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遇见贵人

顽疾大爆发，四处求医苦。

滚水烫皮肤，良医七日除。

出门遇贵人，一点通任督。

暑假结束，新的一学期开始了，原来的校长调走了，新上任的校长叫陈华，年过五十，满脸痘痘，脾气暴躁，但为人正派，对师生一切不良现象都敢抓敢管，擅长政治教育，善于团结学校的领导阶层和普通科任老师。

当时社会风气不好，学生是最容易受到社会风气影响的群体，不听话还是轻的，还有打骂老师的。校风差，除了社会影响，跟学校的管理也有关。有的老师是有心无力，但有不少老师无心管理，在学校也打牌赌博，作风懒散。

在教职工会议上，陈华严肃地跟全体老师说：“作为老师要为人师表，大家都看在眼里的，老师都赌博，怎么教育学生不赌？！从今天开始，假如发现还有人在学校赌博，就做警告处分。对于调皮的学生，一定要敢管，实在管不了就叫到校长办公室。”一众老师面面相觑，心思不一。校长又规定了每周开一次会议做总结或者传达教育信息，就让大家散了。

秦正听了校长讲的话，就感觉他人不错，认为他是个能做事的人。果然，在校长的管理下有的老师认真管理起来，学校的风貌开始有所好转。

有校长做靠山，一般有责任感的老师们对以前很多不敢管的学生都敢管理了，但是大多数老师的素质有限，散漫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全改过来的，老油条的这种心里到底还是影响了工作顺利开展，所以并没有彻底改变所有不良风貌。

秦正继续做初二班级的班主任，希望新的一年能做出一番事业。辛辛苦苦地付出了一两个月后，身上的牛皮癣大爆发了。 除了摸索新的管理方式和教学工作精神紧张引发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陈华为了增进同事之间的团队精神，每次教师活动都请大家到外面饭店吃大餐，秦正拼酒和吃海鲜引发的。

每次聚餐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喝酒，有的年轻老师甚至喝到吐，吐了还喝。年纪大的老师也爱喝，还爱哄人喝，在这样的氛围下，秦正本来不喝酒的都喝上了。

秦正当时并不知道牛皮癣的饮食禁忌，加上从小就贪吃，吃啥都过量，喝酒和吃海鲜都比别人多。比如，他喝白酒，能喝上四十多小杯普通白酒，每次都是喝到小醉状态。慢慢地，身上的牛皮癣就多了起来，用之前的药抹都不管用了。

秦正的牛皮癣越长越多，甚至连脖子、手脚都长起来了，都是白白的一层层皮屑，手脚的皮肤好像覆盖了一层树皮，不忍直视。他去市人民医院看皮肤科，但是用了药后效果很微，牛皮癣很快就死灰复燃。秦正不愿意出门，秦复兴帮他请了一年病假，在家养病。

秦复兴查找医书中的案例，希望找到合适的方法，还采了很多中草药煮好给秦正熏烫。刚刚煲好的中草药液几乎100度那么滚烫，秦正用毛巾蘸着药液往脚上淋去，竟然感觉不到痛，因为牛皮癣实在长得太多太厚了！

秦正的皮肤奇痒无比，白天还可以控制住自己，到了夜晚熬不住睡着了，手挠得身上都是血。他每天早上起来就是看到自己身上和手脚血迹斑斑。不同的药方试过了，症状并没有减轻，秦正痛苦不堪，心里是深深的有心无力和挫败感。

秦正也没有跟同学朋友说起这些事情，大热天都穿着长衣长裤，以免吓到别人。也没有心情主动联系别人，自己在家安静养病。

秦复兴打听到温泉里有硫磺对皮肤好，于是开摩托车带秦正去泡温泉。开车也要花费一两个小时，秦复兴到了村落附近问了几次温泉具体位置才终于找到地方。

温泉处于田野间，还没有开发，看得见热气腾腾的水汽，据说水温达到60度。两父子都带了衣服过去换洗，先后脱掉外衣走到温泉水中泡起来。

一碰到泉水就感觉到烫了，但还可以忍受。没有多久就开始冒汗了，全身开始红起来，秦正都感觉有点快窒息了，呼吸难受，但是为了身体好，还是坚持着。泡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才起来换衣服回家。

当天晚上秦正抱着一点侥幸的希望睡觉了，但是第二天起来还是一身是血，牛皮癣反而更严重了，牛皮癣生命力太强大了，顽固无比。

一家人的心情都挺沉重的。秦家两个儿子分别还在读高中和初中，只靠秦复兴每天开着摩托车去搭客挣来的钱维持家庭开支。秦正的病到处去看医生，花费很多，给家里也造成了负担。

本来秦正请的是病假是有工资的，但是当时不是直接发到卡的，秦正以为请病假是没有工资的，所以也没有问过工资的事情，很多年后陈华自证清白说没有贪他的钱，发誓秦正的工资之事与他无关。这事情成了一个迷。

几个月后，秦复兴一边搭客一边像客人打听哪里治疗牛皮癣有效，终于又打听到隔五六十公里的一个镇上有一位赤脚医生的治疗效果不错。

于是秦复兴又带着秦正去看赤脚医生了。医生一看秦正长的是牛皮癣，就说道：“要打7天吊针，要吃7天药，还要洗7天药浴。”

秦正还没说话，秦复兴就说道：“好，有效果就行，那就打七天。”秦复兴先交了当天的药费，差不多要100元。秦正花了一个多小时打完吊针，秦复兴父子俩就回去了。连打了几天针，秦正都有点头晕了。但是牛皮癣一天比一天好了，第七天就完全控制住了。

打完针后没有多久，秦正重感冒了，吃了几天感冒药，好了很多，没有发烧流鼻涕了，身子却还不太爽利，恰逢初中好友中的三秦之一秦国富来找他玩。秦国富已经在居委会办事处上班了，几年过去了，人长得牛高马大，还学了点功夫。

聊了一会天，秦国富说：“今天有空，不如一起去找秦明豪吧？”秦正回道：“好啊，好久没有见他了，你等一下我，我推自行车出来。”

两个人也不急，慢慢地踩着自行车，还有几百米就要到秦明豪家里了。忽然，秦正右边肩膀有人一拍，他扭头像右边一看，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同时左边啪的一声响起。秦正回过神一看，原来卡在左腰间的传呼机不见了。一辆摩托车已经擦身而过，后面载着一个人，手里拿着秦正的传呼机。

秦正工资才几百元，工作一年买的传呼机花了他一千多元，看到传呼机在眼皮底下抢走，不禁勃然大怒，大吼一声，威胁道：“你跑吧！还不停下来！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杀了你！”

秦正因为练过气功，声如雷滚，中气十足，吓得已经过了六七十米的摩托车来了一个急刹，两个青年竟然停了下来，在等秦正。秦正慢慢悠悠踩着自行车过去。

开摩托车的青年人，有点胖，瞪着秦正，大声地说：“这么大声干嘛！作死啊！又这么慢！给你！”后面的青年把传呼机递给秦正。秦正拿到传呼机后，大声吓唬他们说：“要不是赶时间去办事，抓你们去派出所。”两个青年抄小路一溜烟走了！

秦国富这会刚慢悠悠踩到了秦正旁边，一脸不解地问：“发生什么事情啊？”秦正把事情原由说了一下。秦国富一脸不可思议状：“怎么可能？！”

过一会到了秦明豪家，秦正说起这事情，秦明豪发火道：“你怎么不把他们抓起来？！亏你平时还自夸思想觉悟高，一身正气。”秦正笑道：“我刚刚感冒好没有多久，哪里有力气，只不过嗓门大而已。能拿回来就已经算是奇迹了。”

秦明豪叹气：“唉，我也是在这条路上被骑摩托车的人抢了传呼机。”这事没过多久，秦国富一个人去找秦明豪，也是在这条路上被人抢了传呼机。

过了一段时间，秦正看到牛皮癣没有复发的现象，就寻思着：工资只有800元一个月，太低了，请病假又没有钱治病，还要花父母的钱，不如去广城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

秦正有一位同事叫成德，鼻炎发作动手术，请假在广城养病，在休养期间帮他姐姐搞设计，一个月工资3000多元。

秦正打电话请他帮忙租房，成德帮他找了一个一楼的单间。秦正听他说找到了房子，就上广城找工作。成德到车站接到秦正，俩人许久没见，聊了一路。成德把他带到出租房就回去上班了。

秦正放好行李，稍微打扫了一下，就出去找了家工作介绍所交了138元中介费。当天工作介绍所就有工作介绍，介绍秦正去一个大工厂应聘办公室主任。

秦正到了工厂办公室，看到一起应聘的人有几个在等待面试。秦正拿到表格填写自己的简历，还写下自己工作态度及对职位的理解：以身作则，正人正己，勤勤恳恳……把简历填好后交上去。

负责面试的是一位女经理，她看了几个人的简历后，特意对秦正说道：“你作为一位办公室主任，不只是以身作则，正人正己，勤勤恳恳，更关键是懂得如何用人和指导办公室的人完成任务。”

听了这句话，秦正好像瞬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把做一年多的教师工作和所学《孙子兵法》、《道德经》等知识融会贯通，内心浮起一个强烈的声音：“我要回去学校做教师，在学校我一样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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