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杰看着这个泪眼婆娑的小男孩,就问道孩子,那你有你父母在大上海的地址吗?
“大哥哥,有有,有地址呢?只是大哥哥我按这个地址写了,爸妈都没有回信给我们,外婆也是天天的叹气。”
″一会你把地址给大哥哥,大哥哥看看能不能联系上。”
冰杰看完后,在小男孩的外婆手中塞了二十元钱,拿着地址,就回了学校,又开始了三点一线的人生。
冰杰把小男孩家里的事跟卫虹讲了,卫虹听后也挺同情小男孩的,一天晚上在宿舍里聊天时,把这可怜的小男孩的事跟宿舍里的同学聊了,卫虹的同学听后也挺可怜两兄妹的,几个同学就在想谁有大上海的熟人,能去小男孩约那个地址看看,这时小茶杯大叫着说道:″她二姐有个同学好象就是大上海的,还从云大跟她二姐回祥云玩过,让她找个大上海的人去看,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小男孩的事,就这样在卫虹的吹牛中,为冰杰办好了,卫虹也连夜打起电筒,借着电筒的光就跟冰杰写了一封信。
时间如流水般划过,这是一个周六早上,很快冰杰就要去参加物理竞赛了,这天李光宗和物理老师带着金刚中学的学生,坐上班车,准备到州里去参加这次比赛。
卫虹早早的就来到车站等着了,冰杰才下车,就远远的看见她站在车站的出站口,焦急的看着走出来的每一个旅客,直到冰杰远远的跟她挥手时,脸上一脸笑颜。
李光宗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的懵懂的爱情,飞蛾扑火的全情投入,那种认真,那种执着,那种纯粹,那种把对方当成全世界的热血涌动,都是人生无法复制的美好,当然也少不了痛苦纠结,以及他自己成年后再也不会出现的怦然心动,脸上莞尔一笑对着两人开口说道:″知道下关一中吗?”
卫虹点了点头。
李光宗接着说道:″许冰杰,我准你半天假,晚上七点前必须回到下关一中的竞赛点,去吧!”
两个青年人,不众人的围观,大胆的牵着手,一下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一个小饭管的一角,卫虹正在吃着东西,而冰杰正在看着一封信,这是小茶杯的二姐的大上海的那个同学,对小男孩那个地址里住着的人了解后写的回信,冰杰看起信上写着:
“那地址有个院子,围墙是新彻的,里面有一个男人,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他有着精神病,发作的时候会摔东西,会打人,连自己刚刚来才来的妻子都打。
那天,她正和男人的妻子(小男孩的母亲)聊着天,哪男人的病再一次发作,他砸碎了家里所有能够砸碎的东西。
找不到东西砸了就打人,他当着她的面,将自己的妻子打得遍体鳞伤,吓得她连忙出去叫人,男人的父亲听到儿媳在那破旧的小房子里发出绝望而孤寂的惨叫,他冲进去死死地抱住男人蹲在角落里,生怕暴戾的男人会在下一刻就打伤了儿媳。
可惜,失去理智的男人根本听不懂自己父亲在喊什么,依旧在施暴。父亲见男人不理会自己就反过来冲着儿媳大喊大叫:“儿媳妇,你快放跑,到外面找人,快去找人帮他,把他绑起。”
这时她和小男孩的娘,男人的妻子然后就跑上前去,拼命地扯着男人狠狠掐着她父亲脖子的手,试图想要帮助他父亲重获自由。发疯的男人力气大得惊人,那双巨手如同铁钳一般,两个女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搬动分毫,最后小男孩的母亲狠下心肠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背上,两颗牙深深咬入到的男人的肉里面,直到腥咸的液体溢满口腔也不敢松口。
男人许是感受到了疼痛,终于放开了掐着父亲脖子的手,一个耳光甩在了妻子的脸上,她像是一只破麻布袋一样被扔在地上拳打脚踢,妻子的半张脸因为充血而红肿,上面有血滴落下,男人却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揪住她的耳朵一把将她提起来对着墙猛撞,妻子的额头撞上墙壁,鲜红鲜红的血,惨白惨白的墙,相得益彰,像是开了一朵朵妖冶的玫瑰,美得让人想哭。妻子瘫在地上只能发出:“咿……呀……呀……”的惨叫。
刚好是四天月,女人身上只穿了一件裙子,那件粗劣的裙子经过男人残暴的蹂躏已经看不清原来的形状了,而是如同一块被风雨打残的浮萍贴在妻子的身上,透过那块破布林晨远远地看到妻子的手臂上,膝盖上……狰狞的伤口遍布全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她被吓坏了,躲在角落里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衣服不敢发出半点儿的声响,眼泪却拼了命的往下掉,绝望而无助。
男人的父亲看到自己的儿媳命悬一线再也顾不得自己难受了,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满是鲜血的手从旁边的地上捡起了一根用来晒衣服用的竹杆对着男人的劈头盖脸的打,一边打一边大喊:“你放开我的儿媳,你放开我儿媳妇,孽债啊,孽债……”
“畜牲,那是你媳妇啊……你给我放开她,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了,你给我放开她。”到最后濒临崩溃地哀求。
三个人在一起,扭打了整整两个小时也没有分出胜负,男人的父亲像是被人抽走了骨头一般,软趴趴地趴在地上,对于周围发生的事再没有半点儿反应。
最后拯救他们的,是隔壁刚刚打酒回来的单身汉老张,他原本想跟别人一样当做没有看见快步离开。只是,一眼瞥见遍体鳞伤的她和男人家的父亲和儿媳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先是推搡着门。但是那门早就已经被男人的父亲从里面锁住了,推不开只好翻墙进来。
围墙是男人父亲喊人修的,男人的病时常发作。以前还好,他痛苦但是还不至于完全丧失理智,所以那时候他家是没有围墙的。直到后来,日子一天天往后过,男人的病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发作的时候见人就打,六亲不认。刚开始邻里还很体谅他们一家,偶尔就算是被打了被吓到了只要没什么大问题大家都不会说什么。
直到半年前,男人病发的时候差点将一个小孩儿淹死,乡亲们抓住了男人一定要将他送去公安局。男人的妻子不忍心。
总之,那天男人的妻子跑到了伤者的家里跪了整整一天,祈求孩子父母的原谅。好在那个小孩儿及时的获救了,只是吃了些苦头,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最后在男人的妻子声泪俱下的承诺和一筐鸡蛋的赔偿下,孩子的父母见他们一家实在是太可怜了,起了同情心这才选择了息事宁人。
自从那之后,男人家就有了这道围墙和那扇永远紧闭的铁门。男人的妻子知道,这个家不能再出任何乱子了,它再也承担不起任何的风雨,所以就算是偶尔出去买根针线林母也会记得出门锁门进门锁门。
信很长,很长,但这让冰杰知道了小男孩的父母活着,但活得十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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