是我们,是悦锦,现在他现身,明摆着是不想管我们了,要把悦锦带走,而晴天娃娃是鬼界的,鬼界要纠正我们这个错误。”
余疏桐:“所以,关我屁事。”
“你妹妹被许晴救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余疏桐默默地看向他,湮自怜道:“他们利用你妹妹引出了许晴,许晴出现了,我们肯发会去把她抓回来,你妹妹呢?我们抓了许晴就会走,你妹妹已经看到许晴了,他只有成为阳使,可我告诉你,阳使一般都活不过35岁,并且不可能有下一代,你妹妹就是一个无辜的牺牲者,你不想给她报仇吗?”
余疏桐脱口而出:“我妹妹怎样……”
湮自怜打断他:“你其实是关心你妹妹的吧,不然怎么会因为庆黎的一个电话就马上到云县来呢?还有,许晴让你来找我,你就来了,不怕我宰了你吗?毕竟我不是人,宰了你我也不用承担责任的,你明明就想到了,为什么还是愿意来赌一把呢?”
余疏桐苦笑,心里莫名感到酸涩,那是他的亲妹妹,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怎么可能不管她呢?这些年来,他故意做出那个样子来,其实是不敢面对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他拿着家里仅存的一点积蓄读完了大学,父亲死没回家,母亲出事也没回家,包括现在母亲在疗养院的费用他都没出过一分钱,他也想承担那份责任,可不知怎么跟妹妹交流,只是想着等妹妹来跟他开口,等到了现在。
他不知余初静是个多么骄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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