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初三的最后一学期,每天冰杰的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着,整个人都融入到了学习中,他唯一分心做的就是跟小妮子和朋友们写信。
连李光宗都怕他这样不知道疲倦的学习,怕冰杰的这样的学习方法,适得其反,就叫李文玉经常约着冰杰出去散散步,放松下大脑。
这不,今天冰杰和李文玉在学校后山上的竹林里,正准备挖点新鲜竹笋改善下生活,可是一个十一二岁的一个小男孩和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已经先他们一步在那用小锄头开始挖着笋了。
冰杰看着这两个小孩子的衣服可以说用衣衫褴褛来形容了,甚至说的直白一点和街边流浪汉的衣服有的一比了。
小女孩穿着长袖另外一个孩子却穿着短袖,其中女孩子穿着凉鞋,男孩则是光着脚,可这个早春的南方的天气还是有一些冷的。
冰杰心痛的走了过去,问小男孩:“竹笋卖不卖。”
小男孩说:“卖的。”
冰杰就拿出五元钱跟小男孩买起竹笋来,小男孩连忙说:″来,小朋友,我买点。”就把钱递给了小男孩,自己拿了二根笋子,
小男孩见是五元的的炼钢工人,连忙说道:“大哥哥,钱给多了,两根要不了这样多的钱。”把手中的钱就往冰杰手中塞。
冰杰咋一看这双手,眼泪就差点控制不住了,这还是一个小学生的手啊,皮肤已经龟裂得好似一位老人的手一般。
黝黑的双手可以看出孩子必定是经常劳作的,指甲里的黑泥和皮肤之间的裂开处都满是污垢,不是他不讲卫生,实在是天气冷了洗手会让伤口更疼。
而他长期地分担家务,又不得不让这双稚嫩的手不断粘上污垢,只一眼,就足以让人泪崩了。
忍着泪花,冰杰说道:“小朋友,这钱大哥哥给你的,你就收着,这天这样冷,哥哥身上也就只装着这点钱出来。你拿着。″
把钱硬是塞到小孩的手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文玉也一下反应了过来,跟着冰杰离开了竹林。
″老财迷,这两个孩子我经常见,好象是学校下面小李庄的人,听班上的二牛说,这两个孩子很可怜,爹啊!是知青好象还是什么大上海的,这一返城啊!就没了音信,她们的妈领着过了二三年,也下了狠心去大上海寻她们的爹去了,一去也快想有一年多了,也是音信全无,这两个小孩就这样跟着外婆生活着,饥一顿,饱一顿的,可怜啊!
再加上这两年包产到户,家里又没有壮劳力,日子真的过得很苦,幸好生产队管着,这地有人帮着打里,粮食才有点着落,你们城里人没有见过吧!这样的穷人。”
冰杰没有回答他,只是一个人沉默的往学校里走着。
突然冰杰叹息到“哎!大象,走我们去问问二牛,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大象李文玉跑进教室,不一会就把二牛叫了出来,冰杰和李文玉就跟他说好了下午放学后,到两个小孩家看。
三间茅草房,冰杰走到了小孩家的厨房,厨房用得是土灶,是特别土的土灶,是和土炕分开的单独灶台,有两个火口的直立烟囱的灶台,一个大锅一个小锅。
大锅下米,是包谷面的粗粮,不是大米,冰杰知道光光包谷面口感很差,至今觉得难以下咽。
当然这种粗糙是和大米饭相比之后的论断。
小锅里熬酸菜,这是腌酸的白菜切碎,再用热水洗净,用双手攥干水分,圆圆的菜团放在阴凉处。
这时小女孩不紧不慢地攥菜的动作,左手和右手交替地使劲和用力,那多余的水分从指缝流出。干这份活还总是要耐心,酸菜攥不干,还是酸。这绝对和个人生性有关,急性子人,足足不适合干沉稳和有耐力的事情。
做饭之余男孩子还有一项家务是喂猪仔。外婆会把米糠面用热水拌起晾凉,男孩先把喂猪菜用刀轧碎和猪食和多半桶,提到猪圈。
来不及清理干净石槽,小猪就用嘴头拱脏男孩的红条绒布鞋。赶紧用勺子打开,倒进去猪食,男孩站在旁边看小猪鼻口一致地着吃上它的美食,对于他也是一件既开心又享受的事情。
当然这一户至少养一头猪的事情,男孩家也不能例外,否则冬天村里杀猪时,孩子们会馋别人家里的肉香。
所以即使平时辛苦一点,孩子们也不会因为外婆没时间喂猪,让兄妹二个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吃肉食。
小男孩边喂猪,还边跟冰杰讲:“有一年,家里喂的猪仔生病了,妈妈叫来兽医给打针,连续打了四五天,不见好转。
妈妈让我跳进猪圈给小猪喂食,必要时用小勺子舀些汤水给喝。
我这样照顾了两天之后,在某天放学后,跳进猪圈时,小猪还是卧着不动,我过去用手推它时,已经是又硬又冰,我当时吓得扔了猪食盆,站在猪圈里大哭了起来。
我想那场大哭,不光是因为第一次看到一个生命的逝去,第一次接触死亡,还因为和那猪每天打交道,多少有些舍不得,再者就是因为担负着同龄人身上没有的生活负担而委屈吧。晚上,等妈妈回来,唉声叹气地把那猪仔抬出猪圈送到河畔回到家里,见我还是个泪人人时,妈妈就对我说:“毕竟是牲蓄,咱们也给它找兽医看过了,救不回来也不要遗憾,更不能难过。要是为冬天不能吃肉而难过,那就更没必要了,买得也要给你们吃。”妈妈的这一番话,还是没能安慰我,为这事难过了好久,到现在也能想起,我当时嚎得那个伤心。”
小男孩说完,又眼含泪花的说道:“大哥哥,我想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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