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勇对张鹤峰的第一印象不是多好,但他还是没摆在脸上,他是一个刚下队的新劳改,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对别人评头论足。此时的他客气的拿出香烟,给号房里的人每人递了一支。
“听说你是天江市的?呵呵咱们两个是老乡。我叫杨军。”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走了过来,看着岁数应该和徐勇差不多大.
“哦,你也是天江的啊?太好了,你就是六组的吗?”徐勇高兴的问着。
“是啊,我就睡那张下铺。”杨军指了指靠墙角的一张床。这是一个很阳光的年轻人,和一帮小伙伴们犯抢劫罪进来的,下队的时间也就比徐勇早了一年,算算时间也不算是个老犯人。 “来,我来帮你把被子搞起来,我两一边套一边聊,这被子你明天就要用上。”杨军很热心,眼神也很活,看见徐勇望着从雷文杰那里拿来的劳改被单、背面和棉花不知所措,就知道这个新来的老乡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把这几样合成一床被子。
“那太好了,真谢谢你。”徐勇客气的对杨军道谢。
杨军的手脚很麻溜,弄来两床旧席子铺在地面上,然后把被里铺在席子上摊平,再加上棉花,最后盖上被面,比划好两边的尺寸,就开始用针线缝了起来。徐勇在旁边帮着忙。两人一边做着事一边聊着。
期间,四中队的几个天江人听说来了一个老乡,也先后来到六组看了看徐勇,徐勇也很客气的拿出香烟招待了大家。几个老乡一边聊着,一边帮着徐勇搞着被子。人多力量大,没一会被子就被套好了。由于是新棉花,被子叠起来松松垮垮的,怎么也叠不出棱和角来。
“现在别叠,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当成垫被垫在身下,给棉花压实了,明早再叠就好多了。”一个岁数较大的老乡在边上说着。
“哦,是吗?我就怕我明天早上来不及叠成他们那个样子。”徐勇有点担心的说道,号房里每天的卫生都要由积委会来检查,并且评比。他可不想因为他的被子而让小组被扣分。
“这没必要担心,明天早上不是还有我吗?”杨军在边上笑着说。被子套好后,几个人又聊了会天,刘和平就拉着饭车进了院子。
监狱的伙食比看守所要好的多,因为在监狱里,犯人都要劳动,而劳动又创造了财富。所以平时周二、周四、周六的中午都是加餐,逢年过节更是不用说了。
晚上的时候小食堂还有卖菜的,各类炒菜,汤水之类的。所以说,只要你有钱,吃的不会差到哪里去。当然那些常年家中不来接见和送钱的,只能跟着大伙房的伙食走。
徐勇由于才下队,还没去置换代金券,所以也在边上啃着大伙房。
“来,吃点这个菜,食堂买的。”杨军看见徐勇一个人呆在边上吃着,就端着他刚买的小食堂菜走了过来。
菜是香干炒肉,典型的江南菜系。徐勇夹了点味道还不错,这盘菜八元,按当前的市场行情来说还不算贵。
监狱里成立小食堂卖菜,也不完全是为了赚钱,毕竟监狱有自己的收入,小食堂的盈利还不能入他们的法眼,所以只能局部利益于伙房中队。
吃完晚饭,徐勇自己一人在楼下的院子里散步,杨军则捧着他的小板凳去娱乐室打牌去了。
徐勇下队的这个时间点,监狱里正在举行冬训整顿学习,不过也将进入尾声了。
不管在哪个监狱,每年有两次整顿学习,一个冬训一个是半年评审,分别是冬天和夏天的时间。
在整顿学习中,犯人要深挖自己的犯罪根源,总结自己半年以来的改造状况,哪里不足还得提到桌面上去反省。对所有犯人来说,学习只不过是走个形式,有时候干部不在犯人们就在组里天南地北的胡侃,
中队干部也知道犯人在学习中的态度,所以一到学习时候,每个组都会下来一个干部,坐在组里,监管小组的学习秩序,听犯人的发言。冬训快结束时,就是评比阶段,因为犯人得记功减刑,所以每到这个评比时,犯人的学习劲头才是最真实的。
晚上七点的时候,所有娱乐活动都停止了下来,在雷文杰的哨声下,犯人们都回到了自己的组里,拿出小板凳,坐在自己的床边,开始学习。
来六组监管学习的干部是中队的一把手(因网规限制,后文中都称其为一把手),和部队差不多。一把手是管思想工作方面的,而队长则是管本中队的生产。
四中队的一把手姓程,是个五十岁岁左右的瘦高个,听杨军说,这是个老狱警,因为没有什么背景,所以到了这个岁数还只能在一把手这一级别徘徊。
程一把手虽然官不大,但由于他在四中队多年,长期在中队一手遮天,也的确发展了不少个关系户。六组组长张鹤峰就是他所有关系户中的一员。
学习中,一把手还和徐勇说了几句话,询问了徐勇的基本情况
“你这还是刚开始,好好的改造,在队里不要惹事,要端正态度,这样以后才能减刑,缩短自己的刑期。”一把手说话的水平不是太高,但官威十足,一句话能顿半天。
“嗯,知道了一把手。”徐勇也并没多说什么,点头应答着.
八点,学习结束。这个时候是犯人的自由活动时间,可以看电视,打牌,也可以在院子里打打球。这是徐勇下队的第一天,突然转变个环境,他还得去慢慢的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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